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槐树村，不大，男女老少都算上，也就大几百人，一千口人都不到。并且，村里的人多以务农为生，近几年，才陆续有外出打过的村民。槐树村的经济条件很落后，在这种情况下，无形中增加了黄大牛借钱的难度。

一大早，黄大牛就出门了。不过，不是去遛狗了，去借钱。他估摸着能借出钱来的人家，决定都走一趟。他知道一户人家也借不出多少钱，槐树村，没有在外做生意的人，自然也就没有大富大贵的人家。另外一个，黄大牛借钱这个事情，还要偷偷摸摸的进行，得瞒着黄大贵。他觉得借钱这个事情，不能让黄大贵知道，太丢人了。黄大牛可是一个很要脸面的人，他可不想让黄大贵知道自己低三下四的去求人借钱这个事儿。

出门之前，黄大牛已经把借钱的名单弄出来了。他知道，能借钱给自己的，家里的条件不能太差，最其码得中等偏上。家里太穷的人家，也借不出钱来。另外，能借给钱的人家应该是和黄大牛关系不错的人家，最其码不应该有矛盾。这些情况，黄大牛都考虑了，这也是让二狗的婚事逼得没有办法啊。谁让自己没本事，家里穷，这怨不得别人。黄大牛平时光顾着遛狗了，哪想过二狗的婚事啊。现在孩子大了，抓瞎了，手里又没有攒下什么钱。

现在，黄大牛后悔年轻的时候没有好好干活，没有给二狗置下什么家业。可是，后悔有什么用呢，这世界上可没有卖后悔药的。没有办法，硬着头皮借吧。

一天下来，黄大牛借了三户人家，都是和他关系不错的。磨破了嘴皮，好说歹说，费了老大的劲儿，就差给人家磕头了。这才借了一万多块钱，不容易啊！黄大牛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啊，他心里憋屈啊，难受啊！可为了二狗的婚事，为了二狗能娶上媳妇儿。黄大牛只有忍着，这怨不得别人，只能怨自己没有能耐。

“二狗他娘，我回来了。”

黄大牛一进屋门，就瘫在了那张沙发上了。这张沙发，还是黄大牛娶三妮的时候买的，上面的漆已经掉光了。一看就是有悠久的历史了。屋子里的其它家具也都是老样子，只是破旧了些。要是有钱的话，黄大早换上新家具了。

“他爹，你歇会儿，我盛饭去啊。”

三妮也看出来了，黄大牛是累坏了。虽然借钱不是什么力气活儿，可是费心啊。更何况这是黄大牛有生以来第一次借钱，要不是因为二狗的婚事，他绝对不回出门去借钱。

“借了多少钱？”

三妮随口问了一句，因为她也不知道，黄大牛能不能借着钱。

“唉呀，别问了，吃饭，老婆子，你看我还有说话的力气吗？”

显然，黄大牛的心里是很不舒服的，这次借钱，他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求人的艰难。他也深深的明白了，在这个世界上，离了钱，还真是不行。

饭已经上了桌，可黄大牛看着眼前的饭菜，怎么也提不起胃口来。这钱借不够，他哪里有吃饭的心情啊。不是不吃，他是真的吃不下啊。

“他爹，吃吧。看凉了，吃了闹肚子。”

三妮催促道，她看出了黄大牛心里的疲惫，可是又帮不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