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修行
萧瑾瑜虽然行事纨绔,但向来一言九鼎,说了学剑,便将这学剑之事放上日程上。
翌日,天边才泛起一抹鱼肚白,萧瑾瑜便坐在船头,按照太衍经中的方法气行了九周天。
修炼之际,萧瑾瑜身旁青气萦绕,初晨凛冽的江风吹在萧瑾瑜身上,反而是被萧瑾瑜浑身散出的护身罡气尽数挡开,丝毫都无法触及萧瑾瑜分毫。
老剑圣站在远处,望着浑身青气萦绕的萧瑾瑜,喃喃一句
“嘿,这青阳的太衍经也算是有些门道,老夫以前倒是小觑了这群牛鼻子的功法,有这太衍经作为基础,倒是最为合适不过”。
萧瑾瑜长出一口浊气,修炼之后才发觉,如今自己体内内力如海,气机连绵不绝,这道家玄典功法,内力虽然没有那种刚猛霸道的威猛,但胜在浑厚精纯,高手过招往往是百招便可分高下,但若是百招不分高下,那比拼的便是谁的内力浑厚,谁的气机绵长,而此刻这太衍经便能显现其的精妙,论浑厚连绵,这世间唯有两刹寺妙华经可以比拟。
见萧瑾瑜醒来,老剑圣这才走了过来
“老夫当年当真是小瞧了这些牛鼻子的功法了,若是当年老夫有一身太衍经的修为,也不至于败在那老鬼手下,剑心被破,修为一退再退,成了今日这幅模样,当年只输一招,就只一招”。
萧瑾瑜淡然一声
“老李头,你败的不是他,是你自己,心中但凡有了执念,你便是输了”。
萧瑾瑜继续道
“秦州那说书老头说过你那一战,他曾言,你那时修为到了瓶颈,一心只想窥天道,以剑成圣,而南宫煌晔只是初成剑道的无名小卒而已,其醉心剑道,求的只是更进一步,而你心有负累,想要守着剑道天下第一的虚名,只是老李头,虚名当真是那么重要么?”。
老剑圣面色一凝,再一黯然
“你说的没错,自从老夫得了这天下第一的虚名,不知何时起,老夫便开始在乎这虚名,妄图守着这虚名带到墓里,只是人呐,总会老,天下不是没有惊才绝艳之辈,一浪拍前浪,自古以来的不曾改变过的”。
老剑圣顿了顿继续道
“可是,即是执念,哪里能那么简单从心里抹去,即是修为一退再退,老夫还是想着一招能夺回那天下第一的位置,不论是老夫本人还是传承了我衣钵的弟子”。
萧瑾瑜丹凤眸子瞥了一眼老剑圣
“所以,你之后心知自己修为不会再回巅峰,便一门心思找一个可以传承自己衣钵夺回天下第一的弟子,如此顾怜蕾的天资不是更好么?”
老剑圣摇头
“我这一生醉心剑道,其余的本事却是没有学到半点,相人我能不差分毫,但相气运我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所以我找了王朴一那老鬼替我占卜,他只言秦州二字”。
萧瑾瑜摸了摸鼻尖
“又是占卜么?”。
老剑圣继续道
“占卜之后,我昼夜不分赶往秦州,你出生那日,紫气东来,那是祥瑞之兆,大气运之人才有的祥瑞,我摸了你的骨,天生剑骨,比之顾怜蕾那妮子分毫不差”。
萧瑾瑜一笑置之,占卜之事萧瑾瑜向来不信,他不信命,他只信自己,只信自己股掌间掌握的一切。
“这剑怎么练?”。
老剑圣一笑,袍袖中取出一木剑,通体墨黑
“老夫的剑向来没有招式,只凭一袖龙蛇,一往无前,坚定不移的剑心而已”。
萧瑾瑜望着老剑圣
“那怎么练?”。
老剑圣将剑交于萧瑾瑜手中
“练剑无非劈砍刺撩这些,你现将这些练熟,一熟破万巧,这些烂熟于心,什么精妙剑招,什么诸般万法,在老夫一袖龙蛇面前,一剑破之”。
墨剑沉重,萧瑾瑜用了全力才能勉强拿的起,若是要自如挥动恐怕还需借助太衍经才行。
萧瑾瑜运转太衍经,抬起墨剑一剑刺出
老剑圣却是一把抓住墨剑
“如此,你便是本末倒置了,动用内力只是为了修炼剑罡,若是一开始便用了内力,那你的劈砍刺撩不练也罢,用剑,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同等剑术,你刺的是肩,他刺的是心,那么死的便是你,用剑用到如臂使指才是入门”。
萧瑾瑜闻言泄了内力,手中却墨剑不断下坠,少年执拗咬着牙死命端着墨剑。
老剑圣瞧着
“好,这才是练剑”。
十息,只到十息,少年便觉得手臂酸麻再也端不住剑,墨剑坠落在甲板上,无锋的木剑愣是将两寸厚的甲板砸碎。
歇息片刻,少年再出一剑,这次十二息。
直到艳阳当空,少年才停了下来,若非有着一身太衍经,少年这条臂膀注定要废,公子执拗,饶是老剑圣也是暗自咂舌。
“备些饭食,我饿坏了”。
望着萧瑾瑜疲惫背影,老剑圣面露欣慰
“天资卓绝,心性坚如磐石,王朴一,你这老贼诚不欺我”。
剑匣姑娘顾怜蕾望着龇牙咧嘴的萧瑾瑜,桌下的手暗自抓着衣裙
“你的努力,我丝毫不会逊色”。
吃过饭,萧瑾瑜找到入定的小道士
“小牛鼻子,在青阳早有听闻你的那些辉煌,我今日有求与你,你答不答应?”。
小道士瞧着一番常态的萧瑾瑜,有些诧异
“什么?”
萧瑾瑜道
“叫我修习太衍经”。
小道士想都没想一口答应
“此事你只消开口,没有什么求不求的,师兄说了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萧瑾瑜也不娇作,就地盘坐
“从头开始”。
小道士微微颔首
“咱们先从呼吸吐纳法开始,含光内视,眼观鼻,鼻观心,心观丹田。观丹田者,观丹田之气是也。所以微闭者,太睁容易滋生杂念……”。
萧瑾瑜天资聪颖,凡事过目不忘,过耳铭心,小道士的一字一句皆是记在心中,每每遇到生涩难懂的字眼,萧瑾瑜丝毫不会顾忌,张口便问,直到通透,用萧瑾瑜的话说
“面子才值几两银子?顾及它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