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前因后果
钟阳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刘万成的话，给了他不小的震动。
他万万没想到，就那个轻浮骄狂的李翔，竟然是一个豢养恶鬼，并且试图培养出一头厉鬼的邪道术士。
毕竟在他刚刚与李翔交手时的观察，对方明明是一个浑身清气，充斥着福源的仙道中人，半点也没有显露出阴邪之气。
可眼下刘万城的话，却是打破了他原先对于李翔的固有印象。
但震惊之后，紧随而来的便是疑惑。
“这李翔是傻了吧，放着仙途大道不走，竟然跑去走邪路，脑袋被驴踢了吗？”钟阳实在是想不通李翔到底是怎么想的。
在这个神话世界，讲究的是仙途大道。
什么意思呢？
意思就是只有走仙途，才是宽阔无垠的大道。
换而言之，只有修仙才是正统，才能走得更远。
而除了仙途大道之外，里面有许多旁门小道。
比较有名的有巫蛊道、僵尸道、鬼道、兵道、阴阳道等等。
还有一些异类道，如妖道、魔道等等。
但无一例外，这些旁门小道又或者异类道，比起仙途的道来，不论是修成之后的实力，还是今后的前途，都差得远了。
幻灵门虽然只是宋国西南边疆的一个小门派，但也是有着真人的，门内也有着仙道传承，这是有指望的。
李翔身为幻灵门的真传弟子，放着仙途大道不走，反而去钻那些牛角尖的旁门小道，实在是让人费解。
钟阳思来想去，最后也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他是脑袋真的被驴踢了。”
李翔是聪明还是傻，或者其中有没有什么隐情，钟阳只是想了一想，便不再多去费心思。
无论如何，李翔都只是一个死人了，而死人，是不值得他多去费心的。
因此收起了飘散的心思，钟阳把注意力重新又放到了刘万成身上，忽的开口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姓赵的恶鬼？”
他却是想起，此前在出山后，遇到的第一个小山村内，所消灭的那只赵氏祖灵了。
对方同样与眼前的刘望成相似，享用了香火愿力。
这两者之间说不定就有着关联。
听到钟阳的话，刘望成脸上露出讶然之色，随即说道：“上仙如何认识那赵老鬼的。
那赵老鬼与我一样，同样都是李翔所豢养的恶鬼。只不过因为我不怎么听话，所以便被那李翔留在了李府，贴身看管。
而那赵老鬼唯李翔之命侍从，所以便返回了赵氏祖地，任由他享受那些子孙后代的香火。”
听了刘万成的话，钟阳心下了然。
他心中一直有那么一个疑惑。
那便是为何他与李荣，李翔父子二人此前从未谋面，可是抵达蓝田镇后，与这二人会面，便处处与他争锋相对，仿佛有着极大的仇怨。
眼下却是有了一个答案。
自己杀了李翔所豢养的赵氏祖灵，想来李翔是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得知了这个消息，并且确认了凶手是他，如此才恨上了自己。
只是李翔到底年轻，不知道一位校尉意味着什么。
在实力为尊的军中，想要担任校尉，光有背景还不够，需得有足够的实力，也就是法师。
结果李翔便是踢到了铁板，最后被钟阳直接了命。
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钟阳便直接给李翔之死定了性：“原来如此，那李翔果然坠入邪道，竟然暗地里干起了豢养恶鬼的勾当，杀之果然无错。”
不管李翔养鬼是为了什么，他养鬼便是事实，而且养的还是恶鬼，那么就是邪道中人了。
杀一个邪道术士，自然是有功无过。
刘万成讪讪的说道：“上仙说的是，上仙说的是。”
他很尴尬，因为他便是钟阳所说的恶鬼，李翔养他是邪道术士，那他算什么？
但没奈何。
生死操之于人手，怎能不低下头颅。
钟阳没有理会刘万成的话，而是再度盯着这头恶鬼，心里面思索了起来。
刘万成见此心知，这是决定自己生死的关键时刻，心中忐忑不安，但却没有开口说话，反倒是静静地等待了下来。
眼下说再多也是无用。
眼前这位军中校官，显然是个心如铁石之辈，轻易不会被言语所动摇。
多说反倒惹人烦躁，还不如安静，说不得会有奇效。
而钟阳确实不可能被言语动摇，但此时如何处置刘万成，他确实有些纠结。
直接杀了，有些太过可惜。
况且此前他有过言语，刘万成如果如实相告，便可留他一命。
眼下如果直接反悔，虽说他不怎么在意这些，但传出去，总归名声有些不好。
那么便是留他一命了。
不过留这头恶鬼一命，却也有不同的留法。
直接将它放归自由，肯定是不行的。
恶鬼生性凶悍，喜食人命，放出去肯定会为祸一方。
钟阳虽然是个不在意他人性命之辈，但却也不希望大好人间，被一头恶鬼肆虐。
“所以最后只有一个选择了，那就是将刘万成留在身边，如李翔一般贴身看管。”钟阳长长吐出一口气，便就有下定了决心。
刘万成怎么说也是一头恶鬼，对应实力便相当于道徒，已经不算差了。
鬼道修行与仙道类似。
分别有着恶鬼、厉鬼、鬼将、鬼王、鬼仙的划分，与之对应的仙道，则是道徒、法师、真人、神府、地仙。
大致上都只有五个境界。
不过比起较为坦途的仙道，鬼道修炼及其艰辛，前两层恶鬼、厉鬼还好，到了后面的鬼将鬼王，便是千难万难！
钟阳进入神话世界也有几年，可他观遍论坛，游历四方，也没听过哪里有鬼王，倒是鬼将有那么几个。
但也是分布到诺大的神话世界，数量相比起仙道真人，那就如沧海一粟，不成气候。
鬼道之难，由此可见一斑。
所以别看刘万成只是一个恶鬼，才相当于道徒，但万千鬼类，能有他这种成就的，极其稀少，是属于天赋异禀的存在。
将之收服，今后或许有些用途。
念及此处，钟阳盯向了刘万成，目光如炬，直看得后者心中发慌，这才开口道：“本校尉一向言而有信，此前曾说过，如你如实相告，便留你一命。
你也没有欺瞒于我，我也信守诺言，留你一条信。
不过你到底是恶鬼，身为朝廷命官，职责所在，本校尉是不可能容你肆虐于外的。
所以我给你一个选择。
一、死在这里。
二、今后追随在我身侧，供我驱使。
怎样，你选哪一个？”
还用得着选吗？
在听了两个选项之后，刘万成当即朝着钟阳跪拜在地：“下仆刘万成，见过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