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无我的桎梏
先下一城的龙马并没有表现出开心的神色，他知道秦墨还需要一段短暂的左手适应时间，所以他也没有穷追猛打，第二球依然是以试探为主。
“两个人都还有所保留呢。”大石说道。
“嗯，这段时间并不会太久。”乾刚说完，场上的秦墨率先发动攻势。
漫天燎原，火凤开道。正是凤凰于飞。
龙马屏气凝神，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直面秦墨的绝招了，但是每一次都会让他有不一样的感受，但是毫无例外，面对秦墨的进攻，他必须要提起注意力，稍有误差，可就会被他死死的咬住，
没有过多犹豫，龙马右手持拍，借助单脚小碎步的灵活性，极快的将飞奔而来的两个球稳稳接住。
“打回去了！”菊丸低呼一声。
秦墨眼中精光一闪，铮铮剑鸣从体内呼啸而出。
“这次是绝仙！”桃城已经能感受到铺面而来的肃杀气息。
“好厉害，哪怕是左手也能打出这种威力。”海堂感叹一声。
面对这种全方位绞杀的球路，龙马没有立刻动身，只见他缓缓闭上双眼，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耳朵上。
“漂亮！”不二心里赞叹一声，“利用心眼和听力，将绝仙的影响降到最低，龙马的应变能力真是厉害！”
“他的感知能力又提升了，”乾觉得自己的数据库又需要更新了，这帮变态的进步速度真的太快了，说什么互联网日新月异，这才叫真正的日新月异。
闭上眼睛的龙马，整个球场就像一个全息投影一样出现在他脑海中，一颗黄色的网球在球场中快速跳动。
“找到了！”龙马低喃一声，步伐迈动间已经将绝仙的球路封锁住。
“接住了！”河村隆说道。
“而且看起来，回击的还十分轻松。”桃城接着说道。
秦墨倒是早有预料，对于龙马的实力，他心里还是有数的。不过，他的实力也不就只是如此而已。
一个踏步，秦墨欺身上前，整个人的气势陡然升腾起来。
龙马只觉得自己身上的压力突然加剧，他不得不睁开眼睛，死死的盯着秦墨的举动。“这是要使用合击技了吗？”想到这，龙马身形急速往后退。
然而，正当声势浩大到一个顶峰的时候，秦墨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随后轻轻的放了一个短球。
“15-15！”
龙马愣在原地，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来。
“漂亮，这球对局势的把控太到位了。”大石开始了日常夸赞。
“越前这小子应该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戏耍吧。”桃城露出促狭的笑容，“之前都是这小子在捉弄别人，现在报应来了，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呢。”
秦墨将球拍扛在肩上，看着龙马呆愣的身体，揉了揉鼻子，说道：“龙马，我就开个玩笑，你不会真的生气了吧？不会吧？”
龙崎教练皱了皱眉，秦墨这话，听起来好像没问题，但怎么细细一琢磨，哪里不对劲呢？
正当龙崎教练还在琢磨的时候，场上一阵微风轻轻吹起，球场上的细微落叶随风飞扬，慢慢的形成一个漩涡。龙马则是立在漩涡的中心。
“喔，，啊！！”观战的众人一阵瞪大眼睛。
“这，这是，，，”菊丸嘴巴都不利索了。
“无我境界。。”乾缓缓接口说道。
“还真是龙马的脾气，一点都忍不了。”不二笑眯眯的说道。
秦墨收起了嬉笑的表情，刚才他也是有心挑拨一下龙马，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容易就上钩了，还真是个不愿意服输的年轻人。
实话说，秦墨这也是第一次面对无我境界，所以在谨慎中也杂糅着许多好奇。
