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看着她
姜珠妍是谁，其实是一件无所谓的事情。
但她的母亲，是金悠丽，那个在一手完成大宇破产解体清算之后，回到大学教书育人的女人。
很多人觉得姜珠妍是金家试图重新回到财阀序列的探路石。
很多人不希望姜珠妍成功。
很多人希望和金家联姻，而联姻的对象，就是姜珠妍。
很多人希望姜珠妍能够安心的做一个男人的玩物和附属品。
以前，她失败了。
以前，她没有选择。
现在，她成功了。
现在，已经没有谁可以再妄想着把她当成一个玩物了。
……
牛宇一是一个中国人，这是他的枷锁，也是他的保护伞。
他在公司里一向只是扮演着一个高级技术顾问的角色，对于公司的运营决策，他从不插嘴。
他没有在Showline中展现出对于管理权的野心，虽然实际上他也确实没有。
但当他在握住姜珠妍手的那一天，他和她就已经站在了一条船上。
很多人都觉得牛宇一只是一个很好用的“工具”，可以捧着，可以拉拢，但没有必要重视。
很多人觉得，牛宇一只是一个技术狂。
但很多人同时也忽视了，姜珠妍总是住的和牛宇一很近。
很多人都忽视了，在Showline中，牛宇一已经留下了独属于他的痕迹。
技术就是一切。
这是Showline中所有人都信奉的真理。
……
姜珠妍在美国，自然不仅仅只是忙于Showline的IPO上市。
在这两年，Showline完成了复杂的资产重组。
她付出的，是Showline这个全球最大社交平台的绝对掌控权和CEO，CTO等一系列核心管理运营职位。
现在Showline的总部在美国，韩秀的整体股份进一步被稀释，降到了不足百分之二十，美国对于Showline的掌控力进一步加强。
但与之对应的，是韩秀获得了堪称可怕的流动资金。
同时，姜珠妍得到的，是韩国Showline分部对日韩东南亚的独家运营权，和美国白宫对于Showline公司业务拆分的默许。
同时，掌握最多技术和产品的韩国Showline被独立了出来，像是Kakaotalk，Instagram等软件都在韩国Showline旗下。
姜珠妍的金蝉脱壳，使得原本韩国Showline中的其他资本和势力全部被挂靠到了美国Showline总部身上。
他们的天使投资获得了无比丰厚的收益，但他们的对手也都变成了美国人。
而在韩国Showline中，除了韩国国民年金公团和Showline总部的股份外，韩秀以百分之七十的股份获得了韩国Showline的绝对控股权。
……
牛宇一的辞职，自然不仅仅是被逼的。
这里面还有很大一部分他和姜珠妍的默契。
Showline是一个很好的社交平台，但作为商业产品，它有着很大的一个问题。
盈利模式不明显。
Showline现在的主要收益依旧来自用户广告投送，但和日益庞大的开支相比，Showline的盈利比已经越来越低。
但它仍旧就是一个非常完美的宣传工具，可以在舆论和政治上发挥出无与伦比的影响力。
因此，姜珠妍在此刻‘恰到好处’的退出，虽然失去了Showline的全球影响力，但她完成了在韩国这一亩三分地的割据和绝对掌控。
很多人都会认为这是一笔亏本的生意，但姜珠妍和牛宇一都认为这是一笔稳赚的买卖。
他们终究不是白人，他们的根基终究不在美国，他们的底子还是太薄了。
……
韩秀虽然现在有着可怕的流动资金，但现在韩秀也有着它的问题。
那就是造血能力不足。
如此大量卖出股份的操作不具备可重复性。
Kakaotalk，Instagram等新产品都有着良好的前景，也都处在上升期，但它们和Showline的问题差不多，就是盈利前景不明。
因此，这段时间牛宇一最重要的工作，就是为韩秀寻找一个稳定的收益点。
而现在，他已经有了一些头绪。
当然，这些东西都和今天的事情无关，让我们回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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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那位姓卢的少女时代经纪人转身离开，牛宇一笑了笑。
他站起身，慢慢朝着拍摄场地走去。
也许是因为看他眼熟，所以并没有人拦住他。
有些简陋的厂房里，却搭建着精致的MV场景。
牛宇一有些好奇的看着这对于他来说有些陌生的环境。
然后，他在一个类似剧院走廊的场景里，看到了那个属于他的她。
金泰妍金黄的卷曲半长发整齐的披在一侧，脸上画着闪亮亮的妆容，让她变得明亮而妩媚。
黄色贴身短袖，豹纹吊带和短裤却让这个小小的人儿多了一丝丝混杂着野性的性感。
金泰妍这个丫头白的有些过分了，Tiffany和徐贤站在她的身后，却好像只有她被打了光一样。
牛宇一在无人角落里寻找了一把椅子，微笑着坐在那里，静静看着人群里的她。
