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斗砚所谓的仁义
靠在树干坐着的修，抚摸着罗脊背上的绒毛，看着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地聚云五将，事不关己的念了一句：“惨啊！”
“嗯，太惨了！”
趴在修大腿上的罗很赞同的点头，但就在她抬头之后，她的右耳就忽然抖动了一下，紧接着竟憨笑着流起了口水。
“哟，哟，哟。”
跟着陌尘跑到悬崖边上的离烟，看着崖壁上挨在一起的两个人，意味深长地一笑：“你们两个心挺大啊，上面打得不可开交了，你们却在底下……”
离烟没有把话说完，把他们从上到下指了一遍，又是意味深长地一笑。
现在别说余灵均，就连江九墨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江九墨干咳了一下，冲着陌尘喊着：“别光看着，快拉我上去，冷死了。”
冷？
江九墨这话就把余灵均说糊涂了，刚刚是谁说要在这里等二十分钟的？刚刚说这话之前怎么就没说冷啊？
“行吧，把手给我。”
陌尘说着就弯下腰，想把江九墨拉上去，但江九墨却把手放低了，还跟余灵均说：“你先上去吧。”
余灵均根本没明白江九墨的用意，还跟江九墨谦让了起来：“我不急，你先上去。”
余灵均现在的耿直，真是让江九墨无言以对。
江九墨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保持平静地跟余灵均解释：“陌尘要的是我，你就不怕他得到了我，他就直接斩断水袖，让你摔下悬崖，粉身碎骨？”
“哦，对哦！”
余灵均恍然大悟，麻溜地高举右手：“我先上去！”
余灵均这贪生怕死的模样，让陌尘有些汗颜。所谓的正派，哪一个不是大义凛然身先士卒的，怎么到了他这里就变味了？
汗颜归汗颜，人还是要拉上来的。
陌尘握着余灵均高举的右手，毫不费力的就把他给拉上来了，紧接着就要把江九墨拉上来，可是他的手快要握到江九墨的手时，陌尘就察觉背后有异响，陌尘立马回头看，就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罗就坐在水袖旁边，亮出了她的利爪。
陌尘看着罗那锃亮的利爪，顿觉不妙：“拦住她！”
陌尘话音刚落，就在高台前的追云和离裹立马扑向罗，拔剑就要砍了她，但罗还是先一步划断了水袖。
“冰诀，冰之盾！”
冰质的盾牌忽然冒出，挡下了追云和离裹的剑。
罗和斗砚这出乎意料的举动，别说让陌尘看傻了眼，就连余灵均也是不可置信。
被划断的水袖，如一条水蛇一般滑过高台，陌尘没有去看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挣脱了绳子的斗砚，而是立马反手去抓就在他脚边的水袖，但奇怪的是，在陌尘抓住水袖时，那水袖就在他掌中自行断裂了，陌尘又用另一只手抓，但情况还是一样。这时，余灵均倒是不怕死地扑向那水袖，他也抓到了，但水袖还是和之前一样碎裂了，让才要发笑的他，立马陷入了惘然，但那也只是一瞬。
余灵均从地上爬起来，想跳下悬崖去把江九墨救上来，但他还没站好，就动弹不得了。
给余灵均施了定身术的陌尘，还没来得及奇怪余灵均怎么这会儿就不怕死呢，另一边的离烟竟也掉下了悬崖……
离烟以为陌尘和余灵均都没抓到水袖，想再绑一次并没有掉下去多远的江九墨，但是她才抬手，躲在冰盾之后的罗突然窜起，撞向了离烟的后腰，直接把离烟撞下了悬崖。
一个是崖壁下的江九墨，一个是近在咫尺的离烟，陌尘选择了后者。
追云离裹见陌尘也跳下了悬崖，立马跑到高台边，而斗砚就趁着这个功夫，闪现到玉昙面前，挑断绑着玉昙的绳子，紧接着把玉昙拦腰抱起，转瞬之间又消失了，当他们再出现时，他们已经在修的身旁了。
玉昙看着眼前的斗砚，心里竟有些恐惧，毕竟刚刚发生的一切，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你们带上她，立马离开这里！”
“知道，哥哥。”
修应着，摇身一变，变成了叉尾猫，斗砚直接就把玉昙放在修的背上，而跟过来的罗也跃上了修的后背，完了修撒开腿就跑，消失在那树林之中。
