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夏至(一)
第二天,姒月早起。她还是有练舞的习惯,虽然跳舞虐她千百遍,但她还是一股热血劲,不停的练习舞蹈。在经历过一阵热身后,姒月选择在她家一旁的马路上练舞。
那条马路是他们家出钱修的,本着也是为了街坊邻居好,可这些街坊邻居,一个比一个狠,不出钱不出力,还发誓此生不经过这条马路。结果等马路修好的时候,个个的脸皮还是绷着,没当回事当自家路走。
姒月平日里与他们连交流也没有,但就马路这件事,姒月就特别反感这群人,心中不止一次嘀咕着骂他们,是个丑陋百态的东西!
音乐一响起,姒月便轻盈起舞,等她跳上半个小时候,休息的时候,却发现不远处的小道上,有一个人影,他手上提着锃亮的东西,姒月一时纳闷,又走近了马路边细看,凭借她那双眼力,竟然见着那人手中提着的是拐杖,能提着拐杖跑这么快,那证明他根本就不是个残疾人啊!
不是残疾人,却用拐杖打掩护,意图是什么!他为什么装残疾人呢?
姒月有些想不明白,伸了伸脑袋,结果那人不一会儿就消失了。就...他那种速度,怕是百米选手都不是他对手吧!
“起这么早,在这里干嘛!”姒月一回头就看将姜明,她笑了笑,“爸,我问你个事,这个村里谁用拐杖走路!”
姜明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就是距离我们家不远的全大爷,这村里就他用拐杖,他在二十年前就因为工伤残疾了,全是靠低保吃到现在!”姜明说完,看着姒月狐疑的神色,有些好奇道:“你问这些做什么?对了,他们家的人不是什么好人,你别理他们,以前你二姑就被他们骗了。”
姒月一听更是狐疑,她有三个姑姑,唯独二姑远嫁戚洲,戚洲与北相门可谓是相隔十万八千里。没想到是被骗去的,唉?姒月忽然想起,之前有一个拐卖未成年的案子,好像头目聚集地,也就是戚洲,那这些事是不是有关联?
“爸!我觉得之前的杀人案,可能跟他们家有关!”姒月有些不确定说着,姜明看着自家女儿疑神疑鬼的样子,不免调侃道:“我就说人家是坏人,你就什么错事都往人家身上扣,你这孩子也不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
唉!姒月忽然忘了,她父亲和母亲都是老好人,不管什么十恶不赦的人,在他们眼中都可以感化,可惜每次感化的都是他们自己,而不是别人。
姒月忽然一改口吻,她十分幽默道:“嗯!但是爸你能不能,给我讲讲这个村里的事情,我不是最近写小说嘛,缺乏灵感,你给我讲讲这些路人甲,给我小说也增加点生活气息!”
这姜明一听,笑道:“这种小事,就包在你爸身上了,等我把这里的草清除一下,我就给你慢慢讲!”
姒月一听,可是高兴坏了,这些年她在父母眼皮底下做人,那个是憋屈啊!谁的坏话都不可多说,但渐渐的,她也整理出对抗的办法,也就把所有的坏话,都反着说,这样父母也不会怪她小心眼了。
姒月将两眼眯月牙,笑盈盈道:“爸,要不要我帮你除草呀?!”姜明看着姒月那纤细的手指,罢手,“你这丫头的手金贵着,还是自己去玩吧,我也是闲来无事,出来走走,见这边草生得茂盛,想着夏天到了,以免有蛇伤着你们了!”
姒月点了点头,可她心里明白着,这姜家村她们很少回来,天天走这条路的村民都没想着除草,她的父亲却总是想着为人民服务,她父亲心善这种事,她也不像过多计较了,免得被教训这种事又是她。
白媃躺在沙发上看书,偶尔喝上桌子上沏的热茶,姒月却从冰箱里取出一半西瓜,用勺子舀着吃。看着白媃每喝上一口热茶的时候,姒月就大口吃一块冰西瓜。
姒月将西瓜吃了还剩一半的时候,“妈,这个村的事,你知道多少,跟我讲讲呀!”
白媃放下书,侧过脸看着姒月,“你有那个功夫,不如多看看书。”平日里都不怎么说姒月看书的白媃,今日倒是说了起来,姒月一听,睨了一眼,“是是是,你这么喜欢看书,也只能写一些读后感,可是你的女儿不一样,她不怎么看小说书籍,但是她却能写书!”
白媃一听,差点没噎住,但姒月说的也都是实话,她无力反驳,甚至还很认同,“有一天你嘚瑟了,还是得叫我一声妈,所以这些有什么关系呢!”
这两人一斗嘴,也是没谁了。梓睿在一旁练字,一听两人拌嘴,这不拿着钢笔,就站在门前,“你们两个吵到我了!”他说的时候还气鼓鼓,姒月一看见他笑道:“你打什么幌子,还不继续练字!”
梓睿没想到一眼被姐姐戳穿,便麻利的回到了座位上。剩下白媃和姒月两人相顾,不由得笑了起来。
这不,姒月将白媃说的话说了,白媃一高兴,便同姒月说起姜家村的事。
这姜家村每个人家里,都仿佛有秘密。最歹毒的人,应该就是全大爷,他家里有五个孩子,三个女儿疯的疯,改嫁的改嫁,最后没落下什么好下场。家中有二子;大子的妻子因为和婆家合不来,便也去了洛城打工。剩余二子,最小的那个,出生后不久,因为生病高烧不退,最后成了痴儿,但这全大爷,不已痴儿为耻辱,还以为荣。
这痴儿经常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在姜家村人尽皆知,但没有人敢怪罪他,因为想着他够可怜的,也就不同废物计较,越是这样,这痴儿就越得意,经常搞一些伤天害理的事,且得意洋洋,甚至有人说,他是装傻充愣。
但作为正常人,都没有人愿意跟智障计较,以免显得不伦不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