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杀戮课
1.
李晓阳这辈子都不会想到，自己会有需要向女朋友解释什么的一天，其实自己都还没有做过交女朋友的心里准备。
但这天，不同，刚刚确立关系不久的两个人，此刻，正有些尴尬。
当然，至少，李晓阳是这么认为的。
“那个，萨沙，你先冷静。”
“我看起来有像不冷静的样子么？”
萨沙表情有一点严肃，她的手里拿着另外一柄短剑，插在她身后的墙上，与苏小小、李晓阳面对着面。
“事情是这样的，这个苏小小，她长得很像我死了三年多的姐姐。所以我看她被抓走的时候，就是想帮帮她。”
挂在墙上的苏小小问李晓阳
“我？像你姐姐？你说我？像你姐姐，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像姐姐呢。那你姐姐和我长得有多像啊？”
“我姐姐脸比你长一点，个子比你高很多，鼻子比你好看一点，嘴巴……”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
苏小小全无兴致的说道。对面的萨沙脸上有了笑意
“晓阳，你这人真的是……嘁嘁嘁，呵呵，哎呀，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说完萨沙的表情又开始严肃起来
“晓阳，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个女孩儿？”
听到这，李晓阳和苏小小表情都紧绷了起来。李晓阳和苏小小面面相觑，李晓阳决定先询问一下。
“对了，苏小小，你的真名叫什么啊？”
苏小小眼神闪烁，
“我的真名，就叫苏小小啊？”
“喂，我可是为了帮你，又搭钱又挨打啊，总不能，哭了半天不知道谁死了呀？”
“我真没骗你！我真叫苏小小。我……”
李晓阳伸手示意不让苏小小再说下去，
“好好，那我不问了，你家是哪的？你家人呢？我听你喊过四哥？你四哥是谁？在哪？我们倒是可以把你送回家，回家的话，总比这小偷小摸要强吧？”
“我，没有家，我哥他死了。所以就出来了。”
萨沙听到这，问李晓阳
“你打算怎么办？”
李晓阳也犯了难。
“要不这样吧，你跟着我们吧。”
萨沙立即表示反对，
“晓阳，这样不好吧？”
李晓阳意识到了萨沙的意思。
“对哈，我……可是她这么一个小女孩，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苏小小看到萨沙的态度，然后说，
“额，你们不用太担心我的，真的。你们只要放我走就行了，嘿嘿。”
李晓阳把挂着苏小小的短剑拔下来，苏小小落地后一边道谢一边转身要走。李晓阳叫住了苏小小，
“喂！你掉了东西！”
李晓阳捡起苏小小掉落的一个玉坠，那是一个长宽大约两厘米的正方形玉坠。玉坠上刻着一个字，上面刻着着一个“苏”，背面还刻着一个很奇怪的图案。像是一个咆哮的狮子头。
苏小小摸了一下身上，回头看到玉坠，又急急忙忙回来取。
“苏小小，你先等一会，给，这个给你。”
李晓阳拿出一袋银币，交给了苏小小。
苏：“谢谢，大哥哥，告诉我你的名字吧，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报答你的。”
李：“我叫李晓阳。”
苏：“我记住了。我走了！有缘再见吧！”
李：“嗯，拜拜”
苏：“额？哦，后会有期！”
看着苏小小离开。萨沙深深的叹了口气，看着李晓阳。而李晓阳一直目送苏小小直到从视野内消失。萨沙说
“或许，我们是不是应该把她留下？”
李晓阳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萨沙
“额，不是，你别误会，我没那个意思。”
“有一个长得这么像自己的亲人的人在身边，或许能让人不那么孤单。”
李晓阳感觉这话有一股醋味想要开口解释。
“那个，萨沙，我想你……”
萨沙打断了他的话
“我不是那么不解风情的人。如果是我遇到了长得像阿尔谢的人，或许我会考虑转化他，把他留在身边。”
李晓阳听过阿尔谢的故事。李晓阳拉起了萨沙的手。
“额，走吧，天色不早了，找个地方休息吧。”
2.
