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破狂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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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神秘安排

子尧今天早上早早地从床上爬起来,天还暗着。他跑到仓库工作,虽然他被魂灵塔记了名,但是榜单还没公布,谁也不知道,饭还是要吃的,如果他没有做完昨天和今天上午的全部工作量,他可就没有午饭吃了,他可不要在最后几天还要饿肚子还要挨鞭子打。

就在他不停工作时,搬着一个个木板,这时后面突然有人发出苍老的声音跟他说:

“诶,娃娃,不要干得太快了,这板上是有铁钉的,小心扎着了,得了破伤风这些病可就不妙了。”

子尧放下木板,转过身来,笑了笑,挠了挠头说:“知道了,林爷爷,我会注意的。爷爷你也要注意身体啊!”

林爷爷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随后从怀里拿出一个烧饼来,握起他那灰蒙蒙的小手,放在子尧的手上。

“拿好,小娃娃长身体的时候,要多吃饭,你看昨天你就没来吃饭。”

子尧握着这个昨晚林爷爷为他留的烧饼,心里充满了感激。他在侯家之所以没有麻木,没有丧失对未来的憧憬,让他有信念去魂灵塔测试,不光是他那坚强的毅力,更是他身边与他一起劳役的长辈们对他的照顾。

虽然他们是侯家最底层的奴役,可能大多数人会在这里被奴役一辈子,辛劳地劳动,用着最廉价的劳动力来维持生活,但是他们并不简单。他们拥有着朴实的心,可以互相关心。他们中有穷人丧失田地,寒门书生落榜,曾经的富家子弟因家门不幸,最后走投无路,被迫贱卖自己,成为侯家的奴隶。

在这里年纪最小的子尧,便成为他们爱护和教导的对象。子尧在这些长辈们的陪伴下,从那些书生中学得了知识,习得文字,学会了人的本性与教养;在那些落魄子弟的描述中开阔了视野,听到了这个世界各种不一样的东西,更了解了各阶层生活景象;更是从这些长辈手中,习得养活自己的技巧——做饭、针线、牧农……

子尧真的很感激他们,他想着,如果将来自己有用了,有了能力,一定让人们都有着自己的自由。

子尧默默地看着林爷爷回去的背影,托着承重的木板,颤颤巍巍地向前走去,紧紧地握住了拳头。子尧不知道,这个念头,将会伴随着他的成长,不断地发展,将引导和指引着他,去朝着一个从未有人走过的方向不断前进。他天生神力,一下子就将木板搭到肩上,快步地向前走去。不久的他,将要放下这个木板,重新将一份更沉重的东西放在肩上。现在还早,还需要成长。

凌晨子时,一个人走进了奴役宿舍,来到了子尧的位置,悄悄推醒了沉浸在梦中的子尧。这时的子尧蜷缩在被子里面,瑟瑟发抖。毕竟秋天,风干物燥,即使一堆干草铺在上面,也挡不住地面不停往上蹿的寒气,而子尧依靠的只有自己手做的被子。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站在他的前面。他虽然不满被推醒,但是身为奴役怎么会抱怨呢?他只得掀开被子,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跟在管事的后面。

过度劳累了整整一天,用一天时间完成了两天的工作量,现在的他浑身酸痛,已经快迈不动双脚了。他揉着眼睛,晃荡着小脑袋,迷迷糊糊地跟着,完全不知道这个管家要将他带到何处。但是慢慢地,他逐渐清醒起来,跟着这一路上,心中有些惊慌。

他原以为可能是自己昨天的工作太仓促,有哪些没有做好,被检查到了,要被拉起来重做,要被带到原来的地方。但是现在哪里是这样,他现在一直向着侯家中心走去。

侯家占地近万亩,分为市、外、中、内三院,如果不是不能超越皇家皇室占地,可能还要扩建。其商贾之家的规模与规格虽不得超越皇族,但也相差无几。内院院内斗拱飞檐、石刻砖雕、牙版楼、彩绘金装随处可见,工艺精湛,各具特色,也近乎皇室工艺。

