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阳谋
自由？
李世民根本没有想到，竟然会得到这么一个解释。
当官不自由吗？
李世民根本想不通当官和自由有什么联系。
“当官不自由吗？”
“废话，当官的一大早就要上朝，然后还要不断的干活到晚上，一天能够睡多久？迟早猝死！”
秦珝瞥了一眼李世民，然后说道：“那个杜如晦你知道吧？”
李世民听到秦珝提到了杜如晦，顿时心中咯噔了一下。
刚刚他说猝死。
现在突然提到了杜如晦。
不会吧？
李世民顿时有点紧张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紧张个什么劲？人家杜如晦乃是国公，你就是个小小的盐铁使，杜如晦的生死，你紧张个屁？”
秦珝看着李世民，然后说道：“你看看现在的杜如晦，我跟你说，他这样子，天天累死累活的，都顾不上吃早饭，早晚要得胃病，然后猝死。”
李世民看着秦珝的样子，好像不是在开玩笑，顿时心中将这个事情记下来了。
然后李世民问道：“你说买卖盐的事情简单，那你说说，怎么个简单法？”
“首先，这个盐，如果陛下按照满额购买，我给他十文钱一斤，他完全可以以二十文一斤的价格卖给世家，然后在让世家去帮他卖给天下的百姓，这样子陛下不用出一分钱，白白的赚一笔钱，还能顺便收取盐税，岂不美哉？”
李世民听了秦珝的这个话，顿时摇了摇头，然后对秦珝说道：“这样一来，盐价不是还没有降下来？这样只是便宜了世家，最后根本对百姓没有任何的益处。”
秦珝看着李世民，然后摇了摇头，对他说道：“当然不是这么简单，若是这么简单，我为什么要和陛下合作，我若是借用程处默来和世家们合作，也能合作起来，为何我会选择和陛下合作，自然是为了天下百姓都能够吃得上这精盐。
陛下可以召集世家门阀，按照二十文一斤的价格，卖给世家门阀，但是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让世家门阀开出自己的售卖价格，然后进行竞价，陛下可以选择一个开出的价格最低的那个世家，将这一批精盐全部卖给这个世家。
然后陛下在派出监管之人，监管这些盐要按照不超过他们出价的价格售卖出去，若是超出了这个价格，那么……”
秦珝对着李世民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然后说道：“杀无赦！”
说完之后，李世民沉默了，然后秦珝继续说道：“五姓七望，不是铁板一块吗？看看他们在这种时候能不能集体抵制，若是他们集体抵制，那么正好，这个盐陛下就正好收归己有，反正机会已经给他们了，若是不把握，那自然也是怪不得别人的。”
等到秦珝说完之后，李世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这个脑子是怎么想的？怎么如此阴险？你这样的人如果当官，哪有别人的活路？”
“什么叫做阴险？”
秦珝当即叫了起来：“这种东西叫做招标，大家本着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进行的一次正经的交易，哪里阴险了？顶多算个阳谋。”
李世民看着秦珝的样子，然后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做招标，但是我觉得这个主意，陛下一定会很欣赏的，不过你真的不要当官？”
秦珝点了点头，然后对李世民说道：“老关，我看你是个好人，应该是当年三国关羽的后代吧，关二爷一生义字当先，我希望你也能义字当头，不要把我推荐给陛下。”
李世民满头黑线，看着秦珝的样子，然后说道：“你放心吧，我跟陛下可是过命的交情，从小跟他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只是我也不怎么喜欢当官，于是就让陛下将我安排在这盐铁司当一个盐铁使，清闲。”
“可以啊，兄弟，你这么厉害啊！”
秦珝拍了拍李世民的肩膀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就要好好的跟陛下说说啊，最好是下个圣旨，强迫杜如晦一日三餐按时吃，不然他顶多还有三年多就要死了。”
李世民看着秦珝这么跟他说话，要知道，自从玄武门之后，所有人都好像与他疏远了开来，一个多月了，他已经感受到自己成为了一个孤家寡人了。
为皇者，注定是孤独的。
“你还有什么话要我带给陛下？一并说来听听。”
李世民突然对秦珝说了一句，想要看看秦珝还有什么想要说的，这个时候说的话，大部分都是真话，因为他并不知道自己就是李世民，说的话，可信度很高的。
“嗯，你和陛下的关系有多好？”
秦珝突然问了一句：“如果你当着他的面说玄武门的事情，他会砍了你吗？”
李世民听到秦珝说这话，顿时脸色沉了下来，这个事情，那绝对是他的逆鳞，谁都不能说这个话的！
不过他突然转头一想，这个时候，正好能够听到这民间对他的看法。
李世民很要面子的。
“你怎么看待玄武门的事情的？”
李世民突然对秦旭问了一句。
“玄武门的事情啊？”
秦珝看着李世民，然后说道：“这件事可以说是一场精心策划，无懈可击的完美政变，这一场政变，可以说是一场教科书式的政变，一个孤注一掷的疯狂赌徒，却有用自己最后的一丝理智，进行布置的一切，让人挑不出任何的失误，简直就是政变之中的教科书级的政变，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政变。”
“……”
听了秦珝的话之后，李世民顿时无语了，感觉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老子问的是这事情吗？
你丫的给我扯的这是什么东西？
完美的政变？
什么玩样儿？
“我问的是你对陛下杀弟弑兄囚父的看法。”
李世民的声音有点低沉，这话是世家们对自己的评价，他想看看别人对他的看法。
“呵呵，杀弟弑兄囚父？”
秦珝笑了起来，然后说道：“这就是皇家！与其说陛下的不是，倒不如说是太上皇的不是，子不教，父之过，以后陛下的孩子，还是会这样，只不过他们都不会成功，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