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宜园
若所有的故事都需要一个承载点,那么宜园则是我丰富故事的载体。
初来宜园是我和崔梦琪一起踩线的时候,前厅领导是主管沈建峰,峰哥带着我们在宜园走了一圈,给我们简单介绍了概况,来到餐厅的时候,又初次认识了餐厅领班黄玲玲,在我上了几天班后,我才知道玲玲姐也是住在北栅丝厂。
崔梦琪,她是我们来的四十个人之一,我是来到宜园才认识她的。我在前厅做礼宾员,她在餐厅当服务员。我记得四家行馆共有八位我们学校的人,锦堂是前厅礼宾员土登和餐厅服务员丁盈盈、盛庭是餐厅服务员刘坤杰和余苗苗、恒益堂没有我们的人,但有一家餐厅叫淡茶饭是属于它管理的,里面有两位传菜员张健和毕钊源。后来,锦堂要重新装修,土登去了大前台当礼宾员,老丁去了乌村的会展中心当服务员,刘坤杰和余苗苗在餐厅太累,一个去了大前台当礼宾员,一个去了东栅场馆,毕钊源去了锦堂的一家餐厅——锦岸私房菜,崔梦琪在宜园待了三月,也是因为觉得餐厅太累,去了东栅场馆。行馆就我和张健没有动,一直待到了实习结束!
月末两天,我学校的来乌镇一部分的南非留学生也到了。他们有对接的人,在学校就是一对一,在这里选了有五位同学去迎接他们。他们是不需要带被褥的,公司会提供给他们,五位同学帮助他们搬行李,住的宿舍楼就是我们男生宿舍楼后面的一栋。
南非同学一起来的有18位,有两个月的实习时间。他们大多分配在了酒店,让在酒店的同学负责带他们,我们行馆分到了八位。我带的南非同学叫王浩,这是他的中文名字,本名实在记不住!在学校带着他的人叫王振楠,他是生活部的人,我知道。“怪不得王浩姓王,要是我带的话,估计他会姓付。”这是我心里想的话。
王浩没来的时候,前厅门口我自己站。带我的人叫沈冬冬,他比我大个几岁,我叫他冬哥。我站门口的时候,冬哥会跟我一起聊天,给我讲宜园和行馆的事,特别是跟我讲他刚来的时候,怎样站在门口,怎样被领导骂。他其实也是个有趣的人,每天喊着《火影忍者》里某个人物的口号,手也跟着口号比划手势,看着真是好玩又搞笑。冬哥的女朋友霞彬姐,她老是说冬哥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她说的时候满眼皆是他,而他再跑到她面前,把做的动作再次表演一遍。然后对视一笑,各做各的事去了。有时候冬哥也会说电视剧或电影里的经典台词,他记台词特别深刻。我记得他和我讲电影《烈火英雄》和《叶问四》时,把电影里面经典的话全都说了一遍,导致我去电影院看《叶问四》时,都知道了后面发生了什么!
酒店的班次有多个,像礼宾正常情况下是三个班次。白班是早上八点到下午五点半,冬季是早上八点到下午五点;中班是下午四点到晚上十二点;夜班是晚上十二点到早上八点。其他的班次根据住店客人调整,若是有客人比较多,早上走的早的话,白班的人需要早上七点到,下班就提前了一个小时。或者是安排个礼宾上早班,和上白班的人一起送客人。这种情况有很多,客人多、客人少、没客人等的情况下,都是需要调整班次,我们还有上午十点到晚上七点的班和下午一点到晚上十点的班,这些班我都有上过。最多的班还是白中夜,三个班次我最喜欢上白班。
白班,一个大多数人都喜欢的班。宜园有算上我有四个礼宾,沈栋杰、沈旭阳和冬哥。我刚去那几天,知道了行馆里面最多的员工就是姓沈,以为进了乌镇的“沈家帮。”我和王浩两个人先是上的白班,都是冬哥带我们,带了一周左右,我把白班的工作熟悉后,我就独立当班了,当然还有王浩和一个前台陪着。
