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无言的结局
1.
“不要！”
李晓阳慌张的对霍弘喊道。
但霍弘所化成的烟雾还是完全将萨沙包裹其中。
杨灼立刻释放出一道紫色光波。
李晓阳怕杨灼的法术会伤害萨沙，李晓阳出声制止。
“别动手！”
杨灼没有听从李晓阳，继续释放法术。
刹那间，那团烟雾里传来了痛苦的嘶嚎。
“啊！”
那声音几近绝望。
下一瞬，黑色烟雾化为血雾，伴随着一些固态的东西掉落在地上。
霍弘恢复了人形，但已经不完全是人形了。他四肢残缺不全，满地都是他的鲜血和残肢。
“萨沙！”李晓阳更加担心萨沙的安危。
笼罩着萨沙的气泡形的护罩被鲜血包裹，但很快，血液成流，流淌而下，护罩依旧完好无损。萨沙从地上爬起，检查自己，看起来萨沙也是毫发未损，只是受到惊吓跌倒了。
李晓阳跑过去想看看萨沙。但二人之间的气泡护盾虽然柔软，但却无法被穿透。李晓阳伸出的手被护盾挡住了。
“萨沙，你没事吧？”
“我没事，但这家伙快死了。”
李晓阳看向霍弘，地上的霍弘，此时已经不成人形，整条右臂缺失，左臂断到肘部，双腿齐齐断到膝盖，左侧腹腔完全敞开，面部的皮肤丢失了八九成，脸上左眼处，眼珠子上翻，残缺的舌头还在汩汩冒血。
那副光景实在是太凄惨了，完全想象不到那人之前还是个美男子。
“卧……我，呕……”
杨灼一低头，只一眼就看得她自己都招架不住，一个劲的犯恶心。
“你的法术太危险了，要是萨沙也中招怎么办？”
“我，我发誓，他变成这模样绝不是我的法术做的，呃，不行了，我遭不住了。”
杨灼解释到一半就忍不住转过身去，背对着李晓阳和霍弘。
“他会变成那样一定是他化为烟雾时受到攻击才变成这样的。我刚才的法术只是消耗他的生命力，绝对不会搞成这个样子的！”
李晓阳看着在地上还在抽动的霍弘，那景象已经不能用奄奄一息来形容了，那只是一具神经还没死透的尸体罢了。
李晓阳之所以还能继续看着那尸体，是因为他在亚梦境曾见过比那还要凄惨的景象，受过与之相当的痛楚。
或许是触景生情，李晓阳牙关紧咬，向霍弘的尸体释放出火焰，那尸体抽动了几下，便停止了抽动。
“好了，我们还要把地底下的那个人弄出来呢！”李晓阳对杨灼喊道。
杨灼转过身来，看着地上的焦尸，打了个冷战，快步走过。
杨灼伸出手做着抓握的动作，并且开始施法。这是从前杨灼用来搜寻怪物的特殊法术。
李晓阳感觉到一种很烦躁的感觉，他隐约感觉到那种烦躁的源头来自杨灼。
“你在干嘛？”
杨灼理所应当的回答“施法看她的具体位置啊？”
“你睁着眼睛不是看不到吗？”李晓阳的语气十分不满的说道。
杨灼说“我就是换了一种法术，你怎么急头白脸的？”
李晓阳皱着眉头“你就用一种法术得了呗！显得你会得多吗？！”
杨灼也有些生气了。
“李晓阳你他妈再说一遍试试？”
说着，杨灼停止了手头的法术。
李晓阳不知为何，刚才涌上心头的那种烦躁的感觉忽然就消失了。
面对此时此景，李晓阳默不作声。
萨沙站在杨灼面前“杨灼，别生气了，晓阳！你怎么能和杨灼那么说话呢？人家这几天费事费力，一股脑的为大家办事，你说这话真是让人寒心，你再这么对她，我以后就不理你了！杨灼别和他生气了，晓阳，快和她道歉！”
萨沙一面扮黑脸凶李晓阳，一面扮白脸哄杨灼。气氛算是稍稍缓和了。
李晓阳虽然平静了下来，但还在陷入困惑之中。
“那个，对，对不起。”
杨灼瞪了李晓阳一眼，随后继续施展她的法术。
杨灼重新施展法术的时候，李晓阳感觉刚才那种烦躁的感觉又出现了，这次不同的是，他的心跳也加速了。他看向杨灼，他感觉自己有些不太对，他意识到，他在看杨灼的时候，居然在想象杨灼的身体。
李晓阳立刻加快了呼吸，接连几个深呼吸，喘着粗气的他，感觉身体有些不太对，小腹传来一股暖意。他为了掩饰自己的异常，他捂着自己的胸口，跪倒在地并且以头抢地。
