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闲思旧赋

环市皆屋也。其西南诸房，林芬盛多，望之俨然而艳丽者，学楼也。徘徊数十里，忽闻幽宁余音，而生出于之房室间者，乐室也。场地平阔，有杆毅然临于台上者，红旗也。呼之者谁？校之生也。名为甚？安汉也。星月夜与辈来欢于此。言少笑憨，而年又最小，故喜长欢此时。星月夜之意不在言，在乎众人之乐也。言欢之乐，得之心而消之愁也。

若夫日出而万物明，云归而骤风寒，朝明暮暗，常时之明夜也。落英鲜而幽香，校林秀而浓阴，天高气爽，木枯而凋零者，常时之四时也。日复日，年复年，四时之欢不同，而无忧无虑也。

至于来者书于途，归者行于路，少愁苦，多欢快，乐亦无穷，往来而无闲者，生之稚。坐地而谈，高论而敞谈，口唾止渴，芬香而清冽，言语甚欢，言意而奇高者，文学也。文学之乐，非易非难，谈者异，弈者胜，器乱而错，声高而无喧者，众生欢也。听疯子语，观豪打于其间者，星月夜酣也。

已而夕阳在山，人影余乱，众生归而余随从也。树阴寒冷，鸣声渐渐。校生去而虞雁欢也。然而虞雁知树林之乐，而不知生之乐，生只自出心之乐，而不知人各有其乐也。欢能同其乐，醒而述文者，两人也。作文者谁？谦谦君子星月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