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卖仙女
“谢谢你。”她不情不愿的挤出三个字,说的极为含糊。
要不是顾着晓云斋的颜面,她只想喊一声“王八蛋。“
他九曲花肠肠,弯弯绕绕,真是坏得很。故意装作没听清的样子,说道:“你说什么?我听不到!”
“我说谢!谢!你!”她把每个字,咬的格外清晰,用着最大的声音又说了一遍。
少年面露得意。“不用客气。”说着从她床榻边起身,走向中间的圆木桌。提着壶耳,往杯中倾倒。他饮了一口水酒,没有马上放下,酒杯边沿靠在他的嘴唇上。
“小爷我从来不做赔本买卖,救了你的命,你怎么报答我?”边说边对她挑挑眉。
“登徒浪子。”
春分不想再搭理他,同他浪费时间,她来人间,可不是和此等狂徒费口舌的,她是来找乐神曦穹的凡胎肉身。
还没走到大门口,他打了个响指。一团黑气,缠绕着春分,她动弹不得,竟无法向前一步。她脸上写满诧异,问道:“你是谁,为何会灵术?”
“你这么只没修为的小狐狸,也敢往人间瞎跑?”她真身被道破,知道对方来路绝不简单。他放下手中酒杯,一步跨到她身边,油腔滑调的问道:“看你受这么重的伤,是不是在上面犯事了?偷情还是私奔呢?”
春分不说话。
“哟,还挺有个性,小爷我喜欢。”他伸出食指,照着她娇俏的脸廓游走着。“以为伤好了,就能为所欲为?连声再见都不说,就想从我邬玄重的眼前,堂堂正正走出去,”他将手指停留在她娇嫩的朱唇上,“好歹我俩刚刚还一吻定情,转头就忘了?”
怎知春分性子烈,对准他的手指,一口咬了上去。
他甩着手指,嚷道:“你属狗啊!还咬人!”
他吹着被咬红的食指,上面留着清晰的牙印。
“我是你救命恩人,有你这么恩将仇报的吗?”他托住她的下巴,“给你两条路选,要吗从今往后,跟着小爷我,乖乖做我仆人,伺候好小爷。要吗就把你卖给这的老板娘。”他重新坐回圆桌前,玩味着酒杯中的美酒。
“我呸,打死我也不会跟着你这不要脸的采花贼!”
男子咧嘴一笑,“好,那就把你卖了,看你这姿色,定能卖个好价钱,下半辈子不愁咯。”
他再次施展灵术,手在空中比划了几下。春分不仅动不了,连话也说不出,身子不听使唤的重新回到床踏上,端正的坐着。
男子啧了一声,不太满意的摇摇头。挥动着另一手,在半空打了个响指。她身上质朴的衣衫,变成了一件大红色的华服,娇艳欲滴的牡丹绽放在锦缎上,金边把花朵勾勒的极尽奢华。底部绣着吉利的祥云图案。
“差个红盖头,倒有点想和你拜堂成亲了。”
床两侧的薄纱帘布垂落而下,将春分掩在了后面。
从门外走进一位中等年纪的大姐,一进门就带来满屋的香气,味道有些浓重,春分闻着直想打喷嚏。
她满脸的胭脂水粉气儿,涂得压根看不出原本的皮肤,只觉得像刷了层白灰。两颊的颧骨比较凸出,抹着红艳艳得一摊。发丝油亮亮的,估计擦了不少桂花油在上面。云鬟上斜插着两只珠钗,金光闪闪的钗环上,镶着硕大一颗云母珍珠。
耳朵上一对玲珑的金叶子,垂立晃动。左手一块碧绿的玉镯子,想来是一等一的青海料。右手一块通透的羊脂白玉镯,两只手腕还分别戴着一对龙凤镯,好生贵气。
举手抬足间,发出轻微的相撞声。右手中指上一枚金镶玉戒指,个头足够大,让人无法忽视。
大姐打扮的花枝招展,看来是下了不少功夫。
衣服也是用着上等绸缎,绣着颜色各异的好几朵大花,红的、粉的、紫的,让人看迷了眼。
这一身搭配的好不好,暂且不论。
就这首饰加衣服,足可见,她家底算得上殷实。
“这位公子,叫我前来,可是一个人喝酒闷得慌?“她甩着手中的锦帕,媚声媚气,道:”我这儿啊,别的没有,就是酒管够,姑娘管……“话未说完,她自己倒先笑了起来:”管把公子伺候的舒舒服服,赛过神仙。“
她向邬玄重抛着媚眼,接着说道:“只要公子点个头,喜欢什么款的,我胭翠楼应有尽有。“
春分把大姐的话都听进了耳朵。她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身处的地方,不是什么酒馆客栈,而是一间妓馆。说话的大姐也不是什么豪门贵妇,就是这妓馆的老板娘,俗称老鸨。
她在九重天,跟着曦穹待在十里桃林这样的世外桃源,过的可是雅静的生活,何曾踏入过这等烟花之地。
春分心里骂着邬玄重:“贪财好色之辈,不要脸!不要脸!”
老板娘还在滔滔不绝,努力推着自己楼里的姑娘,“像公子这般的才俊,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应该各喊一位,才能衬托公子的潇洒不羁。”
推姑娘的时候,还不忘拍马屁。邬玄重听得心里开心,脸上自然露出喜色,二话不说,掏出一锭白银,“哐当”一声放在桌上。老板娘见了银子,嘴就更甜了。
“您说,我这来来往往这么多客人,就没见哪个,能和公子您比的。我说公子您相貌堂堂,气宇轩昂,一定是大户人家的出身。”她小心试探着,伸出手去拿桌上的银子:“连出手都这么大方。”
邬玄重简直乐开了花,“老板娘说的真是太对了,果然会识人。我也觉得自己太过优秀。”
“谁给的自信,就这自命不凡的程度,简直臭美。”春分担心邬玄重真把自己给卖了,一个劲的想破解他的灵术。
“我这就把姑娘们叫来,任公子选。“
老板娘见眼前人是条大鱼,笑得合不拢嘴。刚想起身,去喊楼里的姑娘们,被邬玄重拦了下来。
“不急不急,我这儿有个事想和你商量。“
这倒新鲜了,她这胭翠楼开了快三十年,上门找乐子的客人见多了,一本正经找他商量的还真没几个。
“公子客气了,有什么您只管开口。“
邬玄重瞥了眼帘子后的春分,提高嗓门说道:“小爷我今儿不叫姑娘,“老板娘方才的笑容失了几分,不过依然陪着笑脸。
“我想卖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