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法国大革命(前戏)
想要了解拿破仑,就不可能不了解法国大革命。
法国大革命,是法国爆发的资产阶级革命,这次大革命瓦解了波旁王朝,同时较为彻底地摧毁了法国封建制度。法国大革命使过往的贵族和宗教特权不断受到自由主义政治组织及上街抗议的民众的冲击,旧观念逐渐被天赋人权、三权分立等启蒙运动的民主思想所取代,对世界历史的发展有很大影响。
革命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爆发的。
法国大革命爆发之前,早在1785年春,法国就全国闹旱灾,而且1788年又闹了一次。在第一次干旱时,因为食物不足而出现了大规模的屠宰牲畜的情况,造成以牲畜的排泄物为主要肥料的法国农田因肥力不足而大量闲置。这时候,粮食本来就减产了,现在可好,又闹了一次旱灾。
而在第二次大旱灾之后,也就是1788年7月13日,拳头大小的冰雹连续敲打着农田,造成大量土地收成全无。同年冬天,法国处于严寒状态。这致使法国大革命前夕,面包的价格大幅度上涨(从正常情况下的一个4磅面包8苏到1789年底的12苏),患病人数和死亡率上涨,以及大规模的饥荒和普遍的营养不良。饥荒甚至蔓延到欧洲的多个地区。
18世纪还是法国经济由于通货膨胀而日益恶化的时代。通货膨胀使得社会购买力下降,1780年代,地主因土地欠收而增加对农民的赋税进一步地削弱了农民的收入。同时,国内最大的地主——罗马天主教会教廷又对谷物征收什一税。这个什一税尽管表面上减轻了国王税项对民众的压力,实际上对每天都饿着肚子的穷人而言是一座大山。
国内设置的关卡则限制了国内的经济活动,以及在间歇性的作物歉收时成为了运输障碍。资料显示1788年贫户的家庭一半收入花费在面包上,1789年则达到80%。商品滞销,农民涌入城市,造成高失业率,都使得社会开始动荡不安。
而在那时,法国的上一任统治者——路易十五——不但没有关心经济,反而穷兵赎武,企图通过战争来积累财富。当时军队不断参战,但是一场战争都没有赢过,没错,一败涂地。特别是七年战争,极大地消耗了法国国库。之后,法国为了重整军威,顺便赚点外快,于是参加了美国独立战争。虽说法国是站在美国这边并且打赢了这场战争,但是刚刚建国的美国一穷二白,自己都没钱,更别说给法国报酬了。
为了解决财政压力,法国国王路易十五一而再,再而三地借债,导致当时法国国债总量高达20亿法郎。
路易十六继位后,由于战争债务带来的社会负担,加上君主体制下的军队无能,再加上给退役老兵提供社会服务的拖累,法国的经济简直是一塌糊涂。
同时,贵族阶级——尤其是住在凡尔赛的玛丽·安托瓦内特皇后——的奢华生活大大加重平民百姓的经济负担。老旧而效率低下的财政系统无法负担政府债务,而不合理的税务制度又让这一切雪上加霜。再加上之前在法国发生的著名的启蒙运动,受过卢梭、伏尔泰和孟德斯鸠思想熏陶的人们开始质疑起国王,开始企图推翻无能的路易十六。
但是路易十六并不能说是一个昏君,因为至少他早期在人民中的口碑还算不错。而造成他统治时期法国内乱的则是他的父亲——路易十五。路易十五不但没有给路易十六留下什么财产,反而丢给了他一个烂摊子:一笔巨额债务和战争失败的阴影。而这个烂摊子足以拖垮一个国家,就算是欧洲著名贤君路易十四可能也无力翻盘。
所以其实路易十六根本不是什么昏君,相反,他处处关心民生,提出了很多惠民政策,直到他结婚之后。因为他的皇后——玛丽·安托瓦内特小姐——这位奥地利公主既不贤惠也不节俭,她凭借着自己的美貌来博得路易十六的喜爱。而且她有一个很不好的爱好:喜欢各式各样的首饰与奢侈品,而且还喜新厌旧。少则一两天,多则一个星期,这件奢侈品就会被她抛在一边,最终被卖掉。而欧洲的那些珠宝商和奢侈品商人也摸清了这一点,所以他们就会高价把奢侈品卖给玛丽皇后,等她不喜欢了,再低价买回来,就这样,玛丽皇后不断地糟蹋着本来就微薄的法国国库。路易十六也是因为这位皇后而操碎了心,因为玛丽皇后经常撒泼耍赖,提出各种要求,再加上路易十六自己在婚姻方面有一些生理缺陷(没错,他有生理障碍,还是做了手术后才与玛丽皇后享受新婚之夜的),这才导致了法国民生的崩溃与国王名誉的下降。
而且法国大革命还有一个导火索。
当时的法国分为三个等级:由天主教高级教士和国王组成的第一等级;由各种贵族组成的第二等级;以及包括资产者、农民、无产者在内的市民、下层人民,除第一、第二等级之外的第三等级。
1789年5月5日,路易十六在凡尔赛宫召开三级会议,企图对第三等级增税,以解救政府财政危机。当时大家以投票来决定。投票分为两种,一种为阶层投票,即一个等级一票;另一种为选择出一些代表进行投票。前者极其不公,共三票,国王基本相当于拥有两票,所以大家决定按第二种方式进行。第三等级选举出代表和第一第二等级进行投票决定。
原本按人数上第一第二等级占优势,然而有部分第二等级的贵族做出不一样的选择,投给了第三等级,所以第三等级以十七票的微弱优势取胜(第一等级291票,第二等级270票,第三等级578票)。即使事已至此,路易十六却出尔反尔,强行要求加税。
于是在1789年6月17日,第三等级代表宣布成立国民议会,国王无权否决国民议会的决议。于是路易十六关闭了国民议会,宣布它是非法的,其一切决议无效,命令三个等级的代表分别开会。1789年7月9日国民议会宣布改称制宪议会,要求制定宪法,限制王权。路易十六意识到这危及了自己的统治,调集军队企图解散议会。但是他的这个举动彻底激怒了巴黎人民。他们立刻武装起义,即有了之后的攻占巴士底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