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出山
“少年郎，我观你根骨奇佳，是个绝世天才，将来必定大有所为，这里有几本秘籍...”
“大叔，能不能有点新意？这已经是多少年前的梗了？”
“放心放心，不收钱，你可以随便选一本”
看着邋遢中年人手里那些泛黄的书，凌一凡最终选了那本，看着最不起眼也是最薄的小人书。
不知道为啥，他当时就是想要这本
中年人看着小屁孩的选择，脸色变了变，最终鼓足勇气语重心长说道
“也罢，既然如此，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吾名封长青，道号正一，乃是～”
“大叔啊，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啊”
没等中年人说完，小屁孩就一溜烟跑回了家
想到9岁那年和师傅相遇的场景，凌一凡不自觉的露出微笑。
谁能想到师傅当时拿在手上的那些秘籍，都是真的！
还记得第一次看到师傅一掌劈碎巨石时，自己那惊为天人的样子，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好笑
师徒二人住在一个小茅屋里，这里地处十万大山深处，终年迷雾缭绕，不见人烟，多蛇虫鼠蚁，鬼灵精怪。
“凡儿，你随我上山修行已有十年，能教给你的，你已学完，我以本门第9代掌门身份，赐你道号清一，下山历练去吧”
“师傅，我～”
“苦难是修行，快乐是修行，走路亦是修行，柴米油盐人生百态皆是修行，并非一味练武，亦或枯燥打坐。我从红尘来自到红尘去”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十年之期已到，你父母已在山外等你”
“凡儿切记，我归一门一脉单传，倘若哪天心有所感，你且拿出秘籍予他选择，若是选到本门秘籍者，那便是你之弟子。”
“天地将逢大变，应劫之人尚未明确，你走之后，为师也该离开这里了，此次分别不知何时再见，且照顾好自己，好了，下山去吧。”
“缘来缘去，自在安然，合合初始，是为归一”
凌一凡背起行囊，合上了茅屋的门
拜了三拜
“师傅，徒儿走了，你走之前要记得给桃夭夭施肥，喂大猫，还有不许大猫欺负大狗！”
“大桃树我走了啊，记得想我”
“大狗大猫我不在要听话，不许拆家，等我回来，还有不准撵路。”
...
茅屋周围的桃花林知道一凡即将离去，无风摇曳，空中飘起了花瓣雨，像是在跟他挥手作别。
桃林远处一只黑色的大虎探出脑袋咆哮一声向着他点了点头。
“嗷呜嗷呜嗷呜～”
大狗的叫声从更深处传来
桃林之外是个群落，精怪依林而居，有房舍，也有集市
“一凡小哥，这是要出远门啊？”
旁边摊位上正在卖早餐的包子精大娘，热情跟凌一凡打起了招呼
凌一凡情绪有点低落，像个即将踏向远方的游子
“对啊，师傅让我去山外历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那你可要小心啊，外面很危险的”
听到他们的对话，原本热闹的集市，顿时停滞下来
馒头精：“你这婆娘瞎说什么，一凡小哥是出去修行，能跟我们一样？”
“可是人心隔肚皮...”
凌一凡看到众精怪都放下手中的事围了过来
“那个，并没有那么严重，外面那些人想欺负我还差点远，我可是会降龙十八掌，夺命追魂剑的！”
花仙子：“可是～”
“真没事，大家不用担心我，你们该担心的是外面那些细皮嫩肉的小姑娘们，我这出去一顿嚯嚯，啧啧啧”
村长槐荫：“好了，大家别围着小凡了。都跟我去送送他”
众精怪把一凡路送到集市口
“小哥出去可要小心啊”
“馒大叔放心，我吃不了亏，我还等着吃小包子的喜酒呢。”
一凡和众精怪依依惜别，走出集市口，就换了一个世界，集市的喧嚣已然不见，这只是个有些阴暗的小树林。
“要走了？”
“嗯，我～”
“话不多说，回来记得带酒”
“这次我就不送你了，路上小心”
“好！”
“对了，老头走后我会继续守在这里，不用担心它们，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出去”
凌一凡不再多说，踏上林间小路，他不是个多话的人，守灵人同样不是。
出了树林，回头望去，一切已然隐于迷雾之中。
收拾起心情，向着来时的方向飞掠而去，一路蛇虫辟易，鬼避灵惊。
越向外行荒蛮越少，人气渐渐多了起来，他也就收起了自己的气息。
正在田地里劳作的中年男人，看到背着行囊的凌一凡从树林里走出来。
“小哥，一个人来旅游啊？迷路了吗？”
“嗯”
“小哥你也真是胆大，幸好你没有走进深处，不然你就走不出来咯，顺着这条路走下去，拐过弯就能看到一个村寨，寨子有条路直通山外”
“谢谢”
没走多久，果真看到一个绿树相伴，红花点缀的寨子，村寨的规划明显是有高人指点，暗含阴阳五行八卦的阵势，只是年代过于久远，加之后人改造，已经缺失了很多压阵之物，对于精怪的防御已然微弱。
此时已近中午时分，寨子里炊烟袅袅，寨口的老树下，一群上了年纪的人在聊着八卦，孩童在小溪边追逐打闹。
这十年来自己也会偶尔出山，每次都由守灵人护送，从来没有经过这里，虽有疑惑，但也不是不能理解。
经过寨口时，那些孩童好奇的围了过来，对于他们来说外面的一切都是新鲜的，那群老人好像早已见怪不怪，只管呼唤自家幼童。
凌一凡路过时，只是重点看了一下其中一个老者就不再关注，这个老者也是一个修行之人，虽然布阵之人跟他关系不大，但是村寨能够这么安宁应该是他的功劳。
他也没打算和寨子里这些人有什么交集，只是想走走想看看。
“大哥哥，你从哪来的啊？”
“里面”
“哪个里面？大山里面么？”
“对”
“你是迷路走进去的吗？”
“嗯”
“大山里面有什么啊？听大人说里面有会吃小孩的精怪，15岁前都不允许出村”
“你家大人呢？”
“我家就我一个了～”
让凌一凡意外的是居然会有一个不怕生的小屁孩跟在自己身后，在小孩的盛情邀请下去了他家，果然这家人就剩小屁孩一个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林陨，你叫什么啊？”
“我啊，我叫凌一凡”
“哦，我们都姓林啊！”
“不，我姓凌，翘舌的”
“林陨，我这有几本书你看看你喜欢哪本？喜欢就送你了，但是只能一本。并且你要答应我，这本书只能你自己看，也不能送给别人”
看着林陨选了一本武术秘籍，凌一凡微微叹了口气，看来缘分就到此为止了
“小陨大哥哥要走了，大哥哥的父母还在等大哥哥回家”
“谢谢大哥哥，大哥哥路上小心，我会记得大哥哥的话的”
出了小屁孩的家门，凌一凡一路走出了寨子，之前那个老头已经等在了这里
“为什么不带走他？”
“缘”
“哎！好吧”
“以后就劳烦老前辈稍微照看一下了”
“前辈不敢当，就是稍微痴长而已，跟小兄弟比起来就差远咯，小兄弟是山里面出来的吧？”
“前辈，晚辈还有事，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