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聆密
“这是今天的销售额，请东家过目。”
店铺内，大门已经关上了，商磊将账薄还有钱银双手呈给陈牧。
陈牧接过，将钱袋放到桌上，打开账本看了一眼，蜂窝煤的销售数量，已经超过两万个。连炉子，也卖出去三十多个。至于送出去的，就更多了，足足有八十多个。
当前店铺有优惠，一次性买两百块蜂窝煤，不但可以送到家，还另赠炉子一只。
陈牧为了推广蜂窝煤，炉子卖得非常便宜，几乎是半买半送。
陈牧合上账本，笑道，“不错，额业额再创新高，商掌柜辛苦了。”
“都是托东家的福。”商磊不敢居功。
“商掌柜，你觉得韩功怎么样？”
商磊沉吟了一下，“做事还算用心，人也机灵。就是年轻人的毛病，有些毛躁，历练两年，可当得大任。”
“我可没有两年时间。”陈牧摇摇头，说道，“现在分店马上就要开张了，我打算让他当分店的掌柜。你也算是他半个师傅，就麻烦你多提点他。”
这时代，想要招到业务熟练的商业人才并不容易。各家的掌柜和管事，都是从学徒开始培养，一做就是十几年甚至几十年。谁都不会轻易跳槽。
商磊这样的情况，毕竟是少数。
陈牧打算在一年内，将分店开遍津海，至少有十几家，也就是需要十几个掌柜。外面找不到人，也只能在内部提拔了。
经验不足，可以边干边学。只要不犯原则性的错误，交点学费，他都可以容忍。
商磊感叹道，“能遇到您这样开明的东家，是小六子的福份。”
小六子是韩功的小名，他在家中排行第六。
“行了，回去吧。”
陈牧说着，提起桌上那袋钱，离开了店铺。
收来的钱，大多都是铜板，两千多个铜板，满满一袋，还挺沉的。
新月山庄现在还没有账房，陈牧暂时没有找到适合的人，就先自己兼着。目前事业的规模不算大，他应付得来。
回到新月山庄，天已经黑了。
大厅内，点着两盏灯，奶奶正坐在饭桌前等他，桌上的饭菜都用碟子盖着。
“陈牧，你可算回来了。刘婶，把饭菜拿去热一热。”老太太见他出现在院子里，忙招呼道。
刘婶是之前请的一位大婶，专门负责照顾奶奶的生活起居。
“麻烦了。”陈牧客气地说道。
刘婶笑道，“不麻烦。”麻利地将饭菜收走了。不一会，就将饭菜都热好，重新端了出来。
奶奶道，“刘婶，你把二虎的饭给他带过去，也不知道他忙到什么时候。”
“好。”刘婶提着一个篮子，就出门了。
大厅内，就剩他们两个。
奶奶说道，“陈牧，你现在也算是有点事业。什么时候把你心上人带回来看看？”
怪不得要将刘婶打发走，原来是逼婚来了。
陈牧一边吃，一边应付道，“不急，等生意上了轨道再说。”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都说先成家再立业。你年纪也不小了，你一天不成亲。我心里一天不踏实。要不然，你把兰姑娘给娶了也行，你要是不好意思开口，我去给你提亲。”
“你可别胡说。我跟她不可能的。”
“不可能？”
老太太冷笑道，“你们两个，整天出双入对，共乘一辆马车。里里外外，所有人都在说，兰姑娘是新月山庄的老板娘。你要不是娶她，让她以后怎么嫁人？”
“你不懂，她不是一般人。不会在意这些。”
陈牧不以为然地说道，警告道，“总之，这件事你可千万别跟她提，不然，我这一个多月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事业，就要找水飘了。”
他很肯定，柏兰对他，没有男女方面的想法。作为谈过三次恋爱的过来人，这一点，他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奶奶要是跟她提亲，她的想法多半会是，“我把你当兄弟，你竟然想睡我？”然后一脚把他踢飞。
“行，我不管。”
老太太气呼呼地站起身，回了房里。
陈牧摇头失笑，这奶奶，有时候真的跟个小孩子一样。
他三下两下把饭吃完，就回了房里。
今天晚上，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也顾不上生气的奶奶了。
他将门关上，塞紧门栓，拿出纸笔，深吸了一口气，怀着激动的心情，写下了第四十章。
…………
当陈牧在最末尾写上“全书完”三个字，顿时，眼前一道金光亮起，无数画面在脑海中飞快掠过，正是倚天这部小说的内容。
不知过了多久，画面定格在最后一幕，一秒过后，眼前的画面碎裂开来，化为点点星光，向他涌来。
一时间，他仿佛感知到了无数人的喜怒哀乐。
那是小说读者沉浸在小说中时，随着主人的经历不断变幻的情感。这磅礴的情感的力量，瞬间就冲破了某种限制。
轰的一声。
陈牧脑子一片空白。
良久良久。
陈牧终于回过神来，低头看向了手里的钢笔，只见笔身上，原本密密麻麻的四十颗金色小星星。如今只剩下一颗。
再一细看，才发现，这颗大星星，是由四十颗小星星组成的。其中有九颗略显黯淡。正是他总共召唤的次数。
每召唤一次，金星就会黯淡下来。
“这就是第二境？”
陈牧脑海中，有一些凭空出现的知识，正是关于小说家的第二境。
第二境，名为聆密，从此过耳不忘，同时，还拥有了一个能力——天耳。
天耳这个能力，一旦施展出来，可以听到方圆一公里以内的所有声音，再根据需要，选择想听的内容。
“咝——”
陈牧弄清楚了这个能力的作用之后，有点牙疼。这能力说强吧，确实强，一公里以内，都躲不过他的偷听。运用得好的话，能发挥出极大的用处。
可是，在平时，这个技能也就能用来听听墙角。
果然，小说家这个流派，都没什么战斗力。
陈牧早就有所预料，也不怎么失望。试着使用这个技能。
瞬间，无数声音涌进了他的脑海里，他几乎是本能一般，分辨出了这些声音的来历，工人用铲子将煤灰和黄泥和到一起发出的声音，用蜂窝煤机按压煤泥的声音，孙二虎中气十足的喊叫，还有奶奶匀称的呼吸声……
方圆一公里，都是新月山庄的范围。他听到的，都是山庄内的声音。
陈牧的注意力到了哪里，就能听到那个地方的所有动静，在脑海中勾勒出现场的场景。
这个能力，比他想像的还要强大。一开始，他以为自己会被各种杂音轰炸耳膜，谁知道，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这声音，并不是传到他的耳朵里，而是直接出现在脑海中。怪不得叫天耳。
而且，他好像自然而然拥有了辨别各种声音的能力，根本不需要适应，就能找到所需要的声音。
幸好，山庄里并没有夫妻同住，不用担心听到那种辣耳朵的声音。
陈牧动用天耳听了一会周边的动静，心里已经有了一些想法，怎么利用这个能力来得到好处。
他收起技能，所有的声音顿时都消失了。又恢复了原先的寂静，只有一些虫鸣的声音。
接着，他看向手中的钢笔，晋级后，钢笔同样解锁了一个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