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战双伤
他要离开这里。
离开大漠。
那何等容易?
尽管‘沙漠之王’冷昆内力折损,但是他的实力仍在,更不消说是他那群誓死追随的属下了。
风一山心意已决,他要杀出去。
他右手持剑,左手将长袍撩起塞入腰间的束带中。
正如他所料得那样,冷昆已经率众在屋子外面候着他了。
“早!”冷昆的笑容充满诡异之色,似是在嫉妒与扶桑美人木子共眠的风一山,又似是在自嘲。
“早!”风一山一边大步向前走着,一边说道。
“站住!你就这样走吗?”冷昆问。
“当然。我们没有一起喝酒的必要吧。”风一山道。
未等冷昆示意,他身侧的一员虎将已经站了出来:“让我来会会你吧!”
风一山的目光与他一触,顿时激起电石般的火花。
“请报上名来!”风一山盯视着他,道。
“在下就是江湖人称‘暴烈虎’的凌暴安。”
风一山的江湖见识和经验并不多,他只是个少年。
关于这个暴烈虎,他是听过一点儿的。。
可他没想到的是,铁塔般的暴烈虎使用的武器竟是一对判官笔。
判官笔这种兵器,顾名思义有点穴的妙用,一般使用者都会是书生模样的侠客。
看眼前这虎视眈眈瞪视着自己的凌暴安年纪大概四十左右,头顶整个的秃了,一双虎臂犹如大腿那样粗,他还特意将衣襟撕裂开来,露出那跳动着地胸部肌肉,这明显是在示威。
“出招吧!”风一山喊道。
“特奶奶的,你就受死吧。”暴烈虎拱起后背,摆出一副腿部直立的猛虎架势,两只大手紧紧握在那两支两米长的银色判官笔中段,向风一山脖颈处的大穴急攻而来。
风一山一个掠起避开了。同时,爆裂虎双手急速缩回,他的手已握在判官笔的后端,这个样子他就可以在两米开外轻而易举地点中风一山,而风一山掌中长剑比起他那两米长的判官笔来要短得多,这并不利用他的进攻。
‘一山’剑法的精髓在于神鬼莫测的快速进攻,而不是防守。
风一山手握长剑左攻右挡,七招之内竟未能近得了暴烈虎的身子。若是在昨日以前,风一山那双灵活的手完全可以运剑如风。可是现在,斗场之中,他才深深体会到没有指甲后的真正痛苦。
那是一种握剑时的微痛,一种无法致命却可以让你的手失去分寸的痛。
高手相争,你的眼和手必须要达到十二分的精准。
可是此刻,风一山十根手根的分寸感尽失。
他该如何是好?
说时迟那时快,暴烈虎掌中判官笔一翻尤如飞虎出穴直取风一山心口,也几乎是在同时一刻,木子如千年寒冰琢成的盾牌挡在了风一山身前。
随着撕心裂肺地尖叫声,血瀑布般喷涌而出,木子一个旋身,轻飘飘地倒在了血泊中。
风一山怔住!
众人毫不列外地怔住!
要知,那来自扶桑的女人木子可是风一山的敌人,冷昆的帮手呀。
是戏非戏?
风一山望着望着血泊中木子那张因痛苦而苍白的脸,他嘴角抽搐,青筋暴起:“为什么这么做?”
木子没有回答,她的眼睛似乎替她做了回答,那就是冲出去,一定要冲出去。
“来吧!尽管放马过来吧!”风一山冲着暴烈虎吼道。
暴烈虎盯着风一山两只正在燃着熊熊烈火的眼珠子,禁不住颤抖了起来,因为他强烈的感觉到一股越来越强大的杀气,不用消说是离风一山最近的暴烈虎,就是冷困和他的一众手下也感觉到了风一山的小宇宙爆发了。
风一山将手中长剑潇洒地掷向蔚蓝的天空,当长剑回落之时一剑立刻化为千剑,剑气纵横,无人可挡。
相隔最近的暴烈虎当即犹如筷子笼般被刺穿了窟窿无数。
周围冷昆的手下也倒下了一片。
这时,长剑又回到风一山手中,他目光冷冷地盯视着冷昆,似是在逼他出手。
冷昆面不改色,微微一笑:“精彩!真是好剑法!”
这时,躺在地上的木子已爬到风一山脚下,在他低头的瞬间,他的目光触上她的:“带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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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孤烟,浪子美人。
风一山将木子带到他能寻到的唯一一处避风之处。
那是一座石头砌成的破旧屋子。
蜘蛛网挂满墙角,土炕早已断裂。
风一山用屋子里唯一一张凳子垫在炕下,将炕支撑好。
木子平躺在炕上,脸上没有一点血色,似乎已经是个死人了。
风一山知道她还没死,因为她尚有一丝微弱的呼吸。
他撕开她的衣襟,暴裂虎的那一击正落在胸口上。说来也怪了,为何这样的重创她还能活?
答案是木子的心房生在右侧。
这也许是命中注定的吧。
他将从自己袍子上撕下的布条缠绑在她身体上,又运功替她疗伤。
风一山练武才短短两年时间,一山剑法虽然高明,可他内力不足这也是事实。
冷昆并不是个好对付的人。
他性情多变,阴晴不定。
对于像风一山这种突然间在江湖上掘起的少年内力不济这样大的弱点,冷昆是自然不会放过的。
于是在斗场中他趁木子拽住风一山衣角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全力展开波若神功从背后一掌击中风一山。
这一击,风一山一口鲜血爆射而出,但他并没有倒下,冷昆反被他身体里的小宇宙给震飞开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无人知晓!也无人再来阻拦风一山与木子的离开。
风一山强忍着巨大的痛苦,抱起木子,面不改色的离开了沙漠之王的魔窟。
一直到石屋里,风一山运功替木子疗伤时,他本就不深的内力几乎已经耗尽,可他还是硬撑了下来。
此刻,风一山盘膝坐在地上,海脑里不由自主地浮上了一些身影,那是关于风潇然的,关于小桃的……
武当风潇然比自己仅年长一岁,可他的内力之深已属后起之秀中绝对的佼佼者。那是他自幼苦练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