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人间的青草地，需要浇水
“王捕头，麒麟帮和恶鬼帮有猫腻？那他们和我妈会不会有……”
贝尔蒂娜震惊不已，没想到不过隔天的功夫，王捕头就已经把案子调查到了这样的地步。她心中更是升起一股无力感，恶鬼帮她就已经对付不了了，现在又来个麒麟帮，复仇女神会在麒麟帮面前，只怕就如同一只蚂蚁一般吧。而麒麟帮看起来已经投靠了六扇门，自己在麒麟帮面前，又能做的了什么呢？
想到这些，贝尔蒂娜把话说到半中间，却已经不敢把话继续说下去。
王川却摇了摇头，道：“这谁知道呢？我又不是神仙，能掐会算的。”
徐箐咧嘴道：“您还不是能掐会算啊！那你怎么看出麒麟帮和恶鬼帮之间有猫腻的，又为什么说麒麟帮会把恶鬼帮灭了。”
“要学会观察呀，我的小秘书。”
王川突然站起身来，拍了拍徐箐的脑袋。
徐箐登时羞恼不已，往后一退，两只眼睛恨不得把王川剜死。让她感觉更加羞恼的是，她心底对王川的动作，其实并没有觉得讨厌。她只是单纯觉得面对复仇女神会这些外人，被王川跟摸宠物狗似的摸脑袋，有些下不来台。
“别摸我！撸你的铁去！”
徐箐恨恨地说了一句，说话间又忍不住瞥了贝尔蒂娜那两条哪怕换成了合金义肢也修长有型的腿两眼。
贝尔蒂娜莫名其妙，但人在屋檐下，又不敢多说话。
王川看着好笑，“哈哈”一乐，道：“废话多！打开你刚刚录制的视频，刚刚的细节，我指给你看看。”
徐箐闭上了嘴巴，老实听话，打开登录器里刚刚录制的现场场景。
“滴——”
现场开始回放，在众人的眼前，刚刚所有人的影像就出现在了房间里，徐箐和贝尔蒂娜领着复仇女神帮狼狈残废的成员走了进来。然后徐箐发现自己还没有来得及下达指令，场景就迅速往前快进起来。她立刻明白过来，这个她刚刚录制的现场场景，已经不在她自己的控制之下了。
现在控制着她登录器的，是她面前的王捕头！
她惊骇地看向王川，这王捕头难道是鬼吗？！他什么时候就把自己的控制权限篡夺了？！
但王川根本懒得去管徐箐脸上的惊骇，淡定地推动场景加速向前，然后暂停在某一个时间。
眼前的场景里，王川仰头瘫在沙发上面，复仇女神会的人们远远地站着，贝尔蒂娜上前陈述着案情，刚刚说到了恶鬼帮三个字。
“注意猩猩老大脸上的表情。”
王川说道。
众人都不由往肥猫老大的脸上看去。这样子暂停定格，哪怕是奥鲁日，也能离远远地看出来了，麒麟帮的老大那张脸上，明显带着古怪。但古怪什么，他就看不懂了。
“他的表情……确实有些古怪。”
奥鲁日离那么老远都能看出来了，徐箐和贝尔蒂娜自然也能看出来。
“但这也只能证明猩猩……肥猫老大和恶鬼帮之间确实有瓜葛啊，但他又凭什么去灭了恶鬼帮呢？”
徐箐撇了撇嘴，她都快被王捕头带坏了，也跟着叫人家麒麟帮的老大猩猩老大。
“要学会观察表情。”
王川伸出手指在肥猫老大的影像上面一点一拉、又一拉，两个影像，就被他拉扯了出来。
这是肥猫老大三个时间点的不同影像，在每一格时间点上，肥猫老大的神情都透露着一丝古怪，却又给人的感觉有一点不同。
徐箐已经有些麻木了，她的登录器已经被王捕头NTR了。但是她能怎么办呢？她也没办法啊，只能让王捕头继续对她的登录器随心所欲了。
王捕头指着第一个时间点的肥猫老大面部，说道：“这一个，眉毛上扬，额头皱纹明显，双眼和下巴控制僵硬，明显在控制情绪。很典型的惊讶内敛表现。”
徐箐过去细细看了。嗯……额头上确实有皱纹。