另一边，陌尘展翅俯冲下悬崖，追上了掉下来并不远的离烟，从她背后环抱住了她的胸口，而那一身青衣，如夜空中坠落的繁星，坠向那无底的深渊，他平日里那双忧郁的眼眸，竟有些不舍。
站在高台边的余灵均，眼睁睁地看着逐渐消失在深渊的江九墨，却什么都做不了，就连他的名字都不敢喊出来。
余灵均心中一片惘然若失。
陌尘看着早就消失在深渊之中的江九墨，心里竟也有些不舍他就这么从此消失。
不知道是不是有时间限制，天上的圆月正在慢慢残缺，那淡紫色的月光也在恢复了原本的银光。
陌尘从悬崖下上来，把离烟交给离裹，转而望向从树荫下走出来的斗砚。
“心够狠的啊，居然舍得让江九墨去死。”
“江九墨他虽是纯灵，但他更是聚云派的弟子。身为聚云派的弟子，他应该知道何为舍身取义，杀身成仁！”
“舍身取义？杀身成仁？”
斗砚这义正言辞的话，让陌尘忍不住发笑：“可是你身为他们的前辈，却做这样的事，你又何来的义？何来的仁？”
“他舍身救余灵均是义，他杀身坏你取灵是仁！”
“他不过是一个医者，他只要负责治病救人就好，你凭什么决定他的结局？”
陌尘和斗砚说话间，余灵均那声嘶力竭地怒吼响了起来。
余灵均微张的手上还能感觉到寒意阵阵，刚刚水袖之所以断裂，就是因为斗砚把其给冻上了，所以陌尘和斗砚一碰水袖，水袖就碎裂了。
斗砚把目光移向余灵均，语气还是没有变：“他自入了聚云派，他就该有这觉悟。”
“他不过十七岁，他要什么觉悟？他该吃吃该喝喝就好，他要什么觉悟？再说，死的为什么不可以是玉昙？”
余灵均这不经大脑的一话，惹怒了斗砚：“别以为你是聚云派的人，我就不敢动你！”
“来啊，谁怕你啊！”
还没等余灵均说完，斗砚提剑就冲了过来。
“陌尘，解开我，我要替九墨报仇！”
“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跟他打无异于找死。”
陌尘没有答应余灵均，毕竟陌尘初见斗砚就不喜他，更何况他还害了江九墨。
陌尘握拳间，蔺羽玄铁剑就出现在他的掌中：“既然我能抓他一次，我就能抓他第二次！”
“不用，我自己来！”
余灵均说话间，陌尘已经走下高台，迎向了斗砚。
追云提剑想和陌尘并肩作战：“大，皇子，我来，助你！”但是在他磕磕巴巴地说话间，陌尘已经拒绝了他，他只能呆在原地，等待命令。
昏暗的月光下，两道黑色的身影正在缠斗着，只能凭借着他们手上那一青一红的剑影，才能分辨出他们谁是谁。
两把剑两两相抵之间，陌尘就问近在咫尺的斗砚：“你刚刚说的那番话，当真是为了什么大义吗？”
斗砚用寒羽剑挑开蔺羽玄铁剑，霎时间，白色的冰霜夹杂着暗红色的火花向四周飞射。
斗砚回答说：“那是自然！”
“是嘛。”
陌尘冷冷一笑：“那我现在就灭了你的大义，灭了你的大仁！”
陌尘把蔺羽玄铁剑剑身微微一侧，挥向斗砚，只见无数片梧桐叶翻飞，如一张张利刃一般，击向斗砚。
斗砚临危不惧，召出冰之城墙，挡下这片片梧桐叶，紧接着又一掌击打在冰墙上，只见另一侧的冰墙竟有无数把冰刃飞向陌尘。陌尘也不慌，展开双翅就护着自己。
无数把冰刃击打在陌尘那白色的羽毛上，竟没能伤着他，但是陌尘察觉到，有一股在冰刃之上的寒气正在逼近，陌尘顾不得那些冰刃，立马收回双翅，就把蔺羽玄铁剑向前方刺去。
青色的剑刃擦过暗红色的剑身，纷纷刺入了对方的身体。
追云攒眉，着急的向前一步，但是因为没有陌尘的命令，所以他只能远远地看着干着急，而离烟则是惊愕的捂着自己的嘴巴。
俩人把剑从对方身体里拔出来，又向后跃起，拉开了距离。
斗砚把寒玉剑横挡在伤口前，阵阵的寒气过后，竟把流血不止的伤口给冻上了。
陌尘毫不在意身上的伤口，还有着闲心开玩笑：“你说，你我谁的的自愈能力更强？”
“先不说你我的自愈能力，就先说说你，你的伤口放着不管，真的没问题吗？”
“那是自然，大不了我可以浴火重生。你呢，要把自己完全冰冻起来？”
“那我就在你重生之前，把你先冻起来！”
斗砚说罢，提剑再次朝着陌尘而去……
身后不断传来巨大的打斗声，让余灵均愈发狂躁，他也想参与进去，只是无奈他连动都动不了。
金色的鳞片被荧荧的月光照耀得熠熠生辉，粗壮的身子划过树梢，带下了一片片树叶，直冲向断崖之上。
面前忽然飞起的巨物吓得余灵均瞠目结舌。
“都是修炼上千年的大妖怪了，怎么还是这么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