“这股压力，，”秦墨能够清晰感受到龙马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压迫感，这是一种跟他的修罗域同种层次球技所带来的压迫感，这就更让他期待了。
龙马这时已经将球拍换到了左手，既然秦墨已经适应了左手持拍，那他也不必要再藏着了，此刻他就想雷厉风行的拿下这场比赛。
回到比赛中，龙马站在发球线上，伴随着身边飘荡围绕的气流，一阵哗哗的流水声从远及近的响起。
没有过多的等待，水流声已经倾泻而下，化作飞天瀑布，露出噬人的獠牙。
“这是乾学长的瀑布发球！”海堂惊呼。
秦墨微微凝神，球速的确很快，但是受限于龙马的身体条件，还远远不能达到乾所带来的威胁度。
他改成双手持拍，鼓起肌肉，将球回击了过去。
龙马单手撑地，翻转腾挪间，划出一道光束。
“这是我的菊丸光束。”菊丸呆愣了一会儿。
这次秦墨并没有接住，速度太快了，以他现在的状态在接住瀑布发球后，根本来不及调整过来。
“30-15！”
秦墨驻足望着龙马的身影，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不由得笑了笑。“没想到你领悟的比我想象中还要快嘛。”
说完，秦墨伸张了一下自己的右手拇指，便将球拍放到右手中。
“秦墨，，”不二低声开口，终究是没说出什么。
知道一切的龙崎教练目光有点低沉，“这代价是不是有点大了啊。”
换到右手持拍后，习惯的握拍方式让秦墨满意的点了点头。将注意力放回场上，淡红色的气浪缓缓升腾。
“两个人终于认真起来了。”大石面色严肃，打起十二分精神关注着场上的变化。其他人也是不自觉的将身姿站正，空气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在无我境界下的龙马，心神都处在一种无法控制的虚无状态，这种玄乎又玄的状态无法描述，真要用语言表达出来的话，就是一片空白，宛如一个纸片小人，处在二维的白纸上一样，周围除了空白还是空白。
突然，在白纸上出现了一个小红点，就像平静的湖水中扔进一颗石子，水波以极快的速度荡漾开。平静的纸面上逐渐变得皱褶起来，龙马视线的白色世界逐渐产生了变化，一览无遗的地平线上崛起了一座座“山峰”，但是“山峰”也还是白色的，有什么东西似乎正在隐隐喷薄而出。
……
身边流动红色气浪的秦墨，面无表情的站在底线上，面对龙马的瀑布发球，他的反应速度较之刚才提升了好几个档次，几乎是眨眼间，就已经将发球打了回去。
“好快！”
龙马飞身而上，身体呈现奇异的姿势，精确的接到了球。
“这是山吹亚久津的绝活。”桃城一眼就认出来了。
秦墨双眼猛然一睁，无尽火焰燃起，火焰席卷下，巨剑在吞吐着光芒，一副将要出鞘的样子。
然而，肩肘突然传来的刺痛感，让秦墨不禁紧皱眉头，手上的动作也不禁放缓了少许，但是依旧充满不俗的威力。
这次更近距离的接触，那铺面而来的火热感让桃城他们当下脸色大变。
“没想到竟然有如此威力。”海堂心下戚然，这下子他对秦墨可是真服了，如果换成他来面对这一招，绝对没有可能接得住。
“嗯，”菊丸点了点头，关东大赛还有个围栏挡着，这次在校园球场上亲身感受，果然就不一样，这压迫感，他都怀疑在场上是否能够顶着压力施展他的杂技网球了。
带着浩大的声势，秦墨的击球朝着龙马场地飞去。
…
在龙马凝视着层层“山峦”的同时，白纸上的那滴红色颜色更深了，从殷红逐渐转成暗红，并且好像已经不满足于这短短的方寸之地，这抹红色逐渐的朝着周围的白色渗透而去。
看似很慢，其实这种渗透只发生在眨眼之间，整张纸瞬间就变成了一片血红的世界，龙马有点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变化。鲜艳的红色很快就缓缓褪去了，奇异的是，褪去的红色，并没有再度变成白茫茫的一片。这些褪去的红色就像一块幕布，缓缓的揭开白纸原本的色彩。龙马瞳孔陡然一缩。
“这是！！”
….