杨灼和萨沙立刻发现他的异常。
“怎么了！喂！你怎么啦！喂！”
“晓阳！你怎么了！？”
杨灼为了方便给李晓阳检查，立刻去掉了大家身上的护罩，
“你感觉怎么样？”
杨灼和萨沙一左一右蹲在李晓阳身旁，李晓阳能闻到这两位女性身上散发味道，李晓阳心底有一瞬间有一种想扑上去的冲动。
“别过来！离我远点！”
他这么一说反而让这两人更想查看他的状况。
两人想要将他扶起，李晓阳把心一横，将身体佝偻的更狠。
“我说了，离，我，远，点！”
带有威胁的语气，让两人摸不着头脑，为了不激怒他两人站到同一侧，退后了两步。
“他到底怎么了？”
“不知道哇。”
“刚才那家伙伤到他了？”
“不应该啊？我加的护盾也没破啊？”
杨灼和萨沙你一言我一语的嘀咕着。
李晓阳为了让身体冷静下来，赶紧让脑袋放空。过了很久，杨灼试探性的喊了一嗓子。
“李晓阳？！”
“还没好！”李晓阳不耐烦的吼了一嗓子。
“还好，还好，还没有大碍。”杨灼放下心的和萨沙嘀咕着。
又过了好一会儿。
“李晓阳？！”
“在等会儿！”
“不是，你到底有没有事儿啊？我变出一把椅子你坐着休息一会儿？”
“我没事！只要！只要在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可是你把头插在泥地里也不是个事儿啊，太凉啦！”
“就是要凉的！就是要凉的才好，就在等一会儿，马上就好。”
杨灼的嘴绷成一条直线。
“那你自己等着吧，天都黢黑了，我们还要救人呢。”
“等会儿！等会儿！”
“又怎么啦！？”
“你在救人的时候，千万别用刚才那法术了，求你了！”
杨灼眨眨眼“额，你的意思是，是我刚才那招？你，你受伤没啊？”
杨灼有些忐忑的问他，他回答说“没受伤，我，我情况很好。”
杨灼更是困惑了“很好？很好把脑袋插在泥地里？你学猪八戒呢？”
“就是情况太好了，我必须把头插在泥地里！”
杨灼表情惊异的看向萨沙。
“他脑子是不是出毛病了？”
李晓阳回答说“我没事儿，就，就，只是！别他妈再用那个法术了！”
杨灼“啧，行行行行行行，行！我换，我换一招，哎呀，这是什么事儿啊？”
杨灼先是释放一个光球，像是白炽灯一样的光芒照亮了夜间的树林。她闭着眼感知目标，随后抬手一大块土地被一股力量托起，地面出现了一个大坑，坑中，果然是之前受害者的遗孀。那女子依然陷入沉睡。
“好了！这人，我们总算是救到了。”
杨灼看向一旁还在把头插在地上的李晓阳。
“呜喂！小伙子！你还没好吗？”
李晓阳缓缓将头从泥地里抬起，他停顿了一秒“好了。”
“噗，哈哈哈哈哈！你看他那样子，哈哈哈哈哈哈！”
李晓阳跪在泥坑里的时候，为了方便查看，保护身体的护盾被去掉，结果现在浑身灰头土脸的，尤其是头，满头的泥巴。
萨沙问他“晓阳，你到底怎么了？”
李晓阳笑着说“没事，全当换了个后现代抽象艺术的发型。”
“去你吗的吧，哎，你到底怎么了？”
杨灼问道。
李晓阳回答说“一言难尽啊，你那法术对我刺激太大，以后还是别用了，至少别当着我的面前用。”
“哎？你到底怎么了？”
李晓阳“天太晚了，咱们先把人带回去吧。”
杨灼说“那个尸体你背回去吧。”
李晓阳“哎？为什么？”
杨灼说“那可是犯人啊！”
李晓阳“你的那个悬浮法术，不能一起带回去吗？”
杨灼“我现在一次只能带一个。”
李晓阳“哎？不对啊？你之前还用那个气泡把咱们仨都托起来了！”
杨灼“大哥，磁悬浮不会累，可我会呀！哎呀，就，这么定了！我悬浮一个活人，你背一个死人，萨沙帮我托着点。咱们再走个几里地就回城里了。”
说罢，杨灼带着萨沙就走了。
李晓阳看了看霍弘的尸体，看了看随着杨灼远去的照亮用的光球。
“哎！等等我！”
李晓阳背起焦尸就跟了上去。
2.
