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胡锡桢也小声的对两个弟弟讲道:“我不也是没办法嘛,要不然早就回来了,到了山里,到处都一个样,而且到处都没有路,只有靠认方向走,要不是我后来想起来方向不对,往反方向走,只怕是要一辈子在山里打转了。”
听了胡锡桢的话,精明一点的小明就好奇的问道:“是这样啊,那你一个人在山里,这住的地方有了,不过你吃什么呢,喝什么呢,山里应该冷的吧,你晚上睡觉也没个盖的,你这是怎么熬过来的啊。”
另一个弟弟小轩稍微憨厚一点,听了小明的话后,不住的点头,直嗯嗯。
胡锡桢既然答应了那人,跟谁也不能讲出他的事情,那自个儿当然就一个字都不会透露,只是他把抓鱼,烧水,碰到狼的事,就得都隐瞒掉,否则自个儿一个人是不可能做到这些事的,于是他就直接讲成是山上野果子不少,饿了就摘点野果子吃,渴了就更简单了,山泉水到处是,也不管是不是干净,渴了,用手捧起来就喝。在娘那里没讲那么细,倒是在两个弟弟这里,不得不撒谎,把这些小细节编的圆滑一点了。
其实他们娘离得不远,胡锡桢回答两个弟弟的话时,也有意的把声音提高了一点,好让娘听见,也好让娘放心,不是他娘不问就不想知道,只是不想在折磨孩子的回忆,让胡锡桢想起不愉快的遭遇,等孩子想讲的时候,自然就讲了,胡锡桢知道自个儿母亲是最贤惠的农村女人,她的心里能装得下任何事,但即使如此,他也不能讲实话,只因为他的一句承诺,也是他这辈子的第一个承诺,他必须对得起那人,对得起自个儿。
天渐渐的擦黑了,胡锡桢的母亲,带着他们三个人从这块田忙到那块田,直到忙的腰酸背痛的直不起腰来,眼睛看不清哪个是稻子,哪个是稗子的时候,才从田里出来,这时候四个人找了个水塘,把手上,脚上,身上的泥巴洗了个干净之后,才带着农具回家,准备晚上的吃喝,所谓的面朝黄土背朝天,农民一辈子的生活常态,从早到晚的生活,也就是这样了吧,因为这种事,在以前,那一干,可能就是一辈子的事。
几个人到家之后,小妹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门就这么敞开着,也没人来偷东西就是了,也不值当人家来偷,几个人蹑手蹑脚的把东西放好,娘带着两个弟弟去厨房烧饭,胡锡桢则是把小妹抱了起来,把她送到床上去睡觉。
等到娘把粥做好了,端上桌子之后的好一会儿,胡锡桢爹才回来,这时候几个孩子已经看着这锅粥,眼睛都看的发直了都。
等到爹一进门,看到桌子上的胡锡桢的时候,他的眼里直放着光彩,胡锡桢也激动的冲到爹的面前,一下子跪倒,一句话不讲,只是不停的哭着。
这时候,他爹把他拽了起来,只讲了一句:“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他们讲话的时候,小妹也醒了,看到爹回来,哥哥跪着的情景,她也扑了上来,抱着胡锡桢。
一家人的感情非常深厚,他爹看着孩子们和桌子上的粥,又讲了一句:“行了,行了,都过来吃饭吧,都还没吃呢。”
然后他走到家主的位子上,坐了下来,招呼他女人和孩子们过来吃饭。
饭桌上大家都没讲话,只是各顾各的吃着碗里那比平时稠了一些的粥,孩子在外头差点就丢了,今天回来了,所以做娘的,当然要给孩子做一顿好的,这顿饭虽然没人讲话,但都很高兴,也吃了很久。
等吃完了,月亮也已经升起很高了,爹吃完就去后院拎了一桶水,去冲洗身上的尘土,顺便洗个澡,洗完了就回屋里睡觉去了,胡锡桢则是陪着娘收拾桌子上的碗筷,两个弟弟带着妹妹则是早去床上睡觉了,等忙完之后,娘也回屋里睡觉去了,胡锡桢起先也是去床上睡觉,他们四个孩子睡一起,他睡最外头,可他却怎么也睡不着,想着这几天的事情,等弟弟妹妹都睡熟了,房间里的爹娘也睡熟了之后,他一个人爬了起来,走到院子里,扎起了马步,白天坐了一回之后,晚上再做这个动作,就感觉轻松了很多,只是这回他把身体放的更低,但还是出不了拳,他并不捉急,想起了那人讲的话,这种事,需要一天天的积累,才能最终有所收获,一下子是不能操之过急的,等胡锡桢感觉差不多到了一个时辰之后,才收起了马步,只是等他收腿的时候,虽然腿也麻了,但却没有再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用手搓了搓,活活血之后,也就没事了,这他才放下心里的事,再回床上睡觉去了。
