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病情(1)
那边沉默了几秒,还是没松口说要回来公司,她淡淡问:“上一任代言人呢?”
虽然EL珠宝是她们公司的产业之一,但身为boss,姜茶对这些事真的不了解,不过要是什么事儿都得让她吱一声,那公司还养这么多人做什么?
秦宋:“代言人接了我们旗下另一个珠宝品牌。”
姜茶:……
“通知陈昭摇试镜,另外把试镜地点时间发过来。”
还是没有说回来公司。
秦宋:……
“是。”
在姜茶要挂电话时,秦宋出声把人叫住。
姜茶有些不耐烦,“还有什么事?”
秦宋:“我调查了阮先生的资料,给您发过去?”
上次调查阮漉时,姜茶给的时间不多,秦宋只是把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整理了一下,并未深入调查。
但想着boss身边的人还是要知道的一清二楚较好,秦宋就自作主张的深入调查一下,发现了不少有意思的东西。
姜茶望着落地窗外的景色,乌黑的眸中映入外面的碧林山色,一阵风吹过,荡起层层涟漪,雪白的指尖抵在玻璃窗上,缓慢的敲打了两下,不知沉默了多久,她说:“发过来。”
秦宋:“是。”
姜茶在电脑前坐下,长指抵着殷红的唇瓣,眼神淡淡地看着新接收到的邮件。
阮漉,单亲家庭出生,生母言浒尔,八岁时母亲自杀去世,从小寄养在小姨言芙那里,九岁入住南江精神病院,一年后痊愈出院。
病症:偏执型人格障碍。
-
入秋,昨夜下了一场雨,天色还稍显沉闷,空气湿漉漉的,有些冰凉。
翠林山色被清晨的雾虚虚笼着,白茫茫中时而透出明显的墨绿,倒是很有世外山林的意境。
明天开拍道长和小狐狸的戏份,姜茶决定今天回公司一趟。
来接人的秦宋知道,根本不是boss良心发现,还不是因为阮先生今天要去工作,没办法和她待在一起嘛。
姜茶刚离开,身后拍摄现场响起一群女人阴阳怪气儿的声音。
“她怎么可以离开剧组啊?”
“这谁知道?贺导剧组的规矩向来是没戏拍也得安分待着,你看这人说走就走……”
“不过是一个没名气的新人,又不是什么顶流明星?有什么可忙的?”
“贺导就让她这么走了?”
“反正我是没见贺导生气,肯定有什么后台。”
几个人虽然一脸不屑的样子,其实心里都开始冒酸气儿了,她们也想出去玩。
“过!”贺绍看着那边围了一群人,指着人嚷嚷一句,“围在那儿干什么呢?!还不赶快准备。”
几个女人见贺绍看过来,站姿都变规整了,悻悻的散去。
阮漉今天也要离开剧组去工作,在姜茶走之前就已经离开了。
阮漉和姜茶在贺绍这里仿佛有特例,说要离开剧组,只是和贺绍说了一声,也没遭到贺绍的阻拦。
这两个演员在贺绍心里还是和其他演员有些差别的。
姜茶花费了一天时间处理了一下必须只有她能处理的文件。
黄昏时分,日落西山。
姜茶揉着脖子从办公室出来,周政就堵在门口,怀里抱着个餐盒,看到姜茶出来,屁颠颠的凑过去,谄媚的像个小太监,而姜茶就是被趋奉着的帝王。
“boss,吃点东西不?”这是秦宋离开前特意交代他的。
姜茶一工作起来就什么都忘了,送进去的食物也只是象征性的吃两口就放下,这一天天的身体怎么受得住啊?还好最近在剧组,有人陪着她一块儿吃饭,不至于她将自己的身体落下。
姜茶瞥了一眼餐盒,“不了,回去吃。”
“行行行。”周政将饭盒随手放在一个秘书的桌上,跟着姜茶下了负二楼,开车去送驾。
周政拉好安全带,透过后视镜看姜茶,“去御麟湾吗?”
不过先生应该不在那里。
嗯……多亏心细如发的秦宋,姜茶身边的人都知道了阮漉的存在,并很尊敬的称之为先生。
不是先生女士的那个先生,是先生夫人的那个先生。
姜茶长指抵着额头,一直没说话。
她在犹豫去哪里。
他不在的话,那个地方她也不想回去了。
正在这时,寂静的车内响起一阵手机铃声。
铃声是一首流行音乐,歌手声音空灵干净,很抓耳。
姜茶眉眼一瞬舒展开来,拿出手机,等铃声响完又开始重复,才接通电话。
一接通,那边就响起古熹无语的声音,“你饶了我吧,把铃声换了好吗?”
当初她有幸是能得到姜茶秒接电话的一员,但自从姜茶遇到阮漉后,每次打电话必须得等三十秒才会被接通。
难道她像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吗?
姜茶语气带着笑意,“有事说。”
古熹:“回家一趟,二老想你了。”
姜茶眉尖微挑,“好。”
周政踩下油门。
古熹又问了几句拍摄进程,没什么兴致继续聊了,“挂电话了,回来再说。”
古家在一座很有名的别墅区,独栋别墅之间隔着很长一段距离,在这儿住个几年,也不一定知道邻居是谁,是很隐秘的住处。
古熹并未独自住出去,还和二老住在一起,只是工作原因得飞来飞去,在家的时间不多。
更深露重的,姜茶外面仅穿着一件单薄的外套,一手插在兜里,另一只手抬起,修长莹白的骨节在黑夜中白得发光,她按响门铃。
很快,门从里面打开,出现一个穿着居家薄毛衣的年轻女人,古母名叫段青槐,四十多岁的年纪,但保养的很好,除了眼角有几道笑纹,一点都看不出本来的年纪。
段青槐一见姜茶此时的打扮,便皱起眉“哎呦”一声,拉着小姑娘的衣服把人拽进来,不悦地训斥,“就知道你不会照顾自己,才刚下过雨你还穿这么少,就不知道冷……”
姜茶笑眯眯地扒拉一下长发,将身上的外套脱下,里面是一件短袖,在瑟瑟秋风中就像没穿一样,一下惹得段青槐的脸色沉了下来。
姜茶似无所觉,在沙发上坐下,自然而然地脱下鞋盘腿坐着,看了一眼段青槐,对上她凉飕飕的眼睛,讪讪摸了下鼻尖,“有人送我来的,车里不冷。”
段青槐没好气的看她一眼,转身走进厨房,“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