“看来龙马要接不住这球了。”桃城看着呆愣站着的龙马，叹息一声，虽然他有心提醒，但是进入无我境界的龙马显然是不能察觉到周围的变化的，真是有心无力啊。
桃城的想法也是大家的想法，诚然龙马的无我境界很让人惊艳，但是很明显，龙马只能够击打出他所面对过的对手的绝招，并且由于身体条件限制，很多绝招，龙马并不能够紧发挥十成十的威力。此消彼长下，是很难接住秦墨这一招的。
在所有人下定论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龙马的双眼以极快的速度恢复灵动感。之前的无我境界下，龙马的双眼是一种迷蒙的状态，说明他本人是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但是就在此刻，他的意识正在急速恢复。
“呼呼呼！！！”风声呼啸的更强烈了，龙马身上气流暴涨一倍有余。恢复意识的他看着正在逼近的这一球，轻声低喃道：“还差的远呢！”
随后，一道道妙之毫巅的挥拍轨迹出现，就像大海一般将秦墨的这一球稳稳接住，虽然凤凰怒吼，剑欲出鞘，但是在宽广无际的大海面前，仅仅能够掀起一丝风浪罢了。
不二猛地抓住裁判席的把手，这是，他的蜉蝣包抄！
场面上出现了奇异的一静一动，动的是秦墨的火焰，静的是龙马的大海。最终，还是龙马更胜一筹，秦墨的击球被完全的消融掉。
不仅如此，龙马翻动手腕间，球以极强的旋转度被击打回来。
秦墨后撤两步，江河入海的漩涡已经显现，在他面前打旋转球，这是在小看他吗？
龙马看到秦墨的举动，笑着说道：“这球，可不一样哦。”
“滋滋滋滋！！”只见球在接触地面后，竟然没有反弹，而是画出一个C字轨迹，沿着球场地板滑动。
“40-15！”
“这是我的，‘C字抽球’！”
龙马的宣言让大伙一阵目瞪口呆，这球，也太猛了！
“即使强如不二，也得借助对方的旋转力道才能打出飞燕还巢，龙马竟然一个人就能击打出这种旋转度，得到类似飞燕还巢的效果。真是，不可思议！”乾表示自己还没有缓过来，这真的是人能做到的吗？不可能吧！这种旋转度，可不是你想打就能打出来的。
“咕噜！C字抽球，，”大石等人吞了吞口水，这是龙马的新绝招吗？这也太猛了。
秦墨看着龙马清澈的眼神，古井无波的脸也是缓缓露出一个笑容。“看来你已经打破第一个桎梏了。”
龙马微微颔首，自信的说道：“这场比赛，我赢定了！”
秦墨不着痕迹的揉了揉自己的肩肘，说道：“这可难说，你现在这样，还是太稚嫩了。”
龙马皱了皱眉，说道：“你现在这样子不可能打赢我的。”
秦墨咧嘴一笑，“看来是梁静茹给你太多勇气了，都已经开始飘了。”
龙马撇撇嘴，不跟他多说，回到自己的发球线上，说一百句，都不如事实来的有说服力。
依旧是白色的气浪翻涌，龙马说道：“那我就接着上咯！”
没有挥拍，没有击球声，球已经出现在秦墨的场上。
“这招对我没有用。”红雾涌动间，秦墨已经锁定球的位置。
“这是立海大真田的看不见的发球！”青学的其他人不淡定了，“还有看不见的挥拍！”
“无我境界不是只能打出自己经历过的球吗？”大石扭头问乾。
“我也不知道，难道他做出了什么突破？”
龙崎教练则是翘着二郎腿，不似其他人这么兴奋，她此时更关注的是秦墨的状态，多年教练所练成的老辣目光，她比所有人都更能看到秦墨所能达到的极限，刚才那一球明显是受到伤势影响了，只发挥出了八成的威力。但是他要是再继续这样，后果可就不是他所能承受的了。
“你还要做到哪一步，，”龙崎教练喃喃说道，心里不由得产生一丝惊慌。
龙马也没有寄希望于这种发球能够逼迫秦墨，紧随着一个绕柱的蛇球还击。
“这是我的回旋蛇球。”海堂热泪盈眶，多久了，自己终于能有一点存在痕迹了。
秦墨强忍着肩肘的不适感，打出一个吊高球，当下惊呼“不好！”
龙马目光微凝，猛然一跃，雷电与狂风同时出现。
“是旋风扣杀！”
秦墨这是第一次直面龙马这全功率的旋风扣杀，整个人仿佛被撕裂了一般，“这股威力！果然不愧是当下最强扣杀。”
江河入海“嗡嗡嗡”运转起来，秦墨在努力的对抗龙马的“旋风扣杀”，但是很明显，就这点程度的阻拦，并不能将这个威力极强的扣杀给拦下。
“啪！”没有意外的，秦墨的球拍被击飞了。
“第一局结束，比分1-0！”
秦墨握住发抖的手，对龙马说道：“旋风扣杀，果然很厉害！”
龙马也是微微调整自己的呼吸，说道：“你伤还没好，是打不过我的。”
“伤？”听到龙马的话，大家一阵疑惑，“什么伤？”
乾轻轻吐出一口气，说道：“果然如我所料，秦墨在跟真田对打那局，受了不小的伤势，但是具体什么程度，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大石他们不由得露出一脸担忧的神色，“怎么回事？怎么可以这么乱来，有伤怎么都不说，还约了这么激烈的比赛。”
“不行，这场比赛要暂停才行。”大石当下做了决定。
“大石，”龙崎教练开口叫住了他，“不要打扰他们，这是他们的约定，那就让他们完成这个约定。”
“可是教练！”
“不要说了，”龙崎教练喝住了他，大石见状，只能紧握住拳头，担心的看着场上的变化，他已经做好了决定，情况不对，就一定要上前打断这场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