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情海波澜

二楼临窗的位子，‘天南海北’酒楼里风潇然第一次与牟落花坐在一起用餐。

谁能想到这样登对的小情侣是第一次出来吃饭呢？

也许爱情本来就是突发的吧。

因为饮了几杯酒的缘故，牟落花白暂的脸颊泛起红晕，她起身换到风潇然身侧的位置坐了下来：“潇然哥哥，说点你的事给我听嘛，比如你平日是几时起床，又是怎样刻苦习武的呢？”

“我练剑的经历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风潇然凝视着她，缓缓说道。

“哦？”牟落花喃喃道。

“有的人每日天还没亮就起床，在不受任何人的干扰下站在静谧的林子里先做完吐纳功夫，再练拔剑三五百次，不论风雨，不管酷暑严寒。”风潇然说：“这些好像是人们认为地卓越剑客的日常，你也是这样想得吧？”

牟落花一双黑亮的大眼睛吃惊地望着风潇然：“潇然哥哥，难道你不是这样的？”

“不是。”风潇然坏笑了一下。

究竟他是什么样子的，他没说。

牟落花嘟起嘴来，拿起一条兔腿塞进风潇然口中，算是给他一个小小的惩罚。

风潇然并没有闪避，他一边津津有味地嚼着兔子腿，一边朝她做了个鬼脸。

牟落花见这样小小的惩罚对他根本不管用，索性借着酒劲偎进他怀里撒起娇来。

风潇然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笑笑说：“我也有努力的，只是方式方法不同而已。”

牟落花扬起睫毛凝视着他，一副静静等着听得模样。

风潇然反而说：“说得复杂了你也不明白，简单说的话父亲打小就教我一些凝神专注的方法，当然只是专注是不够的，还要有好资质，高悟性才行的。”

“哦，我明白了。潇然哥哥是指像令尊或是你这样的资质只要在一段时间里能够专注地去钻研武学就可以达到事半功倍，不，应该是说十倍的效果，对吧？”

风潇然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

“你是第一个问我怎样学剑的女孩子。”风潇然说。

“是吗？江湖传言，潇然哥哥红颜知己遍天下呢。”牟落花直截了当地说。

没料，风潇然竟不解释的。

牟落花婉转地说：“潇然哥哥不是有个孪生妹妹，她生得和你像吗？”

“不太像。樱雪和母亲一个模样，是个绝色美人儿。”风潇然说。

“那我倒想要见见她。”牟落花若有所思地说。

“那要看你的表现了。”风潇然又是一个坏笑。

两人还在谈笑间，从楼梯口上来四个少年。

“这不是武当派风潇然吗？”为首的紫衣剑客上前打招呼。

风潇然一看来者正是长安城王林立，王老爷府上掌上明珠王湘蓉的表哥苏松海，起身和他寒暄了几句。

可这苏松海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一脸的不开心。

牟落花见状只当他是个目空一切的草包公子哥，并没放在心上。可是又说了几句话后，苏公子竟出言调戏起牟落花来。

风潇然对苏公子的所作所为，出奇的淡然。

最终，惹得牟落花垂着头气呼呼地跑回了客栈。

风雅阁里，牟落花站在窗前呆呆地望着无边无际的黑夜。

今夜繁星满天，璀璨的星星盯着她，瞅着她，像是在可怜自己，更像是在嘲笑自己的痴傻，至少现在的牟落花是这样想的。

她原来以为自己深爱的风潇然是个温柔且情深意重的男子，可没想到他竟会连自己受欺负也不吭声的。

牟落花转念又一想，他一定是想趁机将自己气走才如此的。不管怎样，她横竖都无法轻易原谅这个薄情人。

正在这时，风潇然也回到了风雅阁。

推开房门，他仰面躺到大床上：“你怎么在这里？”

牟落花只好收起任性，装作没事似的，嫣然一笑说：“我在等你。要不要泡澡？”

见她如此收敛自己的脾气，风潇然坐直身子，缓缓道：“何必委屈自己呢？”

话音刚落，牟落花眸子里的泪水已顺着脸颊滑落下去，滑落下去。

风潇然盯视着她，一个字一个字道：“那个苏公子是长安城王湘蓉王姑娘的表哥。”

牟落花也抬起睫毛来望着他。

风潇然又接着说：“王湘蓉是家师给我选的未婚妻。”

他的话犹如闪电也犹如雷鸣，猛烈地刺伤了牟落花的心。

她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不过很快地她意识道：“今日酒楼里苏公子的那番调戏根本就是在试探你的反应？”

“是。”风潇然说。

不知怎地，他这个‘是’字一出口，牟落花堵在心上的那块大石头竟安然落了地。她顾不上嫉妒那个内定的未婚妻，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风潇然绝不是置自己安危于不顾的男子，他的做法有了一个最好的解释。

女人就是这样，即使自己不能得到心爱的男子，你也希望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两人在静静对视半晌后，她终于开了口：“你……你还在乎我吗？”

风潇然背过身去，没有回答。

他若不在乎，今晚他就不会回来，他的人早已回武当了。

牟落花仿佛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俩在一起的时间那样的宝贵，为何要争执？为何要动摇呢？她早已没有动摇的余地了，不是吗？

她态度软化了，她转到他身前抱着他，守着他。

“你想明白了？”风潇然问。

“嗯。”牟落花回答得那样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