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老李头是铁了心，跟那门板较上劲。原本废力卸下的门板，现在却是一个挨一个被他装回去。

“李老哥，你给门挡起来干嘛？你不做生意啦？”

一手拿着蒲扇，一手端着碗的老宋，被老李突如其来的举措，搞得不知所措。

就在刚刚，半天没开口的老李，是突兀起身。在柜台找出蒲扇，又倒来茶水，是一股脑全部塞进老宋的手中，而他自己则是一言不发，装起门板。

‘难不成！这是打算谋财害命！’

见老李未曾答复，思来想去得来的结论，让老宋如坐针毡。端着的茶碗，是急忙放置桌上，瞧都不敢再瞧一眼，深怕被下毒。

“那个李哥，我巡了一夜的更，有些困乏了。这买酒的银子，我就搁在桌上，剩下的也不用找零，直接存你这得了。至于酒呢，我回头再让我婆娘来取。”

眼瞅着门板还有两、三块的缝，老宋望了眼柜台上的酒葫芦，起身就要走。

“慢着！我有重要的事要说！这关系到你儿子的性命！”

老李终于开口了，只是这一开口，就如一道惊雷。

“我儿子的性命？”

看着老李头又塞进一块门板，老宋将信将疑。

“我们这多年交情，难道我还框你不成。信不信由你，但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千万别传出去，搞不好，我也会掉脑袋！”

随着最后一块门板被按上，老李踱步走回老宋身旁长凳坐下，拿起蒲扇，狠狠扇了扇。见老宋呆立于旁，拿着蒲扇，轻拍了下。

“你还傻站干嘛！坐下来听啊！”

“哦！哦！喝茶！”

被提醒的老宋，赶忙坐下，忙将那茶碗，挪到老李面前。

“你喝过没？”

老李盯着茶撇眉发问，老宋则是先点头，后又连连摇摇头。

“那就好，要你是美娇娘，我还真就不介意。对了，这话你可别跟我家母老虎提啊！”

打着趣，老李将那茶大口饮尽，是好生痛快，直看得老宋是暗暗吞津，是忙抄起倒扣的空碗，拎着壶给自己倒满，连着喝两了碗。

“你这人，真奇怪，倒给你，你不喝。不给你倒，你自己咕嘟咕嘟整两碗。”

老宋豪爽的模样，惹得一旁老李直翻白眼。挖苦一句，夺回水壶，给自己倒了碗，又给老宋满上。

“客随主嘛，你没喝，我哪好先喝呢！”

“呵，平时也没见你，有这般客气。”

“哪有！...”

老宋还想替自己辩解，却没想老李面色一正，低声说道：“该说正事了，王家那个少奶奶，你知道嘛？”

“知道，不就城南陶家的‘活菩萨’嘛！这王少奶奶，没出闺时，乐善好施，是出了名的大善人，整个风都城找十个穷人，莫说九个，少说七个受过她的恩惠。就前段时间，她大婚之日，整个风都城，家家户户还特意为她挂上喜灯呢！当时，你家的灯，还是我来帮忙挂的，怎就不知了。”

“那如果，我跟你说，这少奶奶，死了呢！”

“什么！”

伴着一声质疑，一个哆嗦，茶碗摔落在桌，翻撒出来的茶水在桌面蔓延，盛开绽放着，最后化作线坠落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