“萨沙，今天休息一晚吧？昨天我都快散架了。”
李晓阳带着哭腔哀求着萨沙，但萨沙的态度就很坚决。
“不行，少废话，把灯熄了，还有，你今天要是再作弊，我就大刑伺候。”
在陆启县的迎福客栈三楼西侧，李晓阳和萨沙的房间的灯光熄灭了。紧接着就是“咚咚”的像是敲鼓的声音。时不时还会传出李晓阳略显窝囊的哀嚎。
这些声音持续一段时间后，他们的房间会再次短暂的亮起灯光，然后再次熄灭。最后平静直到次日早上。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两个晚上了。
早上，李晓阳捂着下巴走下楼来到客栈一楼的大厅，同样在一楼大厅的其他房客看到李晓阳都在悄悄地指指点点，有些人还在相互说着悄悄话。
“嘿，看到了么，就是这小子。”
“就是他啊，长得还行啊，但看着就是单薄了点。”
萨沙稍慢了一点走下楼。这时悄悄话的声音又变得更大了。
“就是这个小娘子，看到了吧？”
“哦，原来……嘻嘻嘻，怪不得，原来是洋妞。”
“这小子还挺厉害啊”
“哎~依我看，这小子命长不了。”
“为啥啊？”
“为啥？累啊，哈哈”
“哈哈哈。”
客栈伙计照常询问客人今日是否离开，李晓阳也平平常的回答，今天依旧住这里。但李晓阳每次出门的时候都有些脸红。而伙计每次也都是强忍着笑意，等李晓阳他们离开之后才笑出声来。
李晓阳和萨沙一起在街上散步，看着依然捂着下巴的李晓阳，萨沙问
“你下巴怎么了？昨天不是都治好了么？”
李晓阳随即放下了手。
“我说，这根本不是黑暗战斗吧？漆黑一片，我只是在单纯的挨揍啊。”
“就是要先挨揍啊，时间长了以后，你不需要用眼睛看，就能知道对方要打你什么地方了。”
“那你能不能下手轻一点啊？”
“我已经很轻了，况且我已经半个月没正经吃什么东西了。”
“那我，用不用……？”
萨沙抬手挡住了身旁的李晓阳。
“怎么了？”
“我闻到很重的血腥味，在这边！”
跟着萨沙，来到了一个小巷里的一间房前，这是一个没有院子的二层小楼。房门并没有锁，看样子应该被什么人入侵过。
随着萨沙快步进屋，李晓阳本想阻止，因为可能有小偷强盗之类的人在里面，但回过头想想倒也没所谓，有血腥味就代表坏人已经作案了，遇上坏人的话，直接替天行道了，遇不到就算了。
跟着萨沙的步伐进入了卧室。眼前的一幕，吓了李晓阳一跳
“靠，damn！”
只见这个卧室里，只剩一具尸体，仰卧姿势在床上，这是一具全裸的女尸，李晓阳连忙转身回避。
萨沙回头看李晓阳
“看来凶手跑了很久了。”
萨沙趴在地上开始闻着气味。然后站起来说
“这个屋子里有过三个人的气味。”
“这你都能闻出来？”
“你以为我吃了多长时间的人了？况且我现在处于饥饿期，对气味更加敏感。这屋里有这个女人的味，还有两个人，其中身上有血腥味的那个人应该是凶手。”
李晓阳问萨沙。
“能找到凶手么？”
“太麻烦了，我又不是狗。”
萨沙拔出了小刀，李晓阳听见拔刀的声音回头看过去。萨沙看样子准备肢解这具尸体。李晓阳连忙阻止
“萨沙，等一下！”
萨沙再次回头。
“怎么，她已经是尸体了，跟咱们也没什么关系，你别告诉我，你想给她报仇？”
李晓阳有些犹豫，如果不是自己，萨沙现在也不会这么饥饿。但既然看到这种事，李晓阳说
“不如先用我的吧？这尸体，咱们先报案吧？毕竟看到了，我不想看到她不得安息。”
萨沙开始皱起了眉头。然后叹了口气。
“你该不会是看出我舍不得你，你就威胁我吧？”
李晓阳意识到了这句话可能真的激怒了萨沙，然后解释
“不，不是，我只是想，我只想给她一个公道。”
萨沙深吸了一口气，她重重的吐出了气息。
“可恶，算了，就破例一次吧。”
萨沙收起了刀，走近那具女尸，开始观察，李晓阳也走近萨沙。萨沙说
“怎么？这会儿你又不害羞了？还是信不过……”
萨沙转头看向李晓阳的时候，看到李晓阳伸出胳膊朝自己比划。好像在说“咬吧，我忍着。”
萨沙皱着眉看向李晓阳，李晓阳一脸期待的看着她。对视一秒后，萨沙用手轻轻推开李晓阳。
“去去去！滚一边去！别打扰我验尸！”
“哎，知道了。”
李晓阳尴尬的走开，随后萨沙扒女尸的嘴，又碰触了女尸的全身，说
“尸体全身僵硬，但可以搬得动，下颌明显掰不开，眼睛有一点点污白色，死了应该四个时辰左右，大约是昨晚……午夜时分死的。”
然后，萨沙蹲下，观察女尸的股间，她说
“这女的，应该，是被先杀后奸的。”
“这你都能看出来？”
萨沙站起身，耸耸肩
“我也是女人，我当然看的出来。”
萨沙又补充说明
“她是被人用刀隔断喉管致死的，死者正面脖子，右侧的筋都断了，应该是凶手压着她，用全身的重量，从左至右划开她的脖子。”
李晓阳说
“那凶手应该是左撇子了？”
萨沙转过身不厌其烦的说
“你用左手，以你的方向，从左至右能用的上全力么？”
李晓阳有些懵的用左手做着模拟的动作。萨沙看他的动作摇了摇头，说
“你那是一个抽打的动作，你压在别人身上，你还做抽打的动作？你是准备骑在对方身上么？你只能是……”
说着，萨沙扑倒李晓阳，左手压着他的胸口。然后右手持刀，抵在李晓阳的脖子上。然后萨沙接着说
“右手做一个从左到右的下划动作。明白了么？”
倒地的一瞬间，从下向上看去，感觉萨沙的表情有些凶恶，李晓阳有些紧张起来。
好像刚刚的表情是李晓阳看错了一样，萨沙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拉起了还在一脸懵逼的李晓阳。然后萨沙继续说明。
“她应该是抓伤过凶手，她的左手手指甲上有一点点血，手掌上却没有。她还咬伤了凶手，她有一颗断了的犬牙，因为断齿上的血是新伤。”
萨沙最后模拟了一下犯案现场
“床上有两个枕头，这个女人的丈夫应该是出门了，现在还没回来，而昨晚凶手撬锁进屋，直奔卧室，卧室门没锁，女人慌张下想喊叫，凶手右手捂住她的嘴，而凶手被咬伤，一怒之下，左手一巴掌打在她脸上，打断了牙齿，推搡之下，女人被推到床上，然后女人抓伤了他的右脸，或是别的什么地方，反正是右侧，女人一定还想高声呼喊，最后凶手情急之下，杀了她。就是这样。”
李晓阳回过神来
“萨沙，你可真像是侦探啊。”
“入室杀人的事情我又不是第一次做，当然一猜就猜出来了。”
“……”
这句话让李晓阳不知如何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