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收获颇丰
宋京墨也没真想这遍地的石头都能是灵石。
但是，只要她收进万兽珠的那些石头有一块极品灵石，那她来这一趟就是血赚不亏。
再加上这一只天赋技能就是寻找灵气充足的宝贝的寻灵鼠，以后寻宝还怕找不到宝贝吗？
矿脉里宋京墨勤勤恳恳做着灵石原石的搬运工，通过万兽珠拿到原石的宋清琰则是翻出了自己早年磨灵石的工具开始切割石壳。
极品灵石大多拥有属性，拥有属性的极品灵石颜色极为好看。
宋清琰记得自己曾经得到过一块极品风属性灵石，那块风属性灵石最后被她做成了一枚剑穗。
后来剑穗摔碎了，那把剑也沉眠在万剑冢中。
磨出的灵石露出一抹水汪汪的蓝色，色泽极为莹润。
这是一块水属性的极品灵石，到底有多大，还需要完全解出来才能知道。
解灵石跟解翡翠一样，是个细致活儿。
宋清琰闲着没事，一口气把这块半人高的灵石原石解了出来，石壳虽厚，剩下的灵石也有十几斤重。
没有了石壳隔绝灵气，灵石周围顿时出现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宋清琰揪了一片要枯不枯的草叶放上去，草叶顿时恢复青翠颜色。
用切割掉的大块石壳做了个盒子存放这块水属性极品灵石，宋清琰又取了一块灵石来解石。
她还是人族天骄的时候，是修灵大陆各族都有所耳闻的高级解石师。
万年前的修灵大陆，灵石矿和灵脉都没有被各大势力垄断，有些矿区更是交钱就能进，另外有一些危险的矿区，能从里面带出什么都各凭本事。
普通灵石辅助修炼的效用比不上找一处灵气浓郁的灵脉修炼效果好，那时候修炼属性灵力的灵修多，妖族的灵修对一些品质好的属性灵石需求也大，这样的需求诞生了灵石市场。
原石买卖就是其中极为重要的一部分。
灵石开采有门道，灵石原石解石也有讲究，最好是不伤到灵石分毫而完整的去掉石壳，取出的灵石越完整越好。
灵石的价格和灵石的属性、品质、大小以及完整度有关。
在举办灵石原石拍卖会的地方通常会有实力不错的解石师出现，不论是亲手解石还是看其他解石师解石都能有不小收获。
解石师解石会收取一定报酬，同时在解石的时候，灵石完整解出来后第一缕逸出的灵气也默认归属于解石师，这一缕灵气解石师可以直接吸收，也可以储存起来。
当年宋清琰是拍卖会和原石交易场所都很欢迎的解石师，因为她每次解出的灵石都很完美，而且宋清琰眼光很高，一般的灵石她看不上眼，这也成就了她手里解出的都是高品质灵石的传说。
这头宋清琰沉迷于自己的解石爱好，那头宋京墨快快乐乐的往万兽珠搬运原石，搬运得正起劲，负责指挥的寻灵鼠小白却罢工了。
“这些灵石都是我之前挖出来的，再多的极品灵石是没有了。”
“品质差点的灵石有没有？我不挑。”宋京墨拿出小猫崽的部分口粮犒劳功臣小白。
一身蓬松柔软白毛毛的寻灵鼠在宋京墨这里已经有了简单直接的名字。
“你的储物袋还没有装满吗？”小白一条一条往嘴里塞小鱼干，宋京墨甚至都没有看到它吞咽，她取出来的那一小堆小鱼干就不见了踪影。
这进食的速度比小猫崽都要快。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鱼和鼠都在猫崽的食谱上，小白和猫崽抢食物？不怕被猫崽一口吞掉吗？
“往后退点，我把灵石给你吐出来。”小白鼠吃下最后一条小鱼干，含糊道。
宋京墨后退几大步。
听到小白这么说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只寻灵鼠明显有自己的储物空间，那储物空间八成就是在她的颊囊里。
先前她搬运到万兽珠的那批灵石原石也很有可能是小白之前吐出来的，要不然那些灵石原石也不能放得那么密集。
也没看清小白是怎么做的，宋京墨和小白之间的那片空地就被一堆原石填满，宋京墨收起一堆，小白又弄出一堆，反复十几次，小白吐出一根小鱼干，捏在手里慢慢的咬起来。
宋京墨走上前捏了捏小白的脸，不敢想象这样小一只鼠子的颊囊里能装下那么多的原石。
“这里的人找不到更多的灵石原石是因为你先一步把这里挖得差不多了吧？”
“那些一般的灵石我才没有挖呢，我的口粮现在全部上缴给你了，以后你得负责提供足量的口粮给我。”小白把嘴里的小鱼干咬得有些响。
宋京墨捏起小白的爪子仔仔细细看了看它的爪尖，又极为大胆的捏开小白的嘴看了看那口小牙。
虽然看过了，她还是不是很敢相信，这样小一只鼠子能挖出这么多的灵石原石，还能被她的小猫崽逮住。
想起被忽略的小猫崽，宋京墨连忙把小猫崽从袖子里放出来，奉上更大份的小鱼干。