这是他今年第二次见到她。
似乎没有多久，但又好像过了很久。
久到，他见到了现在的她，觉得有点陌生。
牛宇一看着场景中随着音乐舞动着的那个小小的人儿，一时之间，眼神有些恍惚。
……
他和她，已经认识这么久了啊。
久到，他接近三分之一的人生里都有她。
他是怎么认识她来着。
想着想着，初见那一天的记忆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脑海中。
牛宇一苦笑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那天这丫头下手可真狠啊。”
初见时，她以为他是坏人，她打了他。
然后，他发现她是妹妹的室友。
那一天，那个名为金泰妍的小丫头怯生生躲在她爸爸身后的样子，是牛宇一此生无法忘记的风景。
……
他和她是什么时候变得熟悉起来的？
牛宇一有些想不起来了。
那个时候，他每一天都会去找妹妹吃晚饭。
而每一次，她和帕尼也都会在。
那个时候的她，是个敏感而内向的孩子。
见到了他，只会羞涩的笑着，然后怯生生的和他打着招呼。
后来，他搬到了她的周围。
他开始给妹妹做早餐，同样的，他也会为她和帕尼准备一份。
那个时候，他们会一起吃早餐，而她们也会给他说着练习生活里的点点滴滴。
明明都是一些很琐屑的事情，却组成了那个时候名为幸福的日常。
很平淡，也很美好。
后来，她和他相处时越来越随意。
那个时候，她会因为成功的对他做了什么恶作剧而嚣张的笑着。
那个时候，她会因为一点点不顺心的事情默默哭泣，而他则是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着眼泪。
她就像是他的另一个淘气的妹妹，而他就好像她的另一个有些笨拙的哥哥。
她会滋着牙威胁式的和他抢夺盘子里的肉，也会眯着眼睛享受着他抚摸她的脑袋。
他会带着她们去逛街，他会带着她们去游乐场，他也会带着她们去郊游。
……
她是什么时候对他变得不一样了呢？
牛宇一记不清了。
似乎就从某一天开始，她看着他时，会突然红了脸。
她在他身边时，会突然变得扭扭捏捏起来。
当他像往常那样靠近她时，她会不敢看他的眼睛。
就好像，他和她初见时那样。
她开始关心他的生活。
她开始关心他身边有没有亲近的女孩子。
她开始不断在他耳边诉说着那些藏在自己心底的小心事。
她开始不断告诉他，她又被哪个练习生告白了。
那个时候，她似乎总是以一种期望的眼神看着他。
就好像，希望他做点什么一样。
从那个时候起，她就已经喜欢他了么？
……
真的好久了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会记得她喜欢的味道。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会明白她什么时候不开心。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会担心她有没有好好吃饭。
明明这么久了，却没有惊心动魄，也没有生离死别，更没有波澜曲折。
但是啊，明明只是些平平淡淡的小美好，却已经刻在了他的心底，无法磨灭。
他是什么时候喜欢她的呢？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吧。
……
他说过他不会去看舞台上和MV里的金泰妍，因为他说当他看到她和别的男人靠的很近时，他会吃醋。
但是啊，他又怎么真的可能不去看呢。
因为，舞台上的金泰妍，在闪着光啊。
他会为视频里的她开心而开心，也因为她和别的男人靠的太近而生气。
他突然对她有了难以克制的占有欲。
他突然想把那个名为金泰妍的女人就这么拴在自己身边。
他想把她藏起来，完全变成自己一个人的所有物。
好久不见，他很想她，很想很想。
……
“oppa？”
他回过神来，娇小的她弯着腰，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oppa，你没事吧，是哪里不舒服么？”
说着，她坐到了他的身边，伸手抚上了他的额头。
她的手有点凉，软软的，很舒服。
“我没事。”牛宇一轻声说着，“你这是结束了么？”
“没有，只是个人特写结束了而已。”
“泰妍。”
“嗯？”金泰妍柔柔的答应道。
“泰妍啊，我喜欢你。”
“我知道啊，嘿嘿。”
她的眼笑成了弯月，明媚中闪着点点星光。
“我就想再和你说一遍。”
“嗯~~”
“等你有空了，我们去约会好不好？”
“去哪里约会呢？”
金泰妍咬着手，皱着小眉头认真地想着。
“哪里都好啊，有你的地方就好。”
他轻轻拿下那只她正在咬着的手，握在手里。
大手和小手。
男人和女人。
他和她。
一如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