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少年辰羽

俄顷风定云墨色，雨脚如麻未断绝。

十二岁的少年跪倒在血泊之中，在他怀中的，是一位，伤痕累累，气若游丝的美妇人。衣裳凌乱，一道可怖的伤口从美妇腹部贯穿至背后，散发着扑面的血气，累累的淌着鲜血，为身下带着黄浊污秽的血泊“开疆扩土“

”你不会死的，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少年言语中带着一丝哭腔，双手紧紧地捂住少妇身上的伤口，希望留住少妇不断流逝的生机。

“羽儿....”少妇艰难的抬起沾满鲜血，布满老茧的右手，轻柔的抚摸着少年削瘦的脸庞，在少年脸上染下一道血印，惨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惨笑，严重溃散的眼眸此时却无比认真的凝视着少年琥珀色的眼睛。

“羽儿”

“好好....活着....”

言罢，少妇的眼眸彻底溃散，手臂也无力的垂下。

“不！----”少年的眼泪彻底决堤。

......

酒碗碰撞的声音接连不断，狭窄的房间内充斥着酒气与汗臭以及...血腥味，浓烈刺鼻，令人作呕。十余位膀大腰圆，赤身裸体的大汉在里面高举着酒碗放肆豪饮，高声攀谈，污言秽语时不时发出刺耳的笑声。

他们丝毫没有注意到，门外一位瘦小的少年，像树一样安静的听着那污言秽语。平静的眼神里，翻涌着杀机。

慢慢的，他走向那紧闭的房门，手里拿着一把亮银的匕首。

血溅百步，嚎叫彻野，像，败犬的哀嚎。

良久之后，一身素衣的少年跪在母亲坟前，不规则墓碑上歪歪扭扭的刻着九个带血的大字“母亲辰陈墓，辰羽立”。而辰羽面前则安静的放着十余颗篮球大小的头颅颗颗染血，狰狞血腥，死不瞑目，充斥着恐惧与不甘。

“你我并非亲生。”辰羽缓缓说道“我也从未叫过你一声妈妈，但你又是何苦？他们要杀的是我啊！”辰羽像是对辰陈说，又像是对自己说，说着眼泪不住地滴下，半响之后，辰羽抬起头来，一双琥珀色的眼眸越来越亮，如同璀璨的星辰，他伸出布满血迹的右手，缓缓抚摸着粗糙的墓碑喃喃着说道：“妈妈，这些人渣的头，我帮您取下来了，但我知道，他们只是帮凶，真正的凶手，是顾南杨”

“如果可以，我真的想和您一起生活，一直待在这里，直到草木成林，禽兽成群，但…不能了。”

“您一直叫我顾羽，但从今以后我只有一个名字：辰羽！”

“您放心，顾府的每个人都会在不久的将来为您陪葬。”

“顾南杨，我一样会把他的人头摆在这里。”

“不会太久的…不会太久…”

辰羽平静说着，将沾满血液的匕首放放在母亲坟前。

凝若实质的杀气如同宣泄的洪水般喷薄而出，惊走树上飞鸟。

许是天公不作美，乌云聚若洒墨，骤雨来如倾盆，狂风去卷飞沙。

凡鲲惊天寒龙变，

紫雀遇龙栖梧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