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突发变故
我叹了口气：“纹身多半是贴上去的，绑匪不至于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穿个长袖就什么都解决了，要我看呀，纹身和吴小迪一样，都是为了把我们往天坑里带。”
三个家伙七嘴八舌讨论了一番，结果自然和我如出一辙。
我接着说：“黑无常在监控上费那么大劲儿做手脚，为什么不顺便把电梯外的监控也一起搞定，这对他来说很简单，多半还是故意卖个破绽，目的就是让我们怀疑有A级权限的那三个人。”
雪糕眨眨眼：“你的意思，何秋他们三个都不是绑匪？”
插座突然蹦出一句：“万一绑匪是逆向思维呢？”
我想起了警校时老师们常说的一句话：“什么是刑警？就是要大胆假设，细心求证。”
三人对我的废话嗤之以鼻，纷纷开始对我冷嘲热讽起来。
这时，插座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哎，你们说2900万得用多大的车来拉呀？大卡车？”
雪糕笑了：“你怎么不说用火车拉呀？一个登机箱大概能装200多万，2900万也就是15个登机箱，一辆小面包车就能装下。”
插座表示很难理解，我们这几个人里面，属插座最穷，家里条件最差，他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土豆，我的好兄弟，等哥结婚的时候，你能送哥一登机箱百元大钞吗？我不贪心，送一箱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基友一场，我送你两箱——冥币。”
“@#￥%&。”
吃完饭，我让他们先回去休息，有事再召唤他们。雪糕走之前把一份材料递给我，那是一份重点嫌疑人社会关系的调查报告。何秋、马晓琳、陈晨、朱洪和徐诺都在这份报告里，我决定去老爷子家一趟。
老爷子只有一个儿子，在省城工作，老伴是小学老师，还教过我几年。
打我记事起就没见过爷爷奶奶，关于他们的事，我问过老爷子，结果一问三不知，看来父亲的身世很离奇。
所以很多时候，我都会去老爷子家补补亲情课，聊聊人生，当然，主要还是为了蹭饭。
老爷子关掉电视，问我：“有事？”
“嗯，你还记得7月22日是什么日子吗？”
“你小子废话，我怎么会记不得，那是你父亲的忌日。”
我自觉地到冰箱里拿了一瓶啤酒，那是专门为我准备的，老爷子血压高，不能喝酒。
老爷子一把夺过啤酒瓶，扔给我一瓶雪碧：“等会儿还得开会！”
我无奈地灌了一大口汽水，说：“陈文文7月22日被绑，我爹在溪南村出的事，当年5.15案抓获的陈刚，他儿子陈晨在酒店当行政部经理，他老婆罗春霞在陈家当管家，陈刚和陈中天都是陈家村人，溪南村和陈家村都属于青峰乡，绑匪的车最后消失在了青峰乡，这所有的一切，不可能都是巧合吧？”
说完，我把调查报告递给了老爷子。
老爷子看完后，神色凝重，靠在沙发上沉思了片刻，问：“你的意思，绑架案与5.15特大制毒案有牵连？”
“嗯。”
“你先别急，这事儿要谨慎，不过这次绑架案是个机会，你可以先摸摸看。”
凌晨零点三十分，市局会议室，我把调查的情况向大家做了通报，然后把方案也做了详细的说明。
一切就等绑匪通知何时交易了。
凌晨一点，绑匪的微博如约而至：小陈子，溪南村一别，已是十载，是该算算老账了，要钱要命，仔细斟酌，你以为报警就没事啦？还是乖乖在今天早上六点以前，准备好钱等爷来取。
看到“溪南村“三个字时，我仿佛被电击了一下。
这时，老爷子的电话响了，接完电话他对大家说：“陈中天打来的，说微博他看到了，钱已经准备好，但是他希望我们从现在起，不要再插手此事，为了陈文文的安全，他希望我们能够理解，另外他怀疑我们的队伍里有内鬼，我虽然答应了他的请求，但是该我们做的还得接着做。”
这个结果让我的脑袋隐隐作痛，如果陈家不配合，那我之前做的方案就打水漂了，因为方案中许多细节都需要陈家的配合，这意味着我得再搞一个新的出来。
会议室里一片安静。
“小姚啊，你再做一个新方案，重点是在陈家不配合的情况下，我们只能在暗地里跟踪整个交易过程，行动首先要确保证人质的安全，其次才是抓捕绑匪。”老爷子倒是很镇定，说完他让大家先回去，抓紧时间休息，凌晨五点半再到市局集合，要求大家都开私家车过来，便于跟踪。
人家不配合，我们还得上赶着去保护人家，我突然发现，谁活着都不容易。
散会后，我单独来到老爷子办公室，发现他神情有些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轻轻关好门，没敢打断他的思路。
过了一会儿，老爷子咬了一下嘴唇：“看来你之前的判断是对的，不可能有那么多的巧合，陈中天和5.15案必有瓜葛，他之所以不配合，就是怕我们抓到绑匪，拔出萝卜带出泥！”
“绑匪很狡猾，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个节骨眼上说，就是想打我们和陈家一个措手不及。”
“你先抓紧时间做方案吧，对陈中天的调查是必须的，过后再说。”
我做完方案，懒得回家，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将就了一宿。
凌晨五点二十，冲锋号响起，我振作精神，去卫生间洗漱完，快步来到了会议室。会议室里，人都到齐了，我对新方案做了简要说明。
老爷子在市局合成作战室负责整个行动的协调指挥，整个行动由多警种共同参与。
跟踪车辆全部使用民用车，共三组，每组三辆车，每辆车上两个人。
一、二组为抓捕组，负责跟踪目标车辆，抓捕绑匪；三组为监视组，负责监听重点人员的通讯设备。
特警大队作为应急预备组，负责在必要时强行解救人质；交警大队负责对目标车辆进行实时监控，为一线追踪提供及时支援。
一组由我带队，二组由铁牛带队，三组由雪糕带队。
凌晨六点，雪糕电话通知我，绑匪用陈文文的手机发消息，通知陈中天到城南旧货市场大门交易。陈中天安排徐诺与何秋负责带钱过去，他们的车会从酒店出发，陈文文的手机发完消息后就关机了。
按照方案，我带一组先跟，以后每个小时轮换一次。一组有三辆车，分别取了代号，我和插座在1号车。
2号车去酒店负责跟踪何秋他们，1号和3号车则直接到旧货市场大门附近蹲点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