当李晓阳他们将孙屠户的妻子送回家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这家人发现媳妇走丢后到处找也没找到，结果刚一报官，李晓阳他们就将孙屠户的妻子护送了回来。被孙屠户家人拉来的王捕头正好和李晓阳他们遇见。
“王捕头，你怎么也在这儿？”
李晓阳一边擦汗一边问。
王捕头“您这……身后背的是什么啊？还有，您怎么弄得灰头土脸的？”
李晓阳一听“哦！对了！这是我们抓到的……额，疑犯的尸体，这家伙一听到我们打听这里凶案，立刻就袭击我们，结果，就成这样了。”
李晓阳边说，便把自己身后背着的焦尸放到地上。
王捕头捂着鼻子“这都烧焦了，是什么人啊？你们又是怎么把他运回来的？”
李晓阳“没看我外套都给他当裹尸布了吗？一路背回来的啊。”
李晓阳也仔细端详这具尸体“确实，已经认不出来了，不过，他自称霍弘。”
“霍弘？我记得这个县里好像没有姓霍的，我回头找找。”王捕头正说着，此时孙屠户的父亲孙忠接过话茬。
“霍弘？”
王捕头立刻看向孙忠。
孙忠的表情有些惊慌“额，我，我在这城里卖了30年的猪肉，我也没听过有什么姓霍的人家。”
杨灼这时说道“哦对了，我们怀疑这个霍弘可能和你们家媳妇认识。”
孙忠这时显得又慌张又气愤。
“什什么！！！！你的意思是我家儿媳串通外人谋害亲夫吗？？！你这哪里来的野丫头！不要信，信口开河！”
孙忠说着说着向杨灼走了一步，口水都喷出来了，杨灼向后缩一下脖子，她说“额，我也没这说啊？你太敏感了吧？怎么能脑补出这么多戏啊？”
孙忠吹胡子瞪眼的说“哼！小黄毛丫头，我还没问呢！这么晚了，你们是在哪找到我家媳妇的？怕不是你们把我家媳妇掳了去的吧？”
杨灼瞪起眼睛看向孙忠，孙忠还在口喷垃圾话
“哼，看你们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家，打扮的不伦不类，王捕头啊，你可要好好调查一下这些人。”
杨灼露出了无奈的表情，走到王捕头身旁，拍了拍他的肩。
“王捕头，你自己看着办吧。咱们走吧！”
杨灼说完，直接叫同伴们离开。
离开孙屠户家所在的那条街，李晓阳问杨灼“咱们就这么走了？你不打算弄清楚霍弘和那家人的关系了？”
“他们死活关我屁事啊！玛德，反正就当抓到真凶了，证人也救出来了，剩下的他们自己编也好，随便再揪出个共犯也罢，都跟我们没关系！”
“那个老头刺激到你了？”萨沙问杨灼。
“咱们出着力，给他家救人，他还倒打一耙，我真给他脸了，再待下去，今晚至少得再多个凶案。”
李晓阳笑着说“我估计啊，顶多是失踪，这里要是有报纸，明早头版头条会写：屠户一家和本镇捕头离奇失踪，背后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这把杨灼逗笑了“我去你玛德。我怎么扭曲了？”
李晓阳继续说“哦，对了，应该是到底杨灼的扭曲，还是杨灼的沦丧。”
“你特么给我滚犊子！”说着，杨灼一边笑一边追打着李晓阳，李晓阳绕着萨沙转圈，两人也就围绕着萨沙跑了起来。
追打了几圈，气氛也就缓和不少。
几人继续边走边聊。
杨灼“要我说，案子没准是这样的，霍弘是个妖精，什么精不知道，霍弘喜欢孙屠夫的老婆，但是孙屠户的老婆水性杨花，不仅勾搭了霍弘，还勾搭了另外俩死者，结果霍弘干死了她的三个男人，然后把她抓走当压寨夫人。”
李晓阳问“第四个是咋死的？”
杨灼一摆手说“肯定是这个倒霉蛋太倒霉了，来了个食尸鬼把她吃了。”
“食尸鬼？”李晓阳玩味着这个词。
“你还真别说，用食尸鬼形容捕食者还真挺贴切。”李晓阳如此说道。
李晓阳看向萨沙，他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额对不起。”
萨沙摇摇头“没事，我现在也不是那些了。”
李晓阳转移话题道“杨灼，你这以后没准儿能当编剧。”
杨灼说“怎么了？我这可是合情合理的推断好吧？如果霍弘和孙屠户一家没点关系，刚才那个老头为什么对霍弘这么敏感？看他那个样子，指定是认识霍弘！他还不愿承认！所以才倒打我一耙。”
李晓阳听杨灼的想法“真别说，还挺有道理的。”
“对吧？”
李晓阳问“明天我们还需要在去趟县衙么？”
杨灼说“再去就直接道别吧，反正都抓到凶手了。”
李晓阳苦笑道“答案是有了，就是缺方程式。”
杨灼哼笑一声“那我还得给他画个表？然后再把微积分跟他讲讲？微积分就算了，我数学不好。”
杨灼伸了个懒腰“回去睡觉喽！”
三人一起回到了客栈，客栈门口，程乐山，青儿，还有其他人都在等着他们的回归。
见他们三人回到了客栈，大家也就各自回房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