等第二天,天还没亮的时候,他就又早早的醒了,看家里还没什么动静,他就又一个人去院子里扎开马步了,只是约莫大半个时辰的时候,房间里就有了声音,他也不敢再扎马步,怕家里人觉得奇怪,他就开了后院们,那着水桶,去挑水去了。
起来的是胡锡桢的娘,听到后院有声音,就赶了过来,看到床上另外三个孩子还在睡觉,就知道大儿子已经起来,去干活了,她也知道,平时家里就是这样,胡锡桢早早的就起来帮家里人分担家务,特别懂事。
胡锡桢去挑水的时候,娘就去厨房忙着弄点早上吃的,只是还是粥,日子又回到了以前。
只是家里其他人的日子回到了以前,胡锡桢却是回不去了,他每天早晨马步扎不了一个时辰,可晚上却是规定自个儿必须扎马步一个时辰,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他半个月的时候,就能做到那人的教给的动作了,而且出拳也不再是障碍,只是他出拳的力量却是有限,因为他自身的体力就那么大,他也意识到自个儿的问题,于是就每天干活儿的时候,增加身体上的重量,尽量让自个儿比平时干的活儿更重,以达到提升身体力量的速度,还别讲,这还是非常有效的,差不多二十多天的时候,他感觉自个儿出拳的力量已经很大了,而且平时挑水,家里的大水桶,每次都只能一趟挑半桶,后来直接挑满一桶,后来直接不用扁担,直接用手拎。
他没想到自个儿的进步这么大,心里暗自高兴,其实他不知道,每天的马步,不仅能提升腰力,还能很好的配合身体其他部位力量的运用,这一切都在潜移默化的改变着他的身体。
这一天晚上,正是胡锡桢与那人约好的第一个见面的夜晚,等家里人都睡着了之后,他一个人又爬了起来,只是平时是起来去院子里扎马步,这次是偷偷去村子后头的树林里,与那人见面。
等胡锡桢走到树林里的时候,到处找不到那人,林子里也黑,就在他想,那人会不会骗自个儿,不来的时候,这时候,树林里一阵低吼声传来,胡锡桢觉得这声音很熟悉,他顺着低吼的方向,往远处看去,远远的地方,一双碧蓝发光的东西,正朝着自个儿的方向,慢慢逼近,他猛然想起来,这不是狼吗?怎么这里有了狼,从来没听讲过啊,他有些害怕,想跑,可是他想到与那人的承诺,没有跑,就在他想的时候,那只狼已经扑了过来,胡锡桢利用马步,下意识的一个闪躲,很巧妙的躲了过去,就在胡锡桢暗自窃喜的时候,那头狼也很快的回转了过来,向着胡锡桢再次回头一扑,胡锡桢脑袋有点溜号,身体还是背对着那头狼,可耳朵却是听到了低吼声传来,风声也传来了,他再次往旁边一闪,躲了过去,这样来回几次之后,他有点不耐烦了,总不能都是你来抓我,我就任你抓吧,这次我试试打你一下。
等那只狼再次扑过来的时候,胡锡桢利用腰力转过身体,借着后撤的力量,一拳击出,打在了那头狼的头上,虽然力量不重,但却是把那头狼一拳打的有些懵了,头一歪,向着旁边摔了过去,这回不是四蹄着地,而是摔在了地上。
“好!”这时候,一个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接着一个人,从远处走了过来。
胡锡桢当然知道,这是那人的声音,连忙走了过去,那只狼也爬了起来,往那人身边走去,胡锡桢则是以为那只狼又要过来攻击自个儿,正待又要摆好架势,准备攻击的时候,那人再次讲道:“不用紧张,这是我新抓回来的狼,他不会咬你的,他是到我这里来,你不用紧张。”
这时,胡锡桢才明白,这头狼是那人故意抓来,试探自个儿最近一个月,有没有偷懒,有没有练功的,心里暗自高兴,可以暗自埋怨,要是自个儿没练好,那岂不是让这狼给伤到了?可又回头一想,要是自个儿没有坚持练功,那恐怕那人也不会收走这头狼,任他咬死我的吧,这样不但自个儿没有可教的价值,对他来讲,不如除掉自个儿这个潜在的威胁,还能做成是个意外,虽然那人做的有点狠,但站在他的角度,却是合情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