市,即侯家的本族商地,这里面除了法度以外,所有的交易规则和布局都由侯家制定,其税收的收取与收取标准也由侯家为主。

外院,则是侯家旁支屋舍以及奴役居住劳动的地方,亦是掩盖其内中院的奢华壮丽的障眼法。

中院,就是给本家子弟和管事居住的地方,还有些许服侍他们的佣人,其雕栏玉刻也不在少数,美观与奢华层次也皆属上乘。

内院,侯家的中心,是家族及其长老日常管理族事、接待外族人的场所。

只要跨过一道又一道门槛,身边建筑的规格也慢慢一级一级地递增。

管事在向前走的时候,也会迎面碰到一些人。走在中院的时候,那些人会停下来卑躬屈膝地请安,而渐渐接近内院的时候,反倒是管家停下脚步来请安。

管家请安的这些人,都衣着华贵,挂着一个侯家本家的佩玉,显然他们在侯家身份高贵。

七八岁的孩子,从小生活在贫穷之中,见识也低,哪里会想到自己会突然被带到这种地方呢?脑袋晕乎乎的。

他突然看到前面的管事腰间挂着一块玉板,一惊。他想到那个管理他们奴役的管事就曾经在他们这些奴隶中自夸过,自己是侯家的外院管事,管理侯家外院部分杂事,上头可是位高权重的中院的副官事,很了不起。也听说过,他马上也要升到中院当个管事,虽然在中院位小,但是终于可以把腰间这块证明外院管家的木板换掉,换成铁板。

那管事还对他们说,他们这种最多只能做到中院的管事,因为他们没有天赋,如果有着天赋,哪怕只有一点就可以成为中院的高级管事,更有甚者就能成为佩戴玉板的内院管事了。

难道这个走在他前面的管事是为内院服务的?他怎么会去找一个外院的奴役呢?

半个时辰后,他们走进了内院。刚跨进内院的子尧一下就被惊呆了,可惜他没有见过皇宫,否则他绝对会更为吃惊,因为这里的规格简直可以与皇宫媲美,难道那皇令下说过不得超过或与皇宫同规格,一旦违反,就会按照违逆皇威,诛九族吗?

只见一层层秦砖汉瓦,紫柱金梁,都极尽奢华之能事,即使四周漆黑,也掩盖不住这里的雄伟、辽阔,这些建筑群所散发的威严。

侯家无愧于帝都第一商家。

管事对子尧的惊讶见怪不怪,继续带他向前走去,直到将他带到一间房间,红木门上所雕刻的花纹栩栩如生。

管家打开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子尧走入,房间里放着一张桌子,正上方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神瑞天泽】砂画。

“你先坐在这里,等候片刻。”随后就关上门,将子尧一个人留在这房间。

子尧安安分分坐在椅子上,手里握着一个白瓷杯,这是刚刚他坐在这里,一个侍女进来端来的,一杯放在他的手上,一杯放在桌子的另一边,好像是要给待会要来的人。

他喝不下去,不敢!不知道怎么回事,手里流着汗。

过了一会,红木门吱嘎一下打开了,子尧赶紧抬起头来。一个看起来年过八旬的老人,走了进来。

这个老人面容和善,衣着简洁、朴素,但是眉眼中有着一种威势,腰杆挺直,走路沉稳,完全没有一个普通老人那样的佝偻样子。

子尧没有注意到这些,他感到这个老人有一种亲近之感,仿佛是对晚辈疼爱的感受。

于是子尧壮了一下胆,决定问一下:

“老爷爷,能否询问一下,现在我来这是干什么的?”

老人没有马上回答他,走到子尧的面前,微眯着眼,摸了摸他的头,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娃娃,挺结实的。你就叫子尧吗?”

