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只是她好像还是不敢下来,生怕胡锡桢的手一个不牢靠,又让这东西跑了,她可禁不起这二次惊吓了。
胡锡桢也看出来她为什么不敢下来,于是又喊道:“没事了,你下来吧,它跑不了的。”讲完话之后,他把这头野猪往地下一摔,然后又在它的脑门子上补了一拳,这东西立马一个尖叫“昂”的一声,晕了过去,四肢无力的瘫软在地上,这时候,树上的那女人又看了一眼地下的野猪,确定它不能动弹之后,这才慢慢的从树上下来,可她没想到的是,由于之前身体的高度紧张,加上双手过于用力,弄的手脚麻了,这下不要紧,她整个人从树上一个没留神,直接就摔了下来,“啊”的一声尖叫,比刚才野猪晕倒的声音要清脆了不少,还好胡锡桢眼疾手快,一个箭步,窜了过去,顺势把这女人抱在了怀里,再往身后一个滑步,借势卸掉人摔下来的力量之后,那女人又一声惊叫喊出了口,这一声的穿透力更强,愣是把胡锡桢的耳膜震的嗡嗡直响,于是等他站稳之后,立马将那女人放了下来,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此刻那女人的脚也麻了,一个没站稳,又是一声尖叫“啊”的一声,摔在了地上,引得胡锡桢又上前去,扶起了那女人。
好在那女人这时候没再叫了,胡锡桢的心里就纳了闷了,这样一个敢一个人出来打野猪的女人,应该胆子特别大才对的吧,怎么搞的这是,之前要讲被野猪攻击的时候,躲在树上害怕,那还讲得过去,可现在人都已经下来了,还大惊小怪的干什么,还有一点他比较奇怪的是,这树并不矮,也不算太粗,差不多三只手能握得过来的那种,这女人是怎么上去的,要讲这身手,那也是很了不起了,从她被野猪攻击,到爬上去,应该时间不会太快,可见这速度上,也是很快就爬上去了,按理讲,这女人应该不是普通山里猎户人家出身,起码练过几年的拳脚功夫,可现在一看,就跟什么都不会一样。
那女人似乎也觉得自个儿的叫声过于频繁了,有点不好意思了,另外她也感觉到自个儿还被胡锡桢搀扶着,脸不由得一红,扭扭捏捏的想要挣扎出来,可她心里这样想,手也感觉自个儿在动弹,可却是一点力道都没有,起码胡锡桢根本没感觉到她身体传来的力量,这就尴尬了,那女人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虽然她自始至终都没抬起头来,可她却觉得自个儿的脸像火烧的一样。终于嘴巴里结结巴巴的讲出了一声比蚊子还小声音来:“你~你~你放开我。”
这句话,胡锡桢倒是听见了,于是胡锡桢松开了手,经过一阵的惊吓,那女人的手脚倒是恢复了过来,没有再发麻了,站着也没有摔倒了,等她抬起头的时候,胡锡桢这才发现,这女人其实没多大,甚至可以讲,比自个儿还小那么一点点,长得也并不像那种农村的女孩子,粗枝大叶的,皮肤挺白的,眼睛大大的,鼻子挺挺的,嘴巴小小的,合在一起不讲多好看吧,起码是非常多标准,是那种耐看的类型,个头儿也不矮,用现在话来讲,有个一米七左右了,胡锡桢就基本没跟女孩子讲过话,这种场面更是第一回碰上,所以他直接愣在那里了。
还好,这女孩子倒好像比胡锡桢更加大胆一些,看了胡锡桢一眼,讲道:“谢谢你,救了我。”声音不算大,但温柔了很多,比之前尖叫的声音,要轻上了许多,而且这时候,她的声音,听在胡锡桢的耳朵里,格外的舒服。
胡锡桢略微有些尴尬的回答道:“啊,啊,没什么,没什么,正巧路过。”声音听得出来,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讲完之后,胡锡桢的脸倒是开始红了起来。
那女孩子听着胡锡桢讲的话,又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胡锡桢的脸也红了,不由得笑了起来,到好像是这女孩子的胆子,比胡锡桢的胆子大了不少,于是她又问道:“你家住山里吗?怎么会正巧路过?”
这一问,就让胡锡桢更加尴尬了,一下子不晓得怎么回答了,急的有点抓耳挠腮的,在想怎么讲。
那女孩子也看出来自个儿问的话有些让面前的人尴尬,也就不逗他了,毕竟人家刚才可是救了自个儿的命,于是改了话题,接着讲道:“多谢你刚才救了我,要不是你,我今天非要被这头野猪吃了不可,我叫陆玉芝,你叫什么?”
