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隔空试掌
瘟神，是命运走到了交叉口，才遇到的神。
林宽已经很清楚了，与其让人类自己定夺生死，不如让自己来主宰生死。
他把扳指攥在掌心，“交易开始，命还给你，再给你一次活着的机会。”
“夺走玲子关于松井悠真的所有记忆！”对着扳指林宽压低了声音，心中主意已定便义不容辞。
不等玲子开口，林宽伸手捏住了玲子的下巴。
之前，都是规规矩矩做瘟神，以理服人，让对方心服口服的自己来张口成交。
可是，眼前的这场交易，林宽只是在心里默念，“让他说成交。”
“成交。”两个字真从玲子嘴里说出了口。
扳指转动，回到了原味。
……
隔着窗户，窗外“咚咚咚”传来阵阵木鱼声。
身着空手道服的松井悠真安然的躺在鲜花围绕的厅堂中间。
旁边的跪着的妻子虽脸上还带着悲伤难过，但扶着旁边儿子的手上已经看到了坚强坚定。
窗前黑了，窗外的墙关上了。
此时的窗前也有一个身着空手道服的身影，是穿着空手道服的瘟神。
“你能是空手道的未来之星，让全世界所有的眼睛都知道空手道的厉害！”
看着眼前自己的身影，林宽脑子里还浮现着松井空手家最后的遗愿。
扳指的交易，至今都没有延迟过，难不成我已经是空手道里的王者了？！
比起当初无缘无故的指认为瘟神，走在空手道的巅峰更让林宽安耐不住的激动。
可惜是屋子里，还真没法立即试试。
当——午夜的钟声敲过了最后一下。
“瘟神大人，您回来了。咦，您身上的恶灵少了一只哇。”妖狸来的正好是时候。
跃跃欲试的林宽退后一步拉开身子，摆好架势，对准妖狸的尾巴，隔了一米多远，一掌推了过去。
“啊——”这声尖叫可比当初电车和铁轨间的撕摩更尖锐难耐。
瞬间灰色的狸毛漫屋飞舞。刚刚还是灰毛丰满粗大如扫帚般的狸猫尾巴，这会儿只剩下一根扫帚棍了。
想想刚才在生灵作祟那会儿，这狸毛还挺有效。这么落了也可惜，林宽伸出一臂，五指并拢，在空中旋转几个来回，再握拳时，已经抓到了一把狸毛了。
林宽才不管妖狸哭的如何死去活来，想想当初它害人时手段之残忍，就恨不得再给他一掌。
还在继续抓狸毛时，一转身差点儿打到了又凭空出现的死神槐仁身上。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死神大人，救命啊。瘟神大人会一掌打死我的。我的尾巴……呜呜呜”
“若不是你的交易上还悬着两条人命，我还就真想一掌劈了你。今天算便宜你了。”林宽不等槐仁插嘴，直接拎起来了妖狸又把它扔在了地上。
“行了，别哭了，记着，想拿回去你的魂魄，就乖乖听林桑的。”槐仁也没搭理它，转过身跟林宽说话。
“刚才玲子的尸身我收了。你现在身上倒是也少了一只生灵了。”
“怎么样，最合理的解决方法吧。你是来奉承我这智勇双全的瘟神的？”林宽神色带着几分得意洋洋。
“林桑，我正想来跟你提个醒。不要过多的去干涉普通人的生死。你今天的交易是用了神力，强行执行的。为了个不顾死活的丫头，这不值！”槐仁尽管语重心长，可此时的林宽也的确是累了，对着槐仁连打了几个哈欠。
“就算你听不进去也得听。反复强行交易是会被反噬的。尤其你这具身躯还是个凡身肉体，折腾不起。他们的命，自己都不珍惜，你又何必呢。”槐仁没放弃，跟着屁股啰嗦。
“何必？不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嘛。我是站在天上的瘟神，替迷途的羊羔们做个选择有什么不妥。别说了。我要睡觉了。”本来就犯困，被啰嗦的更困了。林宽直接蹦到了床上，不给槐仁再叮三嘱四的机会。
“天上的瘟神？你我只不过人间两个小神。已经惊动了妖，这次又乱了灵。”听见林宽假装打起了呼噜，槐仁只好作罢，“好，你休息！”
每次都是话不说完就闪电离开的槐仁，这次，一箩筐的话都说完了，也没见他有离开的意思。
“妖狸，你收拾完了屋子过来一下。”
林宽眯着眼睛看见槐仁走到了书架前面，抬手朝着上面一指，一本他上次瞅了一眼的水妖图解落在了槐仁手里。
“死神大人您找我。”
“水虎是不是不止一只？”
听见这句林宽竖起耳朵突然清醒了。
“死神大人自然比小妖清楚，水虎自古都是成双群居。怎么突然问起小妖这个？”
“上次纳凉船那只水虎，你以前便认得？”槐仁的声调有些提高了。
“虽然认得，但我们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他不来惹我，我自然也不会去惹他了。再说了，瘟神大人不是把他打死了嘛。”
林宽听明白了，一定是还有一只水虎要作祟。
于是也不顾装睡了，一骨碌爬起来，“能打死一只，就算他还有一窝，我去一拳都揍死就是了。有什么好发愁的。”
看见醒了的林宽来了句赶尽杀绝的表态，槐仁深叹口气，“妖狸，看好他。你们休息吧。”扔下一句话人就没影了。
妖狸被刚才突然一掌吓的现在还浑身哆嗦。看见林宽往书架这边过来，赶紧拉开椅子摆好书，悄悄退到了后面。
林宽心想，求人不如求己，压根从心里就信不过这妖狸，干脆自己翻起了书。
安静了一会儿。
身后传来了妖狸的唯唯诺诺的吱吱声。
“怎么？有话说？”林宽被炒得有些不耐烦。
“瘟神大人，那个其实，水虎是小妖。如果只是水虎，别说成双，就算成群自然都不是瘟神大人的对手。”声音恭恭敬敬。
“那你吱吱个什么劲儿？”
“水虎，您刚才阅过的这一页有些。他们在水妖里是最底层的小喽啰，的确能力不值得一提。可是，他们担当湖湾澎渤各个小水域的探子。有什么动静会互相通报，因为群居，是个信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妖族。”
这次林宽听明白了，这要担心的不是死了的不说话的水虎，而是活着的会传话的水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