原本因为自己的口粮被另一只口粮分走一部分要发威的小猫崽被大份小鱼干收买，只威胁性的亮了亮自己的爪子，愉快的吃起了加餐。
宋京墨把猫崽和寻灵鼠各放进一只袖子，她今天穿的衣服宽大，袖子里能塞很多东西，外头却不容易看出来，也是里头有关系的矿工经常穿的一种衣服。
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宋京墨调整好表情回到了正在开采灵石的地方。
一块块被暴力开采出来的灵石和石块混在一起放在背篓里，有些碎灵石直接被人收在了袖子里，偶尔也有完整的一块灵石，同样被收在袖子里。
捡灵石的人发现了从矿脉深处出来的宋京墨，很满意的对她说道：“这块地方收获不错，等出去了我让管事给你点赏银，要是能多找到几处这样的地方，好处少不了你的。”
宋京墨只点头，她伪装的是个有修灵天赋的少年，要是开口说话有被识破的风险。
小山镇这个地方确实鱼龙混杂，虽然说的话她能听懂，但是那其中一点特别的口音她模仿不来。
少说话多观察多做事，总是不会出错的。
宋京墨帮着捡了一些碎灵石，又得了一个赞许的眼神。
大概又过了一个时辰，先前带进来的篓子都装满了，小管事一样的男人点了几个人继续开采灵石，另外的人自觉的背上背篓，宋京墨跟在后头出了灵石矿，和换了副样貌用其他身份来和管事谈灵石买卖的姚掌柜对上了视线。
姚掌柜还是执行的先摸清目标底细再不动声息劫走这个灵石矿灵石产出的计划，只有宋京墨清楚自己已经把这个灵石矿最具价值的灵石拿走了，还带了个小鱼干就能买到劳动的寻灵鼠出来。
宋京墨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管事的就先拦住了她。
“你袖子里装了什么？”
比较不巧，姚掌柜找到的管事不是今日当值的管事。
两个管事刚好是平日不对付的，倒不是观念不一致，是因为观念太一致了，都想捞油水，好处是有限的，有人来分，那自己拿的就会变少。
平日里这两个管事轮流当值，当值那天能做什么都看管事自己的本事。
既然各凭本事，自己销售灵石换银钱的路子肯定要藏着掖着。
姚掌柜买碎灵石是找的不当值的这位管事，买灵石则是找的今日当值的管事手底下的人，他那边透露要买灵石的口风，今日不当值的管事怕外头有人收购碎灵石的消息落进另一个人耳朵里，就起了心思领人来矿上瞧瞧，不曾想正好撞上袖子有些鼓鼓囊囊的宋京墨。
宋京墨脸上覆了一层易容面具，身形看起来也像是个身量未足的少年。
一眼就被认出是个生人，管事瞧清了背篓里的收获，眼热的时候也不忘找麻烦。
人在队尾站，麻烦自己找上门。
宋京墨从袖子里掏了掏，掏出一大把小鱼干，捧在手里给管事看。
“没别的了？”管事说着就要扯宋京墨袖子，另一个管事又不乐意了。
方才他堂弟都说了，新来的这个小兄弟找灵石很准，今天能有这些灵石全靠了这位小兄弟，要是给吓走了，他又要在石头堆里找灵石了。
“吴大春，今日是我当值，你不打招呼领人来矿上也就算了，还对我请来的探测灵石的人动手，几个意思？”
“岳山，你这可不厚道，私下里找人来探测灵石开采是违反上头规定的。”
“开采出来的灵石多了上头一高兴，根本不会计较这点小事。”
“我的天赋在探测灵石上没什么用处，还不兴我找能用的人来帮矿上增加产出了？”岳山根本半点不怵，他自己没有经手灵石买卖的事情，也叮嘱过办事的人要做得干净些，上头的就是要查他也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吴大春这个蠢货就不一样了，还敢把自己的买家带到矿上来，生怕上头派来监视的人发现不了。
“上头信任你，才让你做管事，要是知道你把买灵石的人都带到了灵石矿这里，不知道是谁会没好果子吃。”
比起他们平时弄出去换银钱的那点灵石，显然是把不值得信任的人带到矿上更不能被容忍。
这点事情都没看明白，吴大春还想同他争？
岳山看着面皮通红的吴大春，心里生出些怜悯。
带队的人得了岳山的示意，领着人往存放灵石的仓库去了，姚掌柜面色不改，见自己找到的管事不顶用，当即就换了岳山谈交易。
“我要一千斤碎灵石，一斤灵石十两银子，能成的话可以立个长期契约。”姚掌柜放出了灵师级别的灵力波动，岳山的神色当即就变了变。
灵石矿这儿其实是有三个管事，一个他、一个吴大春，还有一个是上头派下来看管灵石的，那位爱喝酒，经常不在矿上，所以当值的也就只有他跟吴大春两个人。
上头对灵石矿的产出也有数，只要求每个月能交上去五百枚灵石。
岳山自己是个灵师，平日修炼也会用到灵石，一块下品灵石能换成百两白银的事压根不是秘密，碎灵石里头没什么灵石，上头也看不上，他作为管事是有权利处理掉矿里的碎灵石的。
