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leven

天下起雨，细细濛濛。我依旧不带伞。我又走在雨中。

云朵翻滚，风开始变得狂躁。雨滴开始像野果子一样砸下来。透明的野果子。我笑起来。

母亲和男人出去旅游。她把我落下。她可能不再回来。

然后我去辰的家里。更加频繁。现在只有他能给我一个家。一种家的感觉。准确来说，他给了我一个在这个世界中存活的合理的位置，那些内心缺缝得以安放。

半路我遇见他。

他撑着上次那把黑色的伞。黑暗又将我笼罩住。

你为什么不带伞。他的语气里有责怪。

我没有这个习惯。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霸道的力量。拉着我往回家的方向走。

雨水将死寂的水沟和霉菌搅动，散发出更加浓郁窒息的气味。

我们进屋。我身上的水滴直淌下来，湿了一地。他松开我的手。把我禁锢在门上。他开始吻我。暴躁地吻。他在生气。我没有挣扎。

许久他放开我。苍。去洗澡。你会感冒。他带着沙哑的声音。

我转身。往浴室走去。

然后我们又嗦起粉来。他吸溜得很快。他吃完，然后他看着我。满眼深情。苍。以后不要这样。我会生气。

好。我答应你。

半夜我开始发热。不能入眠。他听到我持续地翻身，走过来摸我的额头。你发烧了，苍。我好难受。辰。

他把湿热的毛巾搭在我的额头，几分钟一个轮回。又开始翻箱倒柜地找退烧药。他在照顾我。

辰。别找了。睡下吧。我睡一觉就会好。你在我身边。我会好得很快。

他停住。走过来。在我身边躺下，他搂着我。潜意识中有液体顺着我的眼睛流下，那触感晶莹剔透。

我从未睡得这样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