子尧点了点头,老爷爷听了,坐到桌子的另一边,端起茶杯,掀开,慢慢的哈着气。

“深秋了,真的是冷啊。”他咂了一口茶水。

“嗯,就是我叫你来的。我想跟你说件事情,”说着放下茶。

“小娃,你觉得在侯家怎么样呢?”老人问道。

子尧没有接话,毕竟这里是内院,如果说错了,可就没什么好事了。

“哈哈~”老人笑着看着子尧,“没事,我又不会告诉别人,跟爷爷说说也没什么。”

许久,子尧还是没有说出口,他渐渐的不敢看向老爷爷,生怕他生气。

但是,那个老爷爷好似并没有介意,只见他将一枚戒指放在桌子上,花印对着子尧,子尧看着这个,突然想到昨天下午侯方测试时在手臂上亮起的【日月印】,花印上的图案如出一辙。

子尧看向老爷爷,吃惊地问道:

“爷爷,这是……”

老爷爷双眼微眯,笑道:“只是一枚侯家的族徽,你以后就戴着它。”

子尧仿佛脑袋里一片巨响,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难道我要成为侯家的人了?

老爷爷微微一笑,目光再次看向子尧,“小娃,你知道昨天你给我们这些老家伙带来多大惊喜吗。”

“你还小,见识还没有大起来,你这些肯定都都没有考虑到。”

子尧惊讶了,榜单还没发布,这个老爷爷,怎么知道了……

随后他心里骂自己实在有点蠢。

老爷爷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的成绩不会被公布,但你必须要成为侯家的人,有了这个身份才能保护你,让你得以进入天道院修炼,你现在的身份就是侯家子弟,一个天赋变异的天赋者。

子尧低下头一直看着这个族徽,一言不发……

“孩子你无需明白,勇敢点向前走就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老人脸色也有些僵了。

接着他拿出一张泛黄了的纸放在桌上,敲了敲。

子尧看向那张纸,眼睛顿时睁大,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张纸。

没错,这就是一张卖身契,一张将一个人的一生卖给侯家的证明。他清楚地看到上面写的日期,证明,还有……买方和卖方……

他很想看到这纸上写的卖方,这上面可能有他亲生父母的名字,但是很失望,可能他们因为贫穷并不识字,并没有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只有一个血红色的手印。以手印代征,又怎么能晓得他们是谁?

过了一会,一只苍老的手伸过来,拿起了这张纸,没有顾及子尧那颇为震惊的眼。

子尧看到老爷爷拿着这张纸,毫不犹豫地放在了桌子上的火烛上面,跳跃的火焰一下子跳到了这张泛黄的纸上。

火焰霎时间覆盖整个纸张,火焰在纸上沸腾着,吞噬着。火焰明亮,使房间更亮了,更穿透了子尧的眼睛,他在火焰中看到了,看到了他梦寐以求的东西。

自由—

待火焰吞噬掉老人手指尖那最后一搓后,老人拍了拍手,抖尽手中的灰烬,

“明天带着家徽来参加集训,这集训比较重要,对你以后入院修炼做好基础。明天会有人来接你的。”

“我明白了,谢谢你,老爷爷……”子尧回答道,此时他的脑子一下子混沌起来,一下子出现这么大的转折,让他不知所措。

随后管家进门,老人对管家说道:“给在中院他腾出一间房间,让他住进去吧。”

管家,弯下腰说了声“是。”将子尧带了出去。

老人看着他们离开,但是他却没有离开的念头,一直在喝着茶水,这时空间顿时扭曲,凭空出现了一个穿着黑斗篷的人,坐在子尧刚坐过的地方。

斗篷中传出一声苍老的声音。

“侯老,您觉得如何。”

没错,坐在他对面的那个老人,正是侯家家主,这个帝都第一商家的掌门人。

他摇了摇头“看不出,没有灵力波动,其性格特点方面也与平常人没什么区别,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的那觉醒,根本想不到他是一个天赋者。”

“哦,也就是说,侯老,他极有可能是一个废物,也可能只光有外壳的天赋者而已。但是听刚刚那些话,你好像要在他身上放下很多精力了吧。”神秘人那指节分明的手敲打着桌子。

侯老笑了笑,手中的茶杯一下子破碎,碎裂成一根又一根尖锐的瓷针,向那的神秘人射去。

但在刚接触神秘人的那会,这成百上千根瓷针瞬间被碾成粉末,散落一地。神秘人全身紧绷,他的手已经放在腰间,好像要拿出些什么。

侯老并没有改变它那短差的动作,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你与我闯荡那么久,你难道不了解我?我是一个商人,这仅仅是一个投资罢了。如果成功了,可就赚大发了!”