我去的时候,前台的人有主管峰哥,领班霞彬姐,沈铭杰和栾静,我都叫她静姐,她是东北人,舞跳的很好。后来,孟晓丽也回来了,她之前是在宜园当前台,因为一些事辞职了。正好宜园有个前台叫孙滢,她要辞职回家,她就趁着这个机会就回来了。晓丽是行馆公认的“外卖一姐”,行馆里跟她搭档过的人,几乎都和她一起叫过外卖。我也没有逃脱她的“魔掌”,主要是她回来的时候,食堂的米饭我已经连着吃了快三个月了,实在想换换口味,吃点面食。所以我就沦陷了,被我们的“外卖一姐”所同化。
中班是我上了一个月的白班后我才开始上,开始十二点下班不习惯,没到十二点就困了。上的多了到也不反感中班了,因为它有夜宵可以吃。夜宵我们宜园是没有的,行馆四家只有盛庭有员工餐,之后锦堂也开始有员工餐了。我们宜园的人平常都是去隔壁枕水餐厅吃午饭,午饭是刷饭卡,要是去吃夜宵的话,那就需要拿专属的饭票。中班上了一段时间,想念我和王浩上白班的日子了,没事还有人一起聊聊天,当然是中英文两掺,不过英文居多,我的英语只能够简单交流!这些班次我们四个人平分,我是白中班多点,在我还没有上夜班时。中班主要负责晚上酒店里的灯光关闭状况,宜园里的灯光是四家行馆里最复杂的一家。前厅、公共过道和酒店一二楼等地方的灯带、筒灯、吊灯按照夜间模式调节。等我把中班的工作学好后,夜班来迎接我了。
夜班,一个熬人的班次。第一次上夜班是台风过境,按要求我是没到时间呢,那时我是中班,为了员工的安全,我和前台铭杰哥及峰哥一下连了夜班,在酒店待到了第二晚的早上八点。那天晚上,跟着峰哥把所有的空房和漏雨点检查了一番。酒店是老房子翻新的,从外看是不起眼的,进了大门就可以看到多么的亮眼。夜班是两家行馆用一个礼宾,宜园和恒益堂用一个,锦堂和盛庭用一个。恒益堂的礼宾只有两个,俞少卫和厉洋。这两个喜欢夜班,夜班可以睡觉,他们喜欢这样的班。他们说:“白班客人来,太累”。
我是一个不喜欢上夜班的人,我们在夜班需要到指定地点检查拍照和扫码签到。夜班不仅熬人,还让你感受到夜间的阴森。特别是我在上夜班之前,总是听少卫和旭阳他们讲过的一些怪事,想着就瘆得慌。他们对我说:“锦堂去二楼的楼梯口总是有脚步声,去看又没有人;盛庭下面的餐馆——辣乌镇,少卫去锁门时,听见挨着辣乌镇的河里传出来小孩子的声音,小孩子喊着:“救救我,救救我”。少卫说:”给他吓的拔腿就跑,他上夜班时再也没去锁过那里的门。”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骗我,不过恒益堂晚上是公认的渗人,光大门口就够够的。恒益堂的大门被烧过,墙壁被爬山虎占据,那场地在晚上都可以拍鬼片了。
在白班下班后我可以和老贺土登他们一起吃饭,中班只有和土登一个班次时才可以一起玩,夜班上的我只想回去洗洗睡觉。开始连着两个晚上上夜班的时候,精神状态极其不好,刚上夜班都是硬熬,完成工作后睡觉也不敢睡太早。睡得晚,醒得早,精神当然不好,早上还要去调节整个酒店的灯光,简直是恍恍惚惚。
最难熬的班不是夜班,而是夜翻中,想想夜班倒中班晚上十二点上班,第二天早上八点下班,接着下午四点又要上班。开始白天太亢奋,都要到下午一两点才睡,搞的身体很累,慢慢也就习惯了;中班倒白班还好点,一点左右睡,七点之前起床,这个相比较下还算是正常的作息时间。
我们宜园的驻店经理蒋总,一定要说说她。
人都有双重人格——天使和恶魔。心情好的时候是天使,心情不好的时候是“恶魔”。蒋总也不例外,或许说领导大多都是这样。她心情好的时候,你给她开玩笑,她也会回你一个,心情不好的时候,整个酒店看什么都不顺眼,要是她手里再有个你犯错的把柄,一定会骂的你狗血喷头。
宜园的故事很简单,宜园的人很平凡,但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