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献祭（2）

她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

难以置信到突然失了声，想喊什么却喊不出口，只有两行清泪不受控制的奔流而下。

北辰一用力，将春分拽了回来，对着邬玄重喊到：“看着她，”自己紧随那团火焰飞去。

春分梗在喉咙的两字，积蓄着她满腔悲伤，吼了出来：“蛮夏”

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她无力的喊着。却再也换不回蛮夏了。她已经触到了祭坛，被祭坛认为是祭品。

“蛮夏，”她还在喊着她的名字，失了理智的想要冲向前去，将她救出来。

邬玄重强行将她一把抱过，把她的头捂进自己的胸膛，滚滚热泪，淌在他黑色的衣袍前襟。

蛮夏与祭坛相触瞬间，命运再也无法挽回她。

祭坛贪婪的吞噬着这条鲜活的生命。她的骨肉变得模糊，不再立体、不再真实，连她灵动的圆脸都那般不真切。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傻，”北辰看着被祭坛吞噬的蛮夏，问道，“这里最不应该牺牲的就是你。”

春分要把她的上神大人带回晓云斋。他要把曦穹带回仙界，保护仙家安全。邬玄重要拿到聚灵囊，让这位两川河的英雄不复存在，无法对魔界再造成威胁。

唯独蛮夏，与这聚灵囊没有任何的缘由，与曦穹没有任何的瓜葛。

她灿若夏花的脸，露出她此生笑的最开心的一次。

她的身体隐隐烁烁，想要触摸北辰，却从他的眼角穿了过去。

“我真没用，都不能亲手替你擦拭眼泪。”

他抬起手，靠着她的虚影，假装握着她的手。

“但我很高兴，真的！“她不难过，语气还如往常般活泼，”有生之日，能看到你为我流泪，什么都值了。”

“蛮夏，是我的错。”

“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她笑着摇摇头，说道：“我知道你的心里只有春分，就像我的心里只有你。”

他的眼泪向外倾泻，那是他从般若河回家后第一次流泪。

“春分快乐，所以你快乐。你快乐，所以我快乐。”蛮夏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我只是在成全我自己。”

她终于从三人的视线消失了，只留下一缕青魂。

青伞感受到她余留的气息，撑开伞面，收纳进这最后的一片魂魄。这是蛮夏对人间最后的一点留念，也是她唯一的纪念。

北辰的手颤抖着，他小心的捧起装有蛮夏残魂的青伞。

浅浅唤了一句她的名：“蛮夏。”

春分哭得梨花带雨，她的嘴唇颤抖着，面对装有蛮夏残魂的青伞，道：“为什么？蛮夏你让我如何还你。“

聚灵囊的封口缓缓打开，白光乍现，破开崖洞，对着苍穹投射出一道晓天之光。

邬玄重使用魔灵，隔空将古台上的聚灵囊吸了过来。把它交予春分。她双眼红肿，紧紧握着手中的聚灵囊，这不仅是救上神大人的宝物，更是蛮夏用命换来的。

“我要把她送回去。“

北辰口中的她，不是别人，正是蛮夏。而他所指的地方，是她的家南山。春分附和道：”我也要去，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必须亲自去陪罪。“

邬玄重红着双眼，少了份混混腔，多了份正经味。

“我与蛮夏自小相识，虽无血缘，早已情同兄妹。”他说着，有些哽咽，“我必须亲自向蛮伯伯赔罪。”他愤恨地一拳砸在地上，血肉模糊，就差骨头露出皮肉来。

“我们邬家对不起蛮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