神秘人听到这些话,好似舒了一口气,放下了戒备。

“还早,还早……这只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天赋的出现,刚开始的使用人也算一个彻彻底底的废品,每个神灵熔都有它独有的特点,你们家的日月印不就摸索了一百多年,才找出使用它的方法。所以这个孩子也应该如此,等待他的后代成才吧,你现在有些操之过急了。”

侯老咧开嘴笑道“老程,难道你忘了曾经的我们了吗?难道忘了我们这一代的奢望吗?可是我们已经老了!”

神秘人听到这话没有作答,一言不发。

“我们已经等不及了,人界的未来,必须从今天开始改变!这个孩子的而出现,就推翻了曾经神界对人界的束缚,我们必须在这个神灵熔最纯净的时候去开发他,利用他,让它成为人界最强大得利器之一。”

神秘人靠在椅子上,扬起了头,帽檐滑落下来,露出一张极其苍老的脸,闭着眼睛。

“哎,我们这一代人,不是也很出众吗,不是也具有很强大的战力吗?但是,金钱,地位,荣耀这些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东西,怎么敌得过不朽呢?对神界具有一定威胁的,哪怕就一点,要么被那些神给摧毁,要么被招安,成为神界最低下的神兵享受着不朽。”

“那时一直坚持站在这条线的这一代人,只剩我们这种半只身子埋进土里了的了!”

接下来,沉默中充斥无奈,与愤慨。

神秘人,直起了身,重新将斗篷帽戴上。

“哈!不行,闷死老子了,我得走了!我今天来的这里的原因其实还有一个,嘿,

侯老被他这突然不应景的话弄得哭笑不得,“都是老一辈了,还正经不过三秒,也亏得现在没有小辈,否则看到你这样还不大跌眼界。我想是皇族那三大家的子弟测试结果吧。”

“没错,这次他们可不得了了,每个都非常优秀。”

“那不是废话吗?皇族是受神族直接庇护的,血脉根本不会有所亏损,而且他们根本不能为我们所用,他们可是神界在人界的代理人。”

“这我当然知道,我跟你说啊。”神秘人将身子往前倾,让自己与侯老更近,好像这件事非同一般,一定要对他说,“你应该知道掌权的现在是墨族吧,那你应该更知道在二十年前皇族三家决议选择一对天赋极佳的男女结合,希望诞生出更强大的天赋者来。就是当今皇上那个墨家长子,和姚家的嫡女。”

“知道啊,怎么了?”侯老扶着额头,继续听他说下去。

“那两个皇子还不错,嗯~~但是更了不得的是公主殿下。”

侯老挑了挑眉,“殿下她怎么了,她可是皇宫里最不安分的主啊!我记得她可是把你最爱的紫金罗鱼偷偷拿去玩了,还把它放了呢,那时候你可特别的窘啊!”

神秘人摇摇头,语气有些低落,“就怕她以后玩得更欢,她可是整个帝都最惹人疼爱的,要星星要月亮,恐怕我们也给她弄过来。可惜以后这些就没了……”

“殿下她……怎么了?”侯老不解,他也十分疼爱这位公主殿下,以前这位公主殿下竟然还从皇宫里偷偷搬出一坛佳酿,抱来给他尝尝,那时候,侯老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啊。

“她没有继承皇族天赋。”

“什么?怎么回事。”还未等神秘人接着说,侯老就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随后他看着神秘人那凝重的神情,一个不可置信的想法从他脑海中蹦出。

“她……那觉醒……是【凤】,是那来自神界的天赋啊,是真正的神灵天赋啊!刚觉醒,就是半神啊!”神秘人那禁不住的赞叹弥漫在眼中。

“半神啊!将来无可限量啊!那可是她以后就要有神的样子了……难道我们努力奋斗那么多,还未开始便要结束了吗?”

侯老站起身,向门外走去,“老郢,人最为珍贵的便是总要给这世间留些什么。”

“我刚刚让那个孩子勇敢地走下去,那也不是只是为他说的。”

神秘人看着侯老的背影,面色也是涌上怀念之情,“你终是没有改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