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交友
赵悦兮突然觉得自己真的矮的够可以,人家接近一米九的个子和她一米六七的一个站在一起,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这种落差让她觉得很不自在。
“陆总你这是做什么?”赵悦兮牵动嘴角,皮笑肉不笑继续说道,“小舍很寒酸,怕招待不了陆总这样的大老板。”
言下之意,就是希望他可以尽快离去。
“我不介意!”说完,便抬脚进门。
你不介意,我介意!
赵悦兮在心里诽谤道。
陆经年一眼将小公寓的格局尽收眼底,厨房卧室的位置及客厅阳台布设也一览无遗。
看到餐桌上那锅里冒着热气的面条,陆经年眉梢下意识的动了一下。
“大清早吃面?”陆经年开口,语气带着点自来熟似的随和,“看来和四年前一样,都是那么喜欢吃面!”
“实在不知道要吃什么!就随意给自己做做!让陆总见笑了。”
赵悦兮将陆经年引到客厅坐下,很快给倒了一杯凉白开。
“不知陆总今天光临寒舍,有什么事要说?”赵悦兮将水递给陆经年,随意问道。
语气中带着些许和善,现在的自己还是不要和陆经年起冲突的为好,否则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哦,是有一事!”
赵悦兮不明所以地盯着陆经年,他和她有什么事情,非得他大老远来一趟。
“前几天你不是向王经理说了辞职一事吗?这次通知下来了,我就顺便帮你带了过来。补偿金也是按照合同给你发放的。”
“可是我没有提前一个月给人事递交离职申请,这个还有补偿金吗?”赵悦兮疑惑道。
“你是我朋友,这点小忙我还是能够帮上的。”
“朋友?”赵悦兮再次发懵,今天的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是怎么,一下子会有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发生在她身上。
“我这么说,是不是有些冒昧了?”
“不,陆总把我当做你的朋友,这是我的荣幸。”
“早饭没有给自己熬八宝粥吗?”
他一脸宠溺的看着赵悦兮:“还记得那时,你总让我给你熬八宝粥,有的时候半夜三更就把我叫醒。”
赵悦兮盯着陆经年,想要在他宠溺的眼神里看出他伪装的可能性。
可是末了,陆经年提起四年前发生的事情,着实令她有些摸不着头脑,是真的已经放下了过去,真的想要和她做朋友。
可是她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那时,陆经年为人耿直善良,性格沉闷内敛,她能够猜到陆经年的心思,只是几年过去,他的心思她再也摸不透,也容不得她半点窥伺。
时间真的是个可怕的东西,将她记忆深处的一切,都改的面目全非,时隔多年,留下的只是满目疮痍。
赵悦兮收回自己的视线,牵强勾起早已僵硬的唇角,“都怪我当年不懂事,还望陆总不要介意。”
“你说笑了,当年发生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以后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事,也可以来找我。”
“毕竟当年你父母对我有再造之恩,现在叔叔阿姨不在了,理应我照顾着你。”陆经年不急不缓道。
赵悦兮愣住了,真的把她调查的清清楚楚。
她倒不希望他报什么恩情,她只希望陆经年离她远远的,毕竟她那时可没少欺侮他。
再说她父母对他的恩情,也没有多少,要不是因为她的关系,他也不会被他母亲送来当她的玩伴。
后来陆经年的爸爸不幸出了事,母亲不幸生病,赵悦兮母亲这才把陆经年的妹妹陆欣昔带入家中。供她上学,学习她感兴趣的各项才艺,给她和赵悦兮同样的疼爱,只为让陆经年能够陪在他们女儿身边。
只是他们所在的一切,都在陆经年母亲病死,妹妹心脏病复发,到最后的死亡,变得不复往存。
这世界留的只剩下他孤单单一个人,她看着陆经年在她面前走的如此决绝,眼神中带着对她的恨意,咬牙切齿地不惜一切都想要和赵家脱离关系,和她脱离关系。
对啊,要不是因为她,他家也不会变成这副样子,要是他母亲还在,父亲还在,妹妹还健在,一家人其乐融融的!
可是现在说来,那些假设都是那么虚无缥缈,因此当陆经年再谈那份恩情,就显的十分地假。
可是他既然都这么说了,赵悦兮也便顺着他的话给出了答案。
“陆总的心意,我心领了!只是眼下实在没有什么要陆总出面帮忙的。”
“四年不见,你怎么变得越发生疏了,一直陆总叫着。”
陆经年再次轻声道,“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叫我名字吗?现在也可以这样叫。”
赵悦兮被他搞得一愣一愣的,但还是有些不可置信,陆经年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莫不是真要和她这个穷鬼做朋友。
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像陆经年方才这举动是想要和她这个贫民窟的人做朋友。
可是看他眼底透露的真诚,又是那么的逼真。
陆经年继续说道:“怎么突然辞职了,不好好想想吗?毕竟这份工作你也做了三年多长时间了!”
“陆总不是也说了,我都在这里做了三年多长时间了,因此我想要换个工作环境。”
陆经年知道现在的赵悦兮肯定不会一下子接受他的好意,当然,他并不着急。
他有的是时间,让她步入他的圈套之中。
陆经年起身告辞,“你赶紧吃饭吧,面怕已经坨了是我打扰到你吃饭的时间了。我还是那句话,以后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过来找我!”
说话间,顺手将自己的名片递给了赵悦兮。
赵悦兮望着手上的名片,想要说什么话又强忍住了。
“好了,你就别送了,赶紧回去吃饭吧!”
“那陆总慢走。”
原本眼底温和的神色突然被寒意所取代,陆经年又恢复到往日神情。
看着陆经年转身离去,赵悦兮脸上堆砌的的笑容也终于慢慢消失殆尽。
她是不相信这个男人今天这反常的举动,当年他对她的恨意如此重,如此狠绝地和她一刀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