胡锡桢这才恢复了正常,抬起头,看了眼女孩子,语气里还有些结巴的讲道:“啊,我叫,叫胡,胡锡桢,我其实是来山上打猎的,家住在山下的大胡集村,今天正好跟我大哥,带着我的弟弟妹妹们一起上山来的,他们还在林子外面呢,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叫他们进来,我没有骗你。”
胡锡桢的这番话又把这姑娘给逗笑了,陆玉芝轻笑着讲道:“呵呵呵呵,我没有不信你啊,你紧张什么呀,刚才看你打这野猪的时候,也没那么紧张,怎么现在你眼前的活人,倒让你这么紧张了呢?”
听完这话,胡锡桢更是不晓得怎么讲了,又急的抓耳挠腮了起来。
陆玉芝看着胡锡桢尴尬的表情,又笑了起来,接着讲道:“这大雪天的,你不在家,跑出来打猎干什么呀?”
胡锡桢抬头看了一眼陆玉芝,顺口就讲道:“哦,事情是这样的,我家里比较穷,年前的时候,我就离开家,一个人出去讨生活里,然后一路走到了南边的上垅村,幸好在那边遇到了好心的村长一家,他们收留了我,给我住的地方,给我活儿干,还给我吃的,他们的儿子常年在外面,基本不回来,而且他们对我太好了,所以我就认他们做了干爹干娘,这不过年了嘛,可巧,他们儿子年三十的那天晚上,我们正吃年夜饭的时候,回来了,这一回来,我就想起来我的爹娘,我也想回来看看,就跟干爹干娘讲了,他们也很高兴,还给了我不少银子让我带回来,让我孝敬爹娘,我这大哥不放心我一个人回来,怕我爹娘不相信我这小半年就能挣那么多银子,于是就陪我一起回来了,可到了我家之后,我们家大过年的,也没什么好招待人家的,于是吃了中饭,我就带着我大哥跟弟弟妹妹们出来碰碰运气,想着能打一头獐子什么的,这样他们在家里,这个年也能过的舒服一点,这不,到了这里之后,就跟着獐子的脚印进了这林子了,可哪晓得,正碰到你被野猪攻击,后来的事你就都晓得了。”
陆玉芝一边听着,一边看着胡锡桢,她能感觉到,眼前这人讲的句句是实,于是不住的点头,等胡锡桢讲完了,她讲道:“啊,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家过年招待人家,给人家吃的什么呀?”
胡锡桢一听这姑娘的问话,又尴尬了起来,支支吾吾的讲道:“中午烧了个大青菜,还有蒸了半只咸鸭子,再有就是旁人家送的酒糟,还有自个儿家里腌的咸菜,没别的了。”讲完胡锡桢脸红的地下了头,他想想在张清和家里的时候,就是平常每顿都基本上,不是鱼就是肉的,可自个儿家里大过年的,人家第一回来,就给人家吃这个,实在有点过意不去。
陆玉芝听完了,点了点头,讲道:“哦~~~,照你这么讲,那确实是有点寒酸了。”
本来就有点尴尬的胡锡桢,这时候,更觉得无地自容了。
陆玉芝倒是没觉得不好意思,她的性子就是这么直,不过当她看到胡锡桢满脸通红的时候,晓得自个儿的话,讲的有点过头了,于是解释道:“其实也没什么,你家又不是什么大富之家,没必要攀比,能拿的出来这么多,也就不错了,眼下很多人家饭都吃不上,不要在意的。”
胡锡桢也晓得人家这是在宽慰自个儿,可她越是这样讲,他却越是觉得过意不去,正在他不晓得怎么接话的时候,林子外的张清和,带着他的弟弟妹妹们进来了,正看到胡锡桢跟一个女孩子在一起,讲话的内容倒是没听见,但他们就晓得这里面肯定有事情。
张清和就打趣的问道:“兄弟,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不是让我们不要进来,是跟这姑娘约会来的吧?”讲完他哈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虽然胡锡桢的弟弟妹妹不晓得“约会”是什么意思,但从他们的大哥跟一个女孩子在这林子里,而且大哥的脸还红了,也能稍微的明白了一点,于是他们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们不懂“约会”是什么意思,可胡锡桢晓得啊,而且他们这一笑不要紧,顿时让尴尬中的胡锡桢,脸更红了,这还是他头一回弄的这么狼狈不堪。
等张清和带着弟弟妹妹们到了他们身边之后,看到了地上的大野猪,顿时吓得往后一退。张清和收起了刚才的玩笑,认真的问道:“兄弟,你不是讲林子里是头獐子吗?怎么是一头这么大的野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