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现场②
胖掌柜目瞪口呆地望着肖严，觉得事情好像有点大大地出乎意料之外了！
肖严的身手看起来很强悍，不过自己这边的几个人也不是吃素的。河南洛阳这地方民风飙悍，习武之风盛行，尤其是以嵩山少林寺为中心向四周辐射，很多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老头儿老太太，都会耍几下子拳脚功夫的，胖掌柜所雇佣的这几个打手，又是从众多的候选者里面遴选出来的，身手比较好的，这么多人对付他，显然是绰绰有余的。
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劲，有好几次自己这边的打手明明已经占据了上风，差一点就要肖严去领盒饭了的，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打手突然身体一抖，像被人使了定身法定住了一般，眼睁睁看着肖严化险为夷。
胖掌柜很有些纳闷，对方只有两个人，肖严和疯子六，疯子六的样子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一个高手，也没有看到他如何动作，谁在暗中帮助肖严呢？
“二十两银子！拿来！”
肖严毫不客气地走到掌柜的跟前，手里拿着的门栓指着他。
掌柜哭丧着脸：“英雄，好汉，你砸坏了我们店里这么多东西，又打伤了我们这么多人！现在还要找我要钱，这个有点不合理了吧。”
肖严冷笑：“你这叫敬酒不吃吃罚酒！事先乖乖的拿钱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掌柜的说：“好吧，恕某人有眼无珠，冲撞了英雄，还望英雄示下名号，日后兄弟们也不敢忘记了，你这个朋友我们可算是交定了！”
肖严知道他话里有话，这分明是用最谦卑的态度，说最狠的话。意思就是我们记住你了，这事没完，今后会找你算账的。他淡淡一笑：“好吧，告诉你也无妨，我叫肖严，随时恭候大驾光临，不过下一次可能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他环顾一眼地上躺着的人，又望了一眼胖掌柜：“你要找我报仇，我劝你先收起你那坑蒙拐骗，无恶不作的坏心眼，否则的话你的下场会比今天更惨。”
掌柜很不服气，嘿嘿冷笑了几声，命人拿来二十两银子捧到肖严跟前，咬牙说：“肖朋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走着瞧吧。”。
这时候外面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里三层外三层把药房围得水泄不通。
因为这回春堂是当地一个很有名气的药房，加上又处于闹市中，肖严以一己之力成功打败了一群打手，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引来了无数的围观群众，在旁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疯子六默默地看着外面的围观者，脸上的神情显得很有些凝重，起身拉着肖严，分开人群便走。
肖严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大声说道：“你慌什么？……难不成是怕他们报复不成？我跟你说吧，你越是这样软弱，他们就越认为你善良可欺，只要是对的事情，就应该据理力争，就算走遍天下也逃不过一个理字。”
疯子六拉着肖严，一边走一边淡淡地说：“并不是我怕他们，我只是并不想把事情闹大。有些事情能忍则忍，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没必要惹上一些无端的烦恼。”
对于疯子六这样的观点，肖严是很难认同的，辛辛苦苦采来的珍贵草药被人抢了不去据理力争，反而还捧着一句忍让的信条来劝诫肖严！
这是什么逻辑？
他知道疯子六的身手其实是很强悍的，在道观里面肖严就看到疯子六在无形之中流露出来的那种迫人的杀气。
但是他偏偏不肯显露出来，这是为什么呢？……
所以他只能叹了口气，揺头表示不理解。
疯子六似乎早已猜到了肖严的心思，平静的说道：“当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比你还要嚣张跋扈得多。”
“现在怎么这么懦弱了？”
“人是会变的，年纪大了心境不同了……。”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城外走，这时候已经是晌午，肖严鼻孔中忽然闻到一股酒肉香，只觉得腹中饥饿，抬头看到一个酒楼，门口挂着“太白酒楼”的招牌，一大群破衣烂衫的乞丐聚集在酒楼外面的台阶下。这些人大多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弱妇孺，目光呆滞地盯着来往的行客，期待着某一个人能够大发慈悲，施舍一些聊以裹腹的食物填饱肚子。
看到肖严在门外驻足，立马有几个蓬头垢面，赤足跣衣的小乞丐跑过来拉住他哀求：“叔叔叔叔你行行好吧，给我们施舍一个铜板吧，我们已经几天没有吃饭了……”
肖严看着那几个小孩可怜巴巴的眼神，实在有点于心不忍，不由得同情心泛滥，连忙说道：“好好好！叔叔给你们钱去买饭吃……”伸手入怀，对疯子六尬笑。
疯子六会意，伸手从衣袋内摸出一锭碎银子，递给那几个小孩。
那几个小乞丐完全没有料到疯子六出手如此大方，这一锭碎银子有一两左右，这一两银子说起来很少，但是在当时的生活水平下，一个健壮劳动力，满打满算干一个月的薪酬，还不到一两银子。按照当时的购买力，这一锭碎银子足可以买到十五六只肥鸡，或者是一头肥猪了。
小乞丐们看到手里的巨款，忍不住大喜过望，连连道谢，欢天喜地的回到乞丐队伍中去了。
走进店内，偌大的酒楼里面的食客不多，只有疏疏落落几桌。俩人拣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点了一个红烧鱼，一个青菜。
疯子六望了四周一遍，对肖严说：“咱们必须抓紧时间吃饭，我估计刚才那个药店的掌柜不会就这么轻易放手的，肯定会纠集人马来找咱们复仇。”
肖严满不在乎地：“那怕啥？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真要来复仇，我保证叫他们有来无回。”
疯子六没有回答他的话，晃了一眼四周，站起来说道：“行吧！眼下最重要的问题是、我感觉现在我们的处境有点不太妙了。”
肖严有点难以置信，外面并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动静，怎么疯子六居然会作出这样的判断？
他揺揺头说：“你是不是有点多虑了？”
疯子六说：“你打开对面的那扇窗户往外面看，可能有很多人已经往我们这边包抄过来了。”
肖严将信将疑地说道：“好吧，我去看看。”走到北面推开窗户，只见到一拨人马向这边奔来，看到肖严在窗口观望，那些人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而且分明能够看到他们手里都拿着明晃晃的冷兵器。
肖严心里咯噔一下，事情果真如疯子六预料的那样！转身又走到另一面观察，也看到有人在往这边集结。
“这个药店的掌柜好像还有几把刷子啊！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叫来了这么多人？……”肖严惊得合不拢嘴。
疯子六的表情倒是显得泰然自若，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可别小瞧了他们，他能够在这里站稳脚跟，没有深厚的人脉关系是行不通的。黑道白道上肯定有人罩着，咱们刚刚狠狠地教训了他们一顿，他们想要出这一口气，于是很快就纠集人马报复咱们来了。”
肖严点头：“你说得很对，但是眼下他们纠集这么多人来了，咱们该怎么办？”
疯子六：“还能怎么办？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呗！你有没有把握打赢这些人？”
肖严眼睛瞪大：“这么多人！至少有好几十个，还都拿着武器，我又没有三头六臂！怎么可能打得过这么多人呢？”
疯子六：“既然打不过！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跑吧！”
肖严觉得疯子六说得好像很正确。
这时候正面迎门的位置已经有一大拨人蜂拥而至，一面大呼小叫：“别让那小子走了！”。
趁着对方还没有杀到，逃生的本能反应就该发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