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天外飞仙与长河落日
一年之春，万物复发。
诺大的天山山脉却是常年有冰雪覆盖，皑皑的群峰林立，大大小小的寒潭不在少数。
其中最有名的自然是天池。
蓝汪汪的天池水面，有一片片冰凌在沉浮，更有一抹抹雾气缭绕不散。
在百丈深的池底冰窟内，如丝如缕的透明真气泛起白光，不断渗入巨大的冰棺之中。
冰棺里的人隐隐约约，在外面看不大真切。
只有一张异常苍白的脸孔还算比较明显，每隔几次绵长的呼吸就会亮起一簇红晕又倏忽而逝。
就在天山山脉一处千丈悬崖下，幽深的洞穴响起一阵咳嗽声。
“教主！你怎么样了？”
老者灰白的发丝垂落，有些凌乱，嘴角还有残血：“铜驼长老没回来吗？”
栾执事跪着不敢抬头：“还在洛阳，铜驼长老传信说……说三大长老以及大部分执事都归顺了天美宫主。”
咳……咳咳……
原魔教教主白小楼抚着心口：“那个贱婢……”
白小楼目光凶戾，却又无可奈何，最后不甘心道：“还不是时候，让铜驼长老回来吧！”
等栾执事退下，白小楼扒开上身的衣服，几道深深的剑痕交错，其中一道更是挨着心脏的位置。
剑痕在裂开与闭合之间徘徊不定，心脏每跳动一下都让白小楼的额头青筋凸起。
“谢晓峰！”
洞穴之内，一声呐喊经久不息。
月圆之夜，紫禁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其中天外飞仙就是白云城主剑圣叶孤城所创，是白云剑诀的精华所在，犹如燕十三夺命十五剑开花后的道之一剑。
天外飞仙，似青天里的白云，无瑕亦无垢，是叶孤城剑意的体现。
西门吹雪在“剑神一笑”之前，恐怕还真差叶孤城的天外飞仙一丝距离。
白云剑诀堪称天下无双的剑法。
入门难，它本身就走到了技的繁华巅峰。开花结果更是难上加难，它更可以技入之于道。
“公子，这套剑法好漂亮啊！”
萧学森舞的正是白云剑诀，施展开来像是仙人在云间漫舞，云朵看得如痴如醉。
萧学森的二十种基础剑势早已领悟得淋漓尽致，比这个世界仅有的十六种剑势还要更加圆满。
“击刺格洗，抽带提点，崩压搅挫，撩圈斩抹。”
这是这个世界的一十六种基础剑势。
虽然它们也自成体系，完整无缺，但是还可以更加细腻。
龙蛇世界的二十种剑势也是整个武林世世代代积累的结果，更经过了科学缜密的思维洗礼。
萧学森很快将白云剑诀入门，挥洒得有模有样。
可想要练至精深就不容易了，而要悟出符合自身的“天外飞仙”，那更是遥遥无期。
萧学森停下，对云朵询问道：“想学吗？”
“公子，我……我可以吗？”
“你就告诉我想不想。”
云朵使劲点头，生怕萧学森反悔：“想！公子，我想学。”
“可是……我怕学不好，给公子丢脸。”
刚才还答应得那么利索，现在又不自信了。
萧学森将青竹剑抛给她：“你试试。”
云朵看了那么多天，萧学森还故意让她看得清清楚楚，应该记得差不多了吧！
云朵有点害羞地来到空地，剑舞云间轻尘，仙女翩翩漫步，赏心悦目至极。
她是真没把白云剑诀当剑法使，而是当作了一门舞蹈在练习，美艳动人之处让萧学森也不由得心头一亮。
青春少女，那股活泼的架势，总要添上几分魅力。
“公子，好看吗？”
云朵在萧学森眼前挥挥手，打趣道。
萧学森从沉思中回神，满头黑线：“勉勉强强，还行吧！”
“以后好好练习，争取做到……最好看！”
云朵对萧学森的背影吐了吐舌头，雀跃嬉笑：“嘻嘻嘻……”
这套白云剑诀难学更难精，萧学森暂时不会继续修炼下去，他要先修炼另一门剑法，以后再倒过来修炼，应该会事半功倍。
云朵心思单纯如白云，入门反而会容易，白云剑诀很适合她修炼。
长河落日剑是武林盟主白羽仙的绝学，这套剑法一共只有两招。
第一招：大漠孤烟直。
第二招：长河落日圆。
两招，都出自唐代诗人王维的千古绝句，白羽仙就是借其诗意，演化出了长河落日剑法。
一直、一圆。一动、一静。一刚、一柔。一正、一侧。
囊括大千的天然玄机，剑意自成……
相生相克，相辅相成，两招衍生无穷无尽的变化，这不就是太极阴阳之道嘛！
长河落日剑与武当的太极剑有异曲同工之妙。
前者有路走偏锋的嫌疑，更与剑合真。后者阴阳衡行，以防御为主。
长河落日剑更符合萧学森的心意。
萧学森自身的根基会坚持太极的堂皇大道，但手中的剑可就更加注重杀伐之气。
剑道与自身之道并不冲突，它们相互反哺，但剑就是剑，萧学森绝不会赋予它命运与共的特殊意义。
所谓“人剑合一”，也只是为了自身，仅此而已。
他并不想走西门吹雪的“诚于剑，诚于人”，最后抛妻弃子而去，不是真的无情，却已太上忘情。
那种神圣到不忍责备的境界，萧学森不要也罢。
先诚于己，而后诚于人，剑若有灵那就诚于陪伴之剑，若是普通之剑那就是可以丢弃的工具。
长河落日剑不在于招式本身，而是要脱出技的藩篱，领悟其中的剑道。
通过不断升华这两招剑法，以至于信手挥洒而威力无匹。
参不透这点，练了也没用。
此剑法非常考验悟性，在愚者手中就是套平常的一流剑法，而在智者手中根本没有上限。
“公子，你这是什么剑法？怎么来来回回就那么两招。”
云朵好奇得很，她的白云剑诀越舞越好看，萧学森的长河落日剑可就在不断重复。
那也不对，来来回回的两招每天都有细微的变化，云朵自然是看不出来。
萧学森开玩笑：“那可不能告诉你，泄露了出去，本公子以后还怎么混啊！”
“啊……云朵不会说的，死都不会告诉别人。”
云朵摇手不止，眼睛红红的，古代的女娃子还真开不起玩笑。
“骗你的，它叫长河落日剑。你要是能看会，以后本公子亲自教你这门剑法的精要。”
萧学森无语了几秒钟，只好给她颗甜枣哄哄。
云朵信心满满：“公子不许反悔，我一定能看会。”
别闹了，白云剑诀够她学一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