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失窃
“咕噜。”
就在这时，小傻干瘪的肚子忽然发出了一阵尴尬的咕噜声。
昨天吃的野猪肉早已经消化吸收殆尽，化作养分供给这些小虎的欲求不满，茁壮生长的身体。
正值青春期的小虎食量大得惊人，能吃能拉能睡，食量和虎妈差不多，消化能力却猛得吓人，体格也是一天一个样，简直就像是池塘旁疯长的野草。
“嗷~”
虎妈慈爱地看了小傻一眼，替它梳理了一下乱糟糟的毛发，示意三只小虎跟她走。
那只还剩一半的母野猪被她放置在洞穴下方的一个水潭旁，置于一个浅坑中，盖上了些许蕨叶作为掩盖。
由于水潭边的温度与整日烈阳高照的洞穴比起来肯定是要低一些，这只母野猪的尸体还没这么快变质。
虎妈还在坑边用尿液做了些标记，除了乌鸦老鼠苍蝇，应该没有哪个不识相的家伙胆敢窥视老虎的佳肴。
水潭在洞穴的东边，离得不远，水潭的一头连接着森林中的溪流，春天的时候虎妈时常带着三只小虎到这个水潭饮水洗澡。
谭里除了一些游鱼之外，并没有什么鳄鱼森蚺一类的危险存在，连寻常的蛇类都十分少见。
那倒是一段十分快乐的时光。
随后虎妈便带着一众小虎离开了洞穴，向东边前行。
拨开一道道藤曼草丛，虎妈用声声低吼示意三只好奇心颇重的小虎注意脚下，小心别被藏在阴处毒虫水蛭钻入了皮肉。
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三只小虎有点越来越不让虎省心了。
方辰还好，小傻和二愣简直是调皮顽劣的代表。
遇到什么东西都要去摸一摸，咬一咬。
森林里危险的事物众多——
外表鲜艳的毒蘑菇，隐秘躲藏的蝰蛇毒虫，每个都能夺走这些小虎脆弱的姓名。
可谓是操碎了虎妈的心。
这两只家伙能健康茁壮地长大可真是有够幸运的。
还好有方辰作为老大哥在一旁监督观察，不然单凭虎妈一对眼睛哪里管得过来两只好动得快要上天的小虎。
快抵达水潭的时候，一直在注意周边环境的方辰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并没有闻到母野猪那股奇丑无比的骚味。
就算林间水汽湿重，按理来说也压得住这股令方辰影响深刻的猪骚味。
又腥又臭，简直和那些猴屎有的一拼了。
再加上尸体的腐化效应，多多少少肯定会有点味道。
而现在，方辰除了闻到潭水的腥味外，别无他物。
“吼嗷~”
方辰向虎妈表明了异常，而虎妈很明显比方辰更早意识到了这一点，脸色低沉，霸气的眼神里爬上了几丝凶意。
经验丰富的她嗅觉要比方辰灵敏得多。
并不仅仅只有消失的猪骚味，空气中还多了一些新鲜的特殊气味。
一股源于草原，生长在蛮荒之地的狡猾气味。
是狼群。
森林中的某个狼群。
自从为了精心照顾这三只小虎，虎妈牺牲了许多在这片森林，在属于自己的领地中巡逻的时间。
不少地方的尿液已经散去气味，失去标记，所有动物都可以毫无顾忌地经过它，占有它。
这些森林狼已经许久没有见到那位昔日的万兽之王的身影。
时间会滋生贪婪，对于野兽来说更是如此。
对于这个狼群来说，滋生的不仅仅是贪婪，还有欲望和不屑。
狼本身就是顶级的掠食者，集体作战的力量甚至可以和森林中最强壮的黑熊对峙。
在它们心中。
这位森林之王或许是受了重伤，又或者是遭遇了什么危机。
总之，早已风光不再，不足为惧。
虎妈不止一次和这些森林恶狼打过照面。
那时她还没有生下这三只小虎，身姿高挺，毛皮如最华丽的绸缎一般柔顺，斑斓斑驳的花纹流动其上，爪牙锋利，目光如矩。
她和狼王在林间相遇。
仅仅是远远的一望，一股无形如大山般的威压就已经笼罩了整个狼群。
这个狼群的首领是一只毛发呈银白色的巨大雄狼。
它眼神阴郁，远远眺望着虎妈，一动不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许久后，这个狼群便如鬼魅般消失不见。
实际上虎妈也犯不着和它们大打出手。
虽说老虎和狼的食谱相似，都是以森林中的食草动物为食，但现在还没有到食物极度短缺，饿得头昏脑胀的时候。
富裕的植物狂野地生长着，给予这些草食动物充足的繁衍资本。
就算是冬季，远山上的驯鹿也是油多肉香，就算有着锋利犄角的雄鹿守护鹿群，但在身经百战的虎妈眼里，这些不懂厮杀之术的雄鹿也不过是一群待宰的羔羊罢了。
有着充足的食物，广阔的领地，幸福的生活会麻痹嗜战的神经。
有些烦躁地撞开一团树丛，诺大的水潭赫然出现在眼前。
几只在河边饮水的黑鸟惊慌失措地尖叫逃离，贪食水面漂浮树种的鱼群也不约而同地潜入水底，战战兢兢。
遮盖坑口的大片蕨叶四散各处，母野猪的尸体早已消失不见，留下的血迹已经发黑，点点滴滴分布在坑沿的一侧。
很显然，有什么东西咬着这只母野猪，将其拖离了坑洞，大快朵颐，逃之夭夭。
无声的愤怒笼罩了整片水潭，小傻有些懊恼地挠了挠脑袋，挨饿的滋味并不好受。
而对于虎妈而言，她并不饿，但是这种被轻视的感觉比饥饿更加难受。
无视尿液标记，大摇大摆地叼走母野猪的尸体，方辰的脑海里已经有了这群恶狼的模样。
显然虎妈的威严在这片森林里已经失效了。
这些森林狼胆敢如此嚣张地侵犯自己的领地，这让虎妈本已经沉闷的心脏顿时如战锤般撼动了起来。
她是天生的杀神，只不过被母性压得有些久了。
这些狼群胆敢挑战自己的权威，定会收到应有的报应，她敢保证。
“嗷嗷~”
但虎妈此时更关心的是自己的孩子。
她上前舔了舔小傻的额头，后者和二愣一样，正难受地抓耳挠腮，饱受饥饿之苦。
是时候让这三个小虎自行解决了。
学了这么久，总该实践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