第75章 众生

“你就是李靖？”敖广居高临下，质问李靖。“正是！令公子的事情我很抱歉。我已经叫人用最上好的丝绸包好，祭品也叫人准备了，保证都是最好的。龙王还有什么吩咐，就是要李某性命也绝无二话！只求勿伤我陈塘关百姓。”李靖知道敖广的来意。

“我不要你的性命。你知道失去儿子的痛苦吗？你知道我儿子血脉出现一丝返祖，未来前途无量吗？你不知道！所以今日，你可以不死，陈塘关百姓也可以无恙，只是那李哪吒今日必须死在这里。”敖广威胁到。

“恐怕不巧了！我的夫人最近回娘家，带上了我的儿子。这一时半会，估计也回不来。你看，我李府也收藏了不少促进修为的仙草，不如把这些送给阁下当赔礼，就饶了这不懂事的小孩一回吧！”李靖点头哈腰，不断对龙王道歉。

“这天下论富饶，我东海逊色于谁？又怎么瞧得上你这点东西。可是那李哪吒非死不可，我给你三日时间，你就绑也要把李哪吒给我绑回来！不然，陈塘关归于东海。从此绝人烟。”敖广大笑起来，笑到有些心酸。

李靖没有想到敖广的态度也是如此坚决。可是李靖还未反应，陈塘关的百姓就议论了起来，他们认为这一切不过是哪吒的过错，凭什么要让他们承受，有几个甚至扬言要去把哪吒抓回来，这一切被李靖呵止了。不过就算李靖不去呵止，他们也没有胆量去抓可以屠龙的哪吒来送死。如今他们已经忘记了当初他们是怎么夸赞小哪吒了，他们现在满脑子都是如何保下自己的身家性命。

“说吧！你怎么选。”敖广静静看着所谓的人心，这东西很久以前就是龙族手中的玩具。现在这玩意就是当作玩具，敖广都嫌它脏手。

李靖陷入沉默，周围的人们却不断在李靖耳边嘈杂。吵杂的东西大多都是些关于大义和舍小家，为大家之类。李靖感觉自己身躯沉重。早在当初九天星人将哪吒从他的身边把哪吒从他的身边带走的时候，他就下定决心，绝对不会让任何事情再把孩子从他的身边带走了。他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有和夫人孩子一起走了。

敖广对这场闹剧有些乏了，开口对李靖说：“我给你的时间不多，你觉得好了吗？”。

“决定个屁啊！”李靖大喊，他已经决定和龙王翻脸了。这时候，人群的一阵骚动，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哪吒回来了，人们的脸上露出各种表情，有高兴自己可以苟活，有好言劝哪吒自裁的，有痛骂哪吒招来祸患，哪吒从人群中走过。他没有任何的情绪，毕竟他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克隆人，他只是做他认为正确的事情罢了。

“怎么会？”李靖注意到哪吒手里篡着捆仙绳的碎片，衣服上都是些泥垢。他可以想象到；哪吒猜到了将要发生的一切，他奋力地挣脱了捆仙绳，徒步越过高山和丘陵，行了千里的路程才，回到了这里。

“有意思，你是来送死的吗？”敖广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孩子，如果他不是杀死自己儿子的凶手，敖广对他绝对会有惜才之意。哪吒点了头。李靖大叫：“说什么傻话！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死的，绝对。”，李靖已经陷入癫狂，他绝对不允许哪吒再一次从自己眼前离开。哪吒听见李靖的话被哪吒听见了，哪咤又摇了摇头。龙王想：“终究是个孩子，还是害怕了。不过那又如何，我以龙族血统起誓，今日他必死。”。哪吒腰上的混天绫飞舞了起来束缚住了李靖，哪吒则来到李靖面前拿走李靖的佩剑。

“等一下！我改主意了，作为杀死我儿子的罪人，我要你在我面前削去所有血肉的方式来自裁，我才会放了你的父亲和陈塘关的百姓。”。“不要！”李靖绝望地嚎叫到。混天绫分出了一部分堵住了李靖的嘴。哪吒抬起剑，一刀两刀，哪吒的血肉就这样一点地落下，李靖已经哭成泪人，可是哪吒还是没有任何的表情，因为他没有情绪，也不会疼痛。第一百刀，第一百零一刀，直到第一百零八刀，哪吒突然停了下来，他的脸因为剃去血肉而显得恐怖，可是在李靖眼里他永远是他最宝贝的孩子啊！“爹爹！”哪吒突然转过身就向李靖跪了下来。混天绫因为失去主人的感应，无力地垂了下来。李靖的鼻涕和眼泪混作一团，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哪吒的声带早已经在之前的割肉过程中毁坏，就是正常人也无法在发声了。更奇怪的是哪吒的眼睛却意外的是湿润的，明明他不会疼，也没有任何情绪。或许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前者是李靖的幻觉，后者是大脑死亡，泪腺抽搐的自然反应吧。

敖广看着这一幕也不得不动容。他带着水族大军走了，可是大水还是淹了陈塘关。敖广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放过陈塘关的百姓，所谓放过，那他只是想要通过揭露可悲的人性，来彰显自己作为高等动物的优越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