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塞外
风暴呼啸着卷过沙丘，像是巨人的步伐，碾过土地上的黄沙
太阳仍未升起，黑风暴肆虐在两人身边
“萨勒姆先生，我们这是要…？”
匡雪霁拄着拐杖，艰难的跟在萨勒姆身后
细细的沙砾如子弹般，不断在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摩擦
“在阿扎尔米亚这片土地上，这种天气是十分常见的”
“今天，我要教你如何在这种极端天气下生存和作战。”
萨勒姆踏着沉重的步子，像是盾卫般挡在匡雪霁的身前
“萨勒姆先生，我的身体…也许无法完成这种程度的教学。”
匡雪霁的声音在沙暴中显得有些失真
“跟上我。”
萨勒姆像是没听到似的
“在沙暴中，我们的视野一般相当受阻”
“给”
萨勒姆将一个圆柱状的黑色物体递给匡雪霁
“飞扬的沙尘会影响微光夜视仪的工作，但红外夜视仪却可以为我们提供相当不错的视野。”
“当然，在沙尘暴来临的时候，如果附近没有遮挡物，保持不动是最好的选择。”
“同时，在沙漠中行走时，必须要储备足够的水源”
萨勒姆举起自己的水壶，向匡雪霁晃了晃
“如果水源不够了，必须严格限制水分的摄入。”
匡雪霁竖起耳朵，尽力去听清萨勒姆的话
“最后，尽量保持低姿势，减少暴露在沙尘中的身体面积。”
萨勒姆将已经组装完成的狙击步枪递给匡雪霁
“这把枪，我安装了一个热成像瞄准镜，倍数是三倍。”
匡雪霁接过狙击步枪，但像是拐杖一样，被他杵在了地上
“你的身体不支持站姿射击，所以你要学习卧姿和跪姿射击。”
萨勒姆说道
他转过身，看着有些脱力的匡雪霁
“还能坚持吗，我可以把你送回去。”
萨勒姆说道
“萨勒姆先生…我…为什么要接受…这样的训练呢？”
匡雪霁喘着粗气，抬头看着萨勒姆
他感觉自己在慢慢窒息，呼进的气和呼出的气像是在做等差数列。
“…你要保护好自己”
萨勒姆静静的看着匡雪霁
“这是我能教给每一个孩子唯一的事情。”
“在沙地上活下去。”
匡雪霁看着在风沙中身影渐忽渐明的的男人
他有些沉默了
中东，反政府武装最盛行的地方
阿扎尔米亚…也许和中东有很深的联系
“我知道了，萨勒姆先生。”
匡雪霁向萨勒姆点了点头
“好”
萨勒姆走到匡雪霁面前
“现在先趴下。”
萨勒姆沉闷的声音在裹挟沙子的风声中左右摇晃
匡雪霁松开拐杖，左腿膝盖跪地，然后是毫无知觉的右腿，身子向前倾，左右手交换支撑着，将身体放到了地上。
“两脚分开45度，成外八字型。”
萨勒姆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匡雪霁挪动左腿，尽量摆出四十五度
“小了，这只有四十度。”
萨勒姆将匡雪霁的左脚部向旁边移了移
“记住这个位置。”
他说到
“右手食指扣在扳机上，左手肘部起支撑作用，固定枪，不左右晃动，手紧紧握住弹匣。”
匡雪霁尽量做出萨勒姆的要求
“射击时，枪托抵住肩窝，全身不能放松，不然就有被震伤的可能”
萨勒姆继续说道
“瞄准前面的岩壁，开火。”
“彭！”
子弹脱离的轨迹，落在了一旁的沙子里
“再来”
萨勒姆说道
匡雪霁缓了缓，刚刚的后坐力让他有些难受。
食指松了松，重新扣住扳机
“彭！”
子弹击中的岩壁，但依然偏离匡雪霁瞄准的目标
“风分为全速风、半速风和零速风，来自不同方向和角度的风对子弹的影响各不相同”
“理解并预测风对子弹可能产生的影响，也是你要学习的一部分。”
萨勒姆将匡雪霁从地上扶了起来
“今天就到这里，工作就交给艾莎拉，你休息一下。”
萨勒姆将拐杖递给匡雪霁
“我们回家”
萨勒姆说道
金光渐渐从风暴中突破出来，巨人渐忽平静，咆哮声减小。
大漠上，纤细与健壮显得格外明显
一大一小的脚印随风消散，两人迎着太阳，翻越了一座黄石山
“真美啊…”
匡雪霁看着壮丽的大漠风景，微微愣神道
“萨勒姆先…”
他感觉脚下一空，失重感随即而来
他只感觉“嗡”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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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的不见五指
匡雪霁甚至没法确定自己有没有睁眼
他摸了摸口袋，夜视仪不见踪影，也许是在摔落的时候不翼而飞了。
“呼………”
匡雪霁轻轻呼出一口气
伸出手，慢慢的向前摸索着
紧接着，冰冰凉凉的触感出现在他的手掌上
他沿着墙壁，向前摸索着
不知走了多久，他摸到了一块凸起的物体，但好像并没有什么用。
“检测到用户”
陌生的声音在四周震荡
“请保持您的面部不动，以方便扫描。”
淡绿色的微光在匡雪霁身旁亮起
他慢步走了过去，几串阿拉伯文字在屏幕上闪过
“认证成功，研究者匡，祝您工作愉快。”
空间振动起来，无数灰尘从岩层中被抖落
面前的石壁裂开，绿色的应急灯在黑暗中微微照亮周围的环境
似乎已经失去了电力，匡雪霁很难看清周围的环境
他缓步向前，手心拂过桌子，磨砂似的手感传入神经中枢
匡雪霁继续向前走着，突然像是绊倒了什么东西，他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嘶……”
匡雪霁慢慢坐了起来，火辣辣的痛感从手掌出传来
“嗡…嗡…嗡”
天花板上的灯光在进过接近颠阑的闪烁后，亮起了三盏
“匡，您有一份未接受的邮件。”
有些失真电子合成音不知从哪里传了出来
影像有些模糊，在已经不知岁月的投影设备的努力下，模糊的人影终于清晰起来。
“当当当！”
“致我亲爱的匡雪霁！”
女人的影像出现在他的面前
“首先，祝你二十四岁生日快乐！”
“虽然我没法陪在你的身边，但身为大人，你不会还感到孤独寂寞冷吧？”
“嘿嘿”
女人有些俏皮的笑道，她灰色的秀发即使在模糊的投影仪下也显得十分活泼
“当然了，你可是我最最最亲爱的匡雪霁啊！”
“一份生日礼物就放在你工作的抽屉里”
“要记得拿唷！”
少女的脸庞突然凑近了过来，她脸庞几近坐在地上的匡雪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