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副族长
雨已经停了两天，但树林里的空气还是相当湿润。
虽然使自己的身体变得有些沉重，不过也并非完全没有好处。
白牙缩起爪子，在树林里行走着。
进入落叶季已经有一段时间，土地上也铺着一层落叶。由于空气的原因，地上的树叶还是软的，不像之前那样，不慎踩到便会发出脆响吓跑猎物。
至少捕猎时不用像往常那样小心翼翼了。白牙默默地想着，同时仔细地观察四周。
太阳毕竟才刚刚升起，仅有的那一点光线也很昏暗，在树木的遮挡下更是所剩无几。树木高低参差不齐，导致地上的阴影也没有规律。
一片阴影突然像是跳动了一下，与此同时，食物的美妙香气也钻入白牙的鼻孔。
是猎物！
没有任何犹豫，白牙爪子瞬间滑出爪鞘，随即绷紧后腿，并尽量悄无声息地一跃而起。
星族啊！一定要让我抓到它！
幸运的是猎物并没有什么反应。白牙的右前掌精准地落在猎物背脊上，爪尖也顺其自然地刺入其皮毛。
看形状是只老鼠。
老鼠惊恐地吱吱叫了几声，但在一点星之力的作用下很快没了动静。
白牙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迅速解决了它的生命。
呼，终于捉住一只猎物。
感谢星族！
终于不用看着其他猫都成功捕到猎物回去，就自己空手而归了。
特别是荆棘条，明明她也很少捕到猎物，谁知昨天就走了运，居然带回去一只画眉。
想起族猫们对荆棘条那赞赏的表情，白牙不禁妒火中烧。
今天就要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精英武士！
白牙快速拨弄着老鼠，又叼起来掂量两下。
不错，个头不小。能活成这样警惕性却如此之差，可不多了。
白牙愉悦地咕噜两声。
走运的看来不止荆棘条一个。
相比之前天显然亮得多了。算了，还是先回营地吧。暮尾要组织巡逻队了。这可不能缺席，要是点到自己却不在……简直没有比这更尴尬的事了。
……
到达营地，白牙无比熟练地把老鼠放进猎物堆。可惜的是时间还太早，没几只猫起来，也就没有猫以一副惊讶的表情看着他，并且赞叹几句你怎么用这么点时间便抓来了这样一只猎物。
不过老鼠身上自己的气味不会消失，总有猫知道自己在其他猫都趴在巢穴里打呼噜时，去树林里抓的只猎物回来的。
白牙想着，很快就走到了高岩下的那块空地上。
抬头扫视一眼，按太阳的位置来看，就快到组织黎明巡逻队以及捕猎队的时候了。
今早起来的时候没在巢穴里看到暮尾……大概是和我一样去捕猎了吧。真是名尽职尽责的副族长。
白牙环顾四周，等待母亲来组织狩猎队。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天空的颜色越来越亮，不小心正对太阳，阳光刺得白牙几乎睁不开眼。
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啊……暮尾怎么还不来？迟到了？
还真是少见。
看来今天是白早回来了。
白牙四处张望，无意间看到了刚刚走出族长巢穴的斑星。
斑星也看到了白牙。四目相对，斑星对白牙微微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白牙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对斑星毕恭毕敬地点了个头以示敬意。
斑星移开目光，腾空而起，无声地跳上高岩。
斑星这是……要开会？
白牙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然后皱起眉头。
不对，现在还不到命名学徒或武士的时候。要是向大家汇报森林大会上发生的事情就更不可能了，毕竟森林大会才刚刚在四分之一个月前进行过。
或许斑星只是看看风景？
下一个心跳时，斑星中气十足的呼喊声推翻了他的猜测：“所以能自行捕猎的猫到空地上集合！”
好吧。但斑星究竟是要说什么呢。
白牙沉思着，眉头随着思考的深入而逐渐拧紧。
往常这个时候暮尾早就起来了才对，族长开会她也是第一时间感到，现在怎么连个影子都没？
而且太阳刚升起时她明明是不在巢穴里的……
难道是……
正思考到关键时刻，白牙的右腿突然像是被谁撞了一下，身子一歪，思路也被打断。
谁？！
白牙火冒三丈，猛地转过头。
刚刚撞了他的是一只壮硕的黑色公猫。
白牙的气焰瞬间灭下去，明智地打消了兴师问罪的念头。
这只猫是他的父亲，狐掌。
显然，狐掌并没有发现自己撞到了白牙。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仰望着斑星。
武士们三三两两地聚集。白牙伸长脖子，试图在这些猫中寻找暮尾的踪影，但并无收获。
见大家都到齐了，斑星清了清嗓子，迎着白牙以及其他武士疑惑的目光，开门见山道：“大家都看见了吧，暮尾不在。”
她停顿了一下，发现大家并没有像她所想象的那样发出惊叹，于是尴尬地笑笑，继续说道：“上次森林大会，各族族长经过讨论，决定再让一支队伍前去探索。由暮尾代表雷族。”
不出所料。白牙松了口气。
斑星的话还没有说完：“当他们与先前派出的队伍汇合后，暮尾将成为新的领队。”
这句话就像一块石头砸在湖面上，掀起巨大的水花。
“暮尾！暮尾！暮尾！”尽管知道暮尾听不到，但所有雷族猫仍然不约而同地欢呼起来。
探索队的领队！白牙的眼睛因为激动而闪闪发亮。这可是能够作为长老的故事，传给一代又一代的骄傲！
暮尾将会名垂千古！
白牙注意到狐掌似乎异常平静，只是附和般地发出欢呼声，身体甚至连轻微的颤抖也没有。
白牙用尾巴碰一下狐掌，试图引起他的注意：“你知道了？”
“是啊。”狐掌笑着抽抽胡须。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狐掌没有回答。
待欢呼声逐渐平息，斑星晃动两下尾巴，示意大家安静，“暮尾参加探索队，所以我将选出一名新的副族长。”
刚刚平静下去的族群再次沸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