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告别
“南渡，醒醒，我们快到了！”沈轻舟轻拍南渡的脸，叫醒他。
“唔——”南渡因为在忍受腿痛，这几天都没有怎么睡好，今天在沈轻舟怀里这一觉，只怕是他这段时间睡眠质量最nice的一觉。
三个小时的车程，阿孚把沈轻舟和南渡安全送达了地处郊区的沈家别墅——沈轻舟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轻舟，终于回来啦，你爸爸盼着你们呢！”苏阿姨已经站在门口等了，“哎呀！南渡这腿怎么了？”
“不小心摔了，没啥大事，我回来跟我爸说点事。”沈轻舟不欲和她多说。
“噢，不严重就好，你爸现在在书房，你是上去找他，还是我帮你去叫他？小南，还有这位……”苏阿姨想招呼他们到一楼客厅坐。
“这是我朋友家的司机，叫阿孚，他开车送我们过来。苏阿姨，拜托您帮我先招待一下哈。”沈轻舟想直接找她爸，“南渡，你跟我去书房。”
别墅里面有电梯，沈轻舟可以推着南渡的轮椅带他上二楼。
“老头，在吗？我进去了？”沈轻舟意思意思敲下门，就把门推开了。
“你这丫头，从来学不会礼貌！我都没答应你，你就进来了！”沈父在里边劈头盖脸对着沈轻舟一顿骂，眼风一扫才看到南渡坐在轮椅上，“呔！这小子的腿怎么了？！”
“沈伯伯，我不小心摔了一下。”被点名了，南渡才出声打招呼。
“不严重吧？”
“只是轻微骨裂，已经打了石膏。”南渡每次和沈父交流都有所保留，在他看来，老人的承受能力不比青年人。
“噢，好，你呢？”沈父这才把注意力重新放到自己女儿身上。
“对不起，我有点事跟你说。”沈轻舟瘪了下嘴，挺无奈的，她确实太心急了。
按照她的想法，出国之前给沈父打个电话就好了，没必要还特意跑过来告下别，他们俩父女之间感情又只有这么深厚，这样一搞真的很矫情。
但是南渡不干呐，南渡他对沈重山就是有些额外的好感度，沈轻舟都觉得稀奇。也许是因为，他对自己素未谋面的父亲萧君有一种特殊的情感，而沈重山又是萧君生前最好的朋友，南渡对沈重山有移情之感。
“噢？什么事这么重要，你要大费周章跑过来当面告诉我？”沈狐疑地皱皱鼻子，“我不会要当爷爷了吧？”
“……你想多了。”沈轻舟没预料沈父脑洞居然能这么大。
“那有什么重要事？”沈父哼了一声，翻了翻自己刚才在看的书，他已经开始对沈轻舟和南渡失去兴趣。
“我打算带南渡出国一段时间。”
“什么？！”沈父手里的书一下子掉到了地上，满脸震惊地看着沈轻舟。
他和单纯的南渡不一样，他到底还是了解自己的女儿的。如果只是出国玩一趟什么的，沈轻舟根本不会特地来和他报备，一旦她来了，就绝对不会是什么简单的小事情。
“我，和南渡，要出国，在国外呆一段时间。”沈轻舟难得有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沈父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反对，只问：“去多久？”
“不会很久。”沈轻舟自己也不知道到底会待多久，只能先含糊着应付一下她爸。
“哼，我还不知道你。”沈父嗔了她一句，“我晓得了，去就去吧，我也不指望你什么了，不在国内，我还眼不见心不烦呢！”
“就知道您烦我，我明天就走。”沈轻舟也故意气她爸。
“舟舟——”南渡叫沈轻舟的名字，“别这样说……”
他相劝她，又不敢劝过头了。
……
“我知道，我爸他虽说三高什么的都有，但是他的心理可强大了，哪那么容易被我气到。”沈轻舟推着南渡走进电梯。
“嗯嗯，我其实也不太了解你们的相处方式，我只是觉得沈伯伯年纪大了，你有时候也可以稍微让他一下。”南渡颇为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他明白沈轻舟对沈父的感情非常复杂，可是他总也忍不住希望沈轻舟对她父亲的感情能更偏向喜欢，而不是讨厌。
“遵命，我的小管家公。”电梯门开之前，沈轻舟把脸蛋埋到南渡的脖颈上蹭了几下，满意地看到她的小管家公羞红了脸。
很快就是吃完饭的时间。阿孚本来不愿意上桌和他们一起吃饭，奈何苏阿姨和沈轻舟太过热情，他实在是拗不过。
吃过晚饭，沈轻舟和南渡上三楼到了她从小住到大的那间卧室，苏阿姨则带阿孚进了刚收拾好的客房。
“哇，舟舟，这是你以前的房间吗？”
南渡看着眼前整洁大方的卧室，眼里满是惊叹。确实应该惊叹的，这原本是很普通的一个房间，却因为两个原因，让它变得特殊了起来。
第一，房间面积特别大，基本一整层楼的房间都被打通了，显得房间很空阔。
第二，房间的墙壁上，除了窗子和门等需要开口的地方，其他的空白处都被各种画作占满了，不清楚状况的人恐怕会以为自己进了什么艺术博物馆。
“这些画是……”
“有些是真迹，有些是仿的。”沈轻舟明显不想和南渡多谈这些，“不说这些，明天还有事，我先带你去洗漱，然后我们就早点歇下。”
“呃，好。”
接下来又是春光乍泄、不可描述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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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就近照顾沈重山，苏阿姨的卧室就在他的旁边。沈重山身体不是很好，一向睡得比较早，今儿晚上都十一点了，沈重山房里的灯还没熄。苏阿姨有些疑惑，看门虚掩着，她就推开来了。
“老沈，怎么还没有睡啊？”
“噢，看点东西，就睡了。”
“看什么呢？”
“轻舟那孩子，不声不响就搞出这么大个事儿，你平常不是最爱关注她的Wblog吗？这次怎么就没看见？”沈重山本来没打算跟苏阿姨讲，见她硬要靠过来问，干脆也就把自己的心里的疑问说了。
他看的正是沈轻舟上Wblog热搜的那点子事儿，这丫头没发生点事，怎么可能突然就要出国，这明显是避风头的做法。
“我……我怕你担心啊，老沈。”苏阿姨口中讷讷。
“担心是一回事，不知道是一回事。”沈重山不满意这个答案。
“……好，我知道了。”
明明，说不想知道的也是你，现在没告诉你，怪她的也是你。这么多年，苏阿姨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爱错了人，他的眼里，从来就没有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