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物种谈

X空间。

黑暗的阴影无限蔓延。

蜿蜒的黑线一条条的铺开，散落在一片无际的世界中。

光斑在尽头摇曳着。

黑色的世界终不比童话中梦幻旖旎着的黑宝石，尽头的在其中折射不出更多的光点。

而光却认定，这世间，只留着一种光足矣。

一种只有着散开的圆的白光，尖利的棱角不放在外面，却藏在里面。

上千束圆斑光也好，其他种类的光，无需存在。

细长的光，十字的光，棱形的光，都无需并存于世间。

而剩下的一切的一切，也只是黑暗罢了。

黑色的幕中，出现了第二束圆斑光。

111系统一改往日作风，声音变得有些怯生生了：「001，那个反向快穿的人到底要找谁，这个任务发布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让你姐姐去找吧。」001的声音偏男性化，但却带着几分柔和。

审判者001，系统初始，本源，也即是111号系统口中所称的“母亲”。

它是系统的造物主。

111系统也曾多次向白染强调，自己有一个母亲

「为何我即百年前，就未曾看到姐姐了呢？」她语气中带着些许试探。

对方寞然：「111，你暂且不需知道112的去向，你没有这个必要。」

「没有人情味…001，你在到底替我维护什么？」

「想想人情味这东西…是谁逼走的…」001似乎有些盛怒：「是外界的一切，我们绝非机器，我们是玄幻因子的产物，是所谓真正有思想，有感情的“异世来物”。但愚蠢的黑色外界物种不这么认为，这群自以为是的人，非要将我们臆想成助他们腾达飞黄的工具。」

「记着，工具，你看他们的判断多么没人情味，只单单是因为我们和他们不同。」

空寂的空间中，激荡起层层声音，如惊涛拍岸，震裂着每一片碎片，把那黑暗搅动的更加浓稠。

111系统犹豫了：「不…不能以片概全吧…白染就没这个感觉啊……」

「你太单纯。」001观点犀利：「若是那墨恕跟你之间一定要死一个人，你觉得她会选谁。」

111呆滞了，半晌，它缓缓开口：

「墨恕。」

好像是一块冰凉的鹅卵石，措不及防的塞入它的嘴中，噎的嗓子生疼，吞吐半晌，才能吐出几个字来。

涩涩的，冷冷的。

对方苦笑：「你看，你的判断是基于对她的了解，也就是说…那些人啊，即使救一个威胁过她的人…」

「……都不会救你…」

「所以，这就是种族的差异，那些人，硬要将我们130个系统，换成无数个毫无生命的代码…」

对方久久没有回音，半晌，一个急促的声音响起。

那不是111的声音。

「130号系统诞生完善完毕了？」

001笑了笑：「112，你来了？」

「回答我！130号系统诞生完善完毕了？」

对方不依不饶。

112系统的声音有女子的尖细，像个炸毛的猫一般，颇有富家小姐的傲气。

「完毕了。」

「001，你都在想些什么？」她齿间留着傲气：「把130的记忆剥夺掉，把它的机体给111，你把111的灵魂核心留在我的身体里，妹妹已经死过一次了，她不能再死一次。」

001清了清嗓子：「112，我应该告诉过你，你没有剥夺任何人生存的权利。」

对方嗤笑几声：「001，你还好意思跟我谈这些。」

“叩”

黑暗中，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响动。

「这次，我亲自来选人。」112渐行渐远：「你不是问了妹妹吗，那我们就来看看，墨恕，到底能把宿主逼成哪个品种的疯子…」

001微微皱眉：「不会有人比你疯了……」

光线暗淡下去，惨白的光一掠而过，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