王捕头又指着第二个时间点的肥猫老大面部：“这个，面部舒张，眼皮下敛，眼神凝重，这货在这个时间段想明白了什么，然后在努力思索。”
徐箐又跟着看过去。嗯……眼皮确实好像下敛了，显得眼睛都有些小。
王捕头又指第三个时间段的肥猫老大面部：“这个，瞳孔微缩，浑身都僵硬了。”他一转头，看向徐箐，“徐秘书，这叫什么？”
徐箐有些懵，怎么这不是教学吗，怎么好好就考试了？她只能看出这肥猫老大确实有些僵硬，别的还有什么问题吗？
“这叫惊恐。”
王川摇头说道，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模样让徐箐恨不得把他的脑袋拿钢板和钉子固定死了，看他怎么再摇头。
“所以把三个面部表情联系起来，推断这猩猩老大和恶鬼帮之间有猫腻，根本不是问题。你们再看这个。”
然后王川又肆意操控着徐箐的登录器视频，把场景分割出一个来，另一个场景里，时间推演定格在了贝尔蒂娜刚刚进来，肥猫老大回过头去的片段。
徐箐这回人都傻了：“这一段我没录啊！”
王川道：“我顺手把你的视频录制系统给破解了，它通过回梦功能串联了这里的监控，把你开始录制之前的场景影像整合了起来。以后你可以免费使用回梦功能，但小心不要被人抓到。不用谢我。”
徐箐感觉自己这一刻脸上的表情一定跟第三个时间段的肥猫老大定格影像有些像。自己的新世界登录器不仅被王捕头NTR了，还被王捕头调教出了新的知识，还是不敢在人前随意使用的新姿势！
“这个表情，是不是和那个表情有些相像？”
王川在两个分割的场景里一指。徐箐依言看去，果然看到肥猫老大在初次看见贝尔蒂娜时，和他听到贝尔蒂娜提到恶鬼帮时，神情有些相似。她顿时觉得自己能了：“他一定也认识贝尔蒂娜，但贝尔蒂娜却不认识他！”
“还算有点小聪明。”
王川点点头，道，“所有的线索都明明确确地摆在这里了，就像你说的，猩猩老大认识贝尔蒂娜，而贝尔蒂娜不认识他。但肥猫老大很显然又知道恶鬼帮，那他为什么会在听到贝尔蒂娜提起恶鬼帮后，会从惊讶到恍然又到惊恐呢？”
“为什么呢？”
徐箐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王川的话把每一个点都说得很清晰，但连起来她就懵了。为什么呢？什么为什么啊！
贝尔蒂娜和复仇女神帮的其他众人都感觉自己抓到了什么，但最终都还是同样懵逼，就凭这几个表情，到底能说明什么？
王川道：“所以很显然，恶鬼帮和复仇女神会之间有瓜葛，或者说有案子。这种瓜葛，却是猩猩老大引起来的。但身为城内一方大佬的麒麟帮，就算跟恶鬼帮有牵扯，又怎么会牵扯过深？猩猩老大只怕是给了恶鬼帮某个有关复仇女神会的任务，其他的任由恶鬼帮发挥。结果现在，复仇女神会的会长老妈死了，会长来找我破案了。我要打响我在边荒城的第一枪了。猩猩老大看得很明白，我是想在边荒城里杀鸡儆猴呢。这送上门的案子，我不会错过，而他，宁愿当猴，也不想当鸡。”
徐箐这回总算有点听明白了：“那你就让他把鸡杀了，你怎么儆猴啊？”
王川给了徐箐一个看傻子似的眼神，气的徐箐想要杀人：“你傻吗？杀鸡多累啊。有猴子上赶着帮你杀，那还不是好事？儆猴怎么不能儆，鸡都死了，回头把猴子抽一顿就是。”
“你都把人家叫成猩猩了，还猴子呢。”
徐箐被王川当成了傻子，有点不甘，嘟哝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