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59问佛，问情

在一座古老庄严的但是却残破的庙宇之中，一身白衣的男人手靠着香案，手里拎着一个酒葫芦，看着面前的大笑慈悲的佛像。男人的眼角有着一丝丝的泪滴落下，胸前的白衣上还有一点儿血迹沁出来。

“佛祖啊，你说是佛好，还是魔好。您说我究竟是佛还是魔？”顾讳言喝了一口酒葫芦里面儿的酒，之后就又自言自语的在那儿说话。

“佛祖啊，顾某张狂了半辈子，自持才华横溢，自持诗书精读，自持精明通透，为何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只能孤身在这破败的佛堂里对着你这尊泥佛说着愁闷呢。。”

“您说我要是一心成魔，佛祖您老人家可会渡我？如我已经成魔，您是渡我，还是灭我？”

自说自话的顾讳言突然的笑了，笑的是那样的狂傲，笑的是那样的苦涩。笑的是那样的悲哀。。

“也是顾某糊涂了，问你着一尊石像作甚。这天下，如今是恶人活的畅快，好人备受磨难啊，如果你真的开眼，就让这天下好一点儿吧。别清空了地狱，把恶鬼留在了人间。”顾讳言把手里的酒葫芦给放在了佛祖面前的香案上“这便当是顾某的贡品吧。”

花亦凋零，月已残缺，我已坠入地狱成魔。红尘陌上，我还你一个朗朗乾坤。

这是他站在荒野之上，那座孤单的荒坟之前，对着那个女孩儿的墓碑说着。只是那个墓碑并不是女孩儿的名字，有的只是一个叫做顾夫人的墓碑，那是顾讳言为她所立。

女孩儿故去之后，那群人立刻就呼叫人马，反攻了过来。。虽然替女孩儿报了仇，可是那个女孩儿，那个漂亮的女孩儿却是再也回不来了。

“颜儿，不知道你会不会怪罪我。我想来是会怪我的吧，可是我却并不能再装傻下去了。当今的天下已经乱了，已经如同炼狱。今天我过来就是想和你说说，你家族的那群小辈儿们并没有被杀死，他们在个时候就被护了起来，在外家长大的，被外家教育的很好，我想把这肮脏污秽的天下给换成一个朗朗乾坤，我想这次我能不被自己的眼睛给欺骗。扶起来一个昏君。”

顾讳言半跪在墓碑前眼睛迷离的看着那个墓碑，仿佛是那个女孩儿还在自己的身边，仿佛还是那个花丛，女孩儿坐在花丛中看着伸手揪着花瓣儿玩儿着，那个俊秀的青年走过来，递给女孩儿一个红色的果子，然后就坐在了女孩儿的旁边儿，看着女孩儿小口小口的咬着果子，顾讳言微微的靠过去，手拍了一下女孩儿的腿，然后就斜了过去，头枕在了女孩儿的腿上，感受着女孩儿身上淡淡的香味儿，顾讳言一直很好奇，为什么这个女孩儿身上总是有着一点点很淡的，但是那个味道真的是很好闻。

顾讳言在微风之中，鼻尖是女孩儿那个被无限放大的香味儿，配上女孩儿轻轻的单手给自己揉着额头的小手，顾讳言慢慢地睡了过去。。

小丫鬟豆子跑了过来，看见顾讳言他们如此的亲昵，吓了一跳，错愕的看着自己小姐，错愕了之后，还是快速的跑了过来，小声的对着清颜说着。“小姐，刚刚府里的管家找过来说是太太有事儿找您。”

“知道了，告诉母亲，我一会儿就去。”清颜对着小丫鬟轻声的吩咐了一句之后，就看见顾讳言迷糊的睁开了眼睛，眼睛里带着些许的笑意，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清颜。明知故问的对着女孩儿笑着。“颜儿可是有什么事儿？”

“有啊，阿娘叫我回家了。”女孩儿笑眯眯的手捏着一根花儿，顽皮的用花儿戳戳顾讳言的脑门儿。“你没听见吗？”

听你跟着女孩儿的话，顾讳言轻声的笑了，人腰上用力，慢慢地起来了“赶紧的回去吧，别让丫头阿娘等的久了。还有，这个给你。”顾讳言从怀里摸出来一个丝绢包着的东西，细细长长的形状，递给了女孩儿。然后就坐直了，支着身子，对着女孩儿笑着。

目送着女孩儿拿着东西跑了，顾讳言坏坏的对着女孩儿的背影喊了一句“害羞也别忘了脚下，看路。”

女孩儿差点儿崴脚，回头瞪了一眼顾讳言，然后就被小丫鬟豆子扶着上了马车。

顾讳言不放心那个女孩儿，毕竟是在郊外呢。顾讳言隐藏着身形，跟在了马车的旁边儿。听着马车里面儿的几个人的谈话。

透过纱窗，可以看得出来，女孩儿的怀里紧紧地抱着那个盒子，突然想起来什么事儿似的，转头看着豆子，这个小丫鬟名义是是自己院子里的丫鬟但是实际上，她是女孩儿母亲那面儿的人。所以知道的也很多。“豆子，为什么顾大人会如此疲惫？”

“回禀姑娘，顾爷在忙朝中之事，顾爷毕竟比较受圣宠。至于案子的话，应该是在准备一些和边境事情的物资，顾爷不眠不休的已经忙了好久了。”

小丫鬟果然是知道的。但是听见了之后，女孩儿却是并没有怎么开心的意思，毕竟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这样天天的高强压啊。小丫头心疼的抿抿嘴“豆子，一会儿回了府，叫厨房给炖点儿补品送过去。”

“是。”豆子轻笑一声，“奴婢啊一定把姑娘您的意思给办的绝对的到位，当归老母鸡的汤，好不好啊。”豆子状似调侃，状似逗闷儿的对着清颜说笑着。

淅沥沥的小雨下来了。靠在墓碑上的顾讳言被雨水给淋醒了。顾讳言的那场美梦瞬间被淋醒，抬起头来，拨掉了因为雨水而贴在头上的头发，慢慢地从泥泞中坐了起来。

顾讳言站起来，又给擦了擦墓碑上的雨季，虽然他也知道，那个只是徒劳无用。但是他还是想要帮他的女孩儿挡住一点儿雨水。看着空荡荡的一片，顾讳言淡淡的笑了，笑容中，多了一丝明亮。“颜儿啊，你看，又下雨了，我就当你同意我的意思了，去按照着我的想法去办。去为了那么多年前，我犯的错误来承担，来改变。我会把朗朗乾坤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