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天翎记
在走廊的尽头，出现了一道木门。除了木门，其他的东西都没有什么值得重视的东西……
所以，这是单选题……
项天翎推开了木门。
这是——图书馆……
灰尘，古木，旧书，无不向项天翎诉说着图书馆的历史。
项天翎随手拿起一本书，书籍由法则力量形成，他的年代——只能从凝聚者来判断……
正常的法则书籍内部第一页，会被创造者留下能量丝，能被后来者知道能量丝来源年代。
这也是法则凝聚的书籍唯一鉴定年代的方式。
而这些——项天翎感受着能量丝的年代，甚至准确到了那一天……
正是三百六十一神和宇宙法则诞生的那天……
项天翎眉头微皱，各个神的史书存于自己种族或者自己创造的种族后代手中，所以这里只能是一个人的……
宇宙法则诞生的老人，项天翎记忆中，那个自称他的仆人的人……
项天翎继续向里走去，周围诡异的寂静让项天翎感到奇怪。
——奇怪？
——对啊！阿然呢！
项天翎猛然回头——阿然还在他的背上，只不过，睡着了……看来是虚惊一场……
阿然恬静地趴在项天翎的背上，不时张嘴。
项天翎温柔一笑，摇了摇头，继续向图书馆深处走去……
最深处，只有一本书……
——《天翎记》《规则史》
没错，这是一本没有名字的书，但是内部，却是分为两段……
当项天翎翻开第一页时——天翎记三个字亮起了……
项天翎连同背上的阿然，一起消失在了原地……
……
“这是……”项天翎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看着四方闪耀的恒星，伸手去触碰——他和阿然的身体都从恒星内部穿过了……
但项天翎却能感受到恒星的热量，质量与密度——大于八倍太阳质量了？你会是一个小黑洞的……
“天地初开之时……吾，天翎神，与宇宙一同醒来。宇宙有型，吾，生……”
声音令项天翎很熟悉，因为——这是他自己的声音。
身后的阿然揉了揉眼睛，问道：“阿翎——你刚刚说什么？”
项天翎无奈道：“不是我。不过，我们暂时回不去了……”
项天翎告诉了阿然他睡着后的事。
“那本书多厚？”
“嗯——比我看的外界的字典厚个几十倍吧，长与宽……粗略估计十平方米……所以暂时回不去了。”项天翎努力翻看自己的记忆，好像没有写这本书的意思。不过其中确实是自己的声音，项天翎猛然反应到——我的记忆，被封尘了一段……
可阿然关注的是另一件事：“啊？那我不是要继续这样？我不要！”
“之前解绑的时候都看完了，也不知道你整天在不好意思什么……”项天翎沉默下来，准备听接下来的东西——他想，找到自己被封尘的记忆……
一直到域榜血夜，都没有一点问题……
“阿翎你看我！”阿然拍了拍项天翎的肩膀。
“不看。”项天翎继续看着接下来发生的事。域榜血夜后，项天翎不想再追杀十神，利用空间法则离开原地，被十神认为是重伤，落荒而逃。
“世人知，域榜血夜后，天翎猝。无人懂天翎累……”
阿然突然安静下来，他突然意识到，这里讲的不仅仅是项天翎的故事，还有他当时内心的想法。
——我，真的想了解他呀……
……
项天翎看着域榜血夜后自己去的地方，瞳孔一缩——规则界面……
“无奈，何哉？不知世人何如，似各神，无聊奈何？”
项天翎踏入了规则界面的一座大殿。
“主人，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项天翎点了点头。
“看来三百六十神失败了……”
“嗯。不过——你怎么知道？”项天翎眼神尖锐地看着身边的“仆人”，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被三百六十神围杀？”
老人露出一丝邪笑——“因为，我想赢……”
接下来的战斗，不是现在的项天翎能够看清的……
“阿翎，他就是——规则里面诞生的老头吗？他背叛你你没有告诉我？”阿然皱眉看着项天翎。
“我记忆被改了……”项天翎死死地盯着接下来的一切，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自己的记忆——也能被别人改写？
阿然顿了顿，感受到了项天翎内心的变化，不再从后面抱住项天翎，而是来到了项天翎的正前方，不再顾及自身一丝不挂，向项天翎扑了上去。
项天翎沉浸与难以置信之中，双眼无神，倒在虚空之上……
“阿翎！这次，终于可以是我来安慰你了！”
在项天翎倒下的一刻，世界暂停了……像是电影一般，项天翎每一次走神，都会让故事停止接下来的发展……
“阿翎……你……”阿然骑在项天翎身上，面色复杂。他的眼中，项天翎强大，项天翎聪明，项天翎能做到一切，他从未见到，项天翎眼中，有了对自身的怀疑，对事实的无力……他曾经试想了无数个场景。
他想要有一次安慰项天翎的机会。
他曾经编好了无数个场景。
编好了无数句话。
可，当他想看到的一切来临，项天翎真的有需要他的这一刻出现了。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他坐在项天翎身上，无力地看着项天翎自我怀疑。
他怀疑，项天翎真的会有——需要自己的一刻吗……
哪怕这一切就在他的面前……
“阿然，我没事……”看出了阿然眼中的复杂与担忧，项天翎遏制着自己的情绪，想要起身。
“你给我躺下！”阿然将项天翎强行按了回去。眼神凶狠地盯着项天翎——“你给我好好休息！”
“可是其实我……从来都不需要休息啊……”项天翎苦笑一声，想到了以前一天睡十二个小时的愚蠢……
“你需要！在我的眼中，你从来都不是什么神，你是人！彻彻底底的人！你有快乐，有爱情，也应该有依赖！你不需要一个人扛！你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你亲近的人会帮你分担！现在！把你的一切痛苦——告诉我！”这是阿然第一次以命令的口吻对项天翎说话。说完后，连他自己都震惊了——我会不会太凶了？阿翎会不会讨厌我……
项天翎摸了摸他的额头，轻声说道：“你不能跟我一起承担，我——本来就不是人类啊……”项天翎鼻子很酸，很难受……
“告诉我！”阿然一拳打在了项天翎的胸口上，打完后，才意识到项天翎实力全无，完全是靠身体挡下的。
项天翎苦苦一笑，道：“忘了……”
“我——从来都不配知道一切，对吗？”阿然自嘲地笑道。
“不——你是唯一有资格的，但是，有资格，不代表能知道……”
阿然看着逃避他目光的项天翎，内心一阵颤动——为什么呢？我将一切都给他了，他却还是不愿试着——仅仅是试着，依靠我一点吗，哪怕是在他最艰难的时候……
没待阿然想完，项天翎伸手揽住了阿然——“别哭了，休息一会儿吧……”
“嗯……”
阿然谁在项天翎的胸膛之上，唯一与以前不同的是——这次是项天翎，抱着阿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