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这随从挺有意思的
柳志轩没有跟上之前行猎的队伍,毕竟上山的马匹有限,他就一直等在后方,心里一直都焦急着,也不知道容静秋能不能应付这一群王公贵族?
毕竟容静秋这三年来表现得再好,那也还是个涉世不深的小姑娘,万一被人发现是女扮男装混进去的,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一想到这些,他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也不知道到时候定远侯府会不会保下容静秋?若是侯府不愿出头,他就该得想别的法子救容静秋,心里想着会出现的各种情况,以及可能做的补救措施,但怎么想也不会是现在这种情况。
看到九皇子抓握着容静秋的手出现的那一刻,他的眼睛都瞪大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这情况到底算好还是算坏?
不过很快他就想到容静秋不是真正的男子,她是尚未许人的大姑娘,于是整个人的感觉都不好了,这九皇子不会是故意轻薄容静秋的吧?
顿时,他袖下的拳头握紧了,大有赵裕若有不轨的举动,他就不客气的样子。
骑马下山走了一段路,容静秋整个人都冷静下来了,她都两世为人了,又不是真正的黄花大姑娘,更何况赵裕上辈子还是她的枕边人,其实被他拉一下手真的没感觉有什么,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对,就是这感觉。
所以在看到柳志轩因为见到这一幕而变来变去的脸色,她心里大叫一声不好,可不能让柳志轩一时情急做出错事来,在场的人都是不好得罪的,她现在的能量有限,到时候未必真能保下他来,而定远侯府是不用指望了。
于是在经过柳志轩的身前时,她轻咳了几声,柳志轩这才与她对视一眼,她趁机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现在忍一口气,总比掀起惊涛骇浪强。
柳志轩跟随在容静秋的身边已有三年多的时光,自然有一定的默契,容静秋的意思他看明白了,可这口气就是堵在胸口里出不来,这九皇子的举动就是登徒子无疑。
“你这随从挺有意思的。”赵裕意有所指地看着容静秋突然道。
容静秋这才一脸警惕地看向他,嘴巴有些发干,但她还是强辩道,“他就一张死鱼脸,咳咳,他并不是草民的随从,是三姑娘庄子上的管事,这次三姑娘派他前来协助草民办事而已,”然后又似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小声道,“他跟草民不太对付,殿下大可不必理会他,省得他的尾巴翘起来,到时候又要仗着殿下的势给草民脸色看。”
这话说得她都信了,所以那重重防备的眼神她还是做得挺到位的。
赵裕又是似笑非笑的表情,也不说信没信她的这套说辞,不过不再看向一张死鱼脸的柳志轩了,容静秋这才微微松了口气,总算糊弄过去了。
柳志轩在容静秋开口说话的时候,就已经低下头不再看向赵裕,他怕再多看一眼他就忍不住出手想要教训这个不受宠的皇子了,到时候才真是给容静秋招惹祸事。
皇庄虽然是为皇宫提供瓜果蔬菜与各类肉食的地方,但毕竟是属于皇家的地方,整个庄子修有颇为气派的宅院,比定远侯府庄子上的宅子要大得多,但又没到行宫的级别,圣上自有避暑山庄,这皇庄是没资格接待圣驾的,最多也就是一些皇亲国戚前来打打猎而已。
这回前来的是九皇子和十一皇子,况且此庄子已经被圣上赐给九皇子,故而庄子上的一众管事早早就等候着传唤,越近宅院门口人就越多。
容静秋是生面孔,少不得让人多看几眼,目光中什么样的眼神都有,对于这样的视线,她早就习惯了,上辈子刚当上九王妃的时候,看她的目光大多也是如此。
不过在一群人当中,她还是发现了一张上辈子的熟面孔。
“殿下回来了?可有打到心仪的猎物?”一个胖胖得似弥勒佛的太监出现在众人面前,亲自给赵裕牵马,然后又服侍赵裕下马,动作之熟练,加之说话的随意,明眼人都知道他是赵裕身边最亲近的人之一。
容静秋微垂下眼睑,这人名叫冯得保,是服侍赵裕长大的太监,赵裕打小就是宫里的小透明人物,而这太监对他又是不离不弃,可以说他之于赵裕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上辈子她与冯得保的相处那是不咸不淡,但她想要找这位太监打听一点什么事,那不好意思,人家是不听她命令的,很多时候还会反过来示意她什么事做得,什么事做不得。
结果可想而知,两人的气场那是大不合,好在她上辈子也没有要收服人的大志愿,故而还是相安无事的时候居多,可她还是发自内心的不喜欢这个一笑就像弥勒佛的太监。
“倒是给太子哥哥打了只野鹿。”赵裕面对冯得保,还是容色颇好的说了一句。
“那老奴可得先去收拾好了,趁新鲜给太子殿下送去。”冯得保忙道。
赵裕摆了摆手,随便他怎么处置,这是他对冯得保的信任。
冯得保的目光只是顺带扫过容静秋,但却没有凑到跟前询问这多出来的人是谁,他想要知道的事情,自然有大把人愿意献殷勤,没必要当众发问,这是在落自家殿下的脸面。
得了赵裕的首肯,他这才退下去处理野鹿。
容静秋也目不斜视,绝对不会像其他人那般对一个太监示好,跟随赵裕的脚步走进这大宅院里面,处处都是雕梁画栋,皇家气派的彰显。
上辈子她可是没来过这处皇庄的,现在看哪里都有几分新鲜感。
金三对这座皇庄并不陌生,看到容静秋跟在赵裕的身边适应良好,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他也不知道今日吃错了什么药,居然处处都看这小子颇为顺眼,罢了,这都是看在容家大表妹的面子上。
没在人群中发现贺因的身影,他不由得停下来拦住一个下人发问,结果这才得知贺因被赵裕勒令将马匹让给容十七后,就气愤的早早下山,然后扬长而去了,这答案让他微微皱了下眉。
这时候,有人伸手搭上他的肩膀,他回头一看,是相熟的宣平侯府的世子钟渠。
只见钟渠开口道,“你真把那容家旁支的小子当成了亲戚看?金三,那等人没必要太认真对待,随便一下就得了,别真的为了他跟贺因交恶,他今日出了丑,肯定会记恨的。”
“我只是随便问问。”金三随便应了一句。
钟渠自认尽了朋友的义务提醒了他,遂也不再过多纠缠。
金三觉得自己这表哥当得还是十分尽职的,趁人不注意,他还是悄然与柳志轩提了一句。
柳志轩哪会不注意贺因的举动?
这人当时气得铁青的样子,他可是亲眼目睹的,不过现在看到这金家的三公子亲自提醒他,他还是一脸感激地向对方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