卖掉碎灵石的钱自然也是要落进他口袋。
一千斤碎灵石真要说起来也就能装满五篓，矿上招来的人都是些普通人，开采灵石都是用的蛮力，矿里本身就积压了不少碎灵石。
“一千斤没什么意思，一万斤，你能吃下，后头的碎灵石都归你。”岳山心思动得很快，一千斤碎灵石是一万两银子，一万斤便是十万两银子。
一万两银子能换来一百块下品灵石，一千斤碎灵石顶多能换到五十块下品灵石，还不一定有人愿意换。
也就是在小山镇这样的地方，下品灵石能换成银子，现在碎灵石都有人高价上门收。
放在外头，碎灵石掉在地上都不一定有人捡。
姚掌柜爽快的应下，就要跟着岳山去看货。
吴大春看着自己的大客户就这么被岳山带走，恨恨咬牙。
打又打不过，拉又拉不回，只能干看着。
十万两银子啊，都够他在小山镇买个大院子娶上十几房娇妻美妾养着了。
想起自己上次交易出去的几千斤碎灵石换回来的银子，吴大春想到这次要失去几乎双倍的银子，心疼得身体都开始颤抖。
不过现在岳山不在，他还能想想办法弥补一下损失。吴大春转了转眼珠，目光落到一旁的灵石矿入口上，脚步极快的走进了矿洞。
他可是瞧见那些矿工背着的背篓里有不少可以切割成灵石的灵石矿石，这个月要准备的份额应该差不多了，那么他拿点进自己的口袋也算不了什么。
只要上头不追究，他这管事的位置就能继续坐。
吴大春想起自己送给上头的妹妹，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此时领着人去仓房的岳山被堵上了嘴封锁了灵力五花大绑扔在墙角，他得知买主是个灵师之后就提起了提防心思，却没想到这人竟然是个隐藏修为的大灵师。
看着仓库里堆积的灵石被一堆堆收走，岳山的脸色迅速苍白下来。
听说上头刚晋升了灵尊，正是需要灵石辅助修炼的时候，要是这些灵石没了……他的命估计也没了……
忙着换着储物器具收取灵石的姚掌柜回头看了一眼，看到自己把自己吓晕过去的岳山，摇了摇头，继续收取灵石。
宋京墨早和他对了颜色提前一步开溜了。
等搬空了几个灵石仓库，姚掌柜好心的弄醒了昏迷过去的岳山。
“没了上交的灵石，还不赶紧捞点灵石跑路？我看你也不是个蠢的，不至于真就原地等死吧？”口吻和先前岳山教训吴大春时一模一样，岳山脸皮一阵红一阵白。
姚掌柜也没多停留，立马离开前往和宋京墨定好的碰面地点准备分赃。
也是他们运气好，正好遇上灵石矿幕后那人闭关，几年没有收取灵石矿要上交的灵石，这么多年的开采，这座灵石矿里本身快成为废弃矿脉，这一波可以说是直接搬空了整座灵石矿的灵石储备。
姚掌柜之前就粗粗清点了一遍，他身上现在至少有五万灵石，不光是下品灵石，中品灵石也有好些。
因为打劫灵石矿是宋京墨的主意，姚掌柜坚持六四分成，宋京墨不好拒绝，只好搬出自己在灵石矿里另有收获做理由勉强说服姚掌柜，拿到了一个装满了灵石的储物袋。
储物袋里至少有两成是中品灵石，宋京墨还想说些什么，对上姚掌柜的目光，总算没有推辞。
两人同行了一段路，在离小山镇不远的山林之中，宋京墨停下脚步。
“姚掌柜，这几日多谢您的照拂。”
“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想，现在是应该道别的时候了。”宋京墨不认为自己是姚掌柜的救命恩人，也从没想过要以此谋得什么好处，她心里念着姚掌柜对她的照顾，满心感激。
姚掌柜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只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枚玉质令牌交到宋京墨手里。
“我在小山镇也不会待多久了，往后你行走在外，要是在当地听到姚记的名号，记得去取你的分成。”
“令牌上的印记是特制的，你拿着令牌，拥有的权限仅次于我，遇到什么危险也能找人帮忙。”
“希望我们还能有重逢的那天。”姚掌柜很清楚这位年轻人是什么性子，恩怨分明，做事随性，在药剂上很有天赋，修灵的天赋也不差，做生意的头脑更好，这样的人才要是愿意留下协助他，他做起想做的事情来会更没有后顾之忧。
但是正是因为清楚，姚掌柜也明白自己留不住宋京墨。
两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接下来的一段路，他们不同路。
“山高水远，有缘再见。”宋京墨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手里握着白玉令牌挥了挥手算作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