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之前当过太监？
凌霄剑宗，无定峰，凌修竹一脉的洞府中。
封宁悠悠从梦中醒转，才睁开眼，视线中便多了一张大脸。
“这位师弟，莫非你也修习了睡梦真经吗？”
秦太虚很是好奇的蹲在封宁身前，探头问道。
“睡...睡什么经？”
封宁眨巴眨巴眼睛，听着秦太虚的话，整个人还有点没回过神来。
“师兄是想问你，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凌修竹挤开自家师兄，把封宁从地上拉了起来，一边说道。
“我...等一下，女人呢？”
话刚开了个头，封宁忽然想起来，先前见过的那名女子，连忙向凌修竹两人问道。
“什么女人？我们一脉没有收女弟子啊。”
凌修竹愣了愣，不太明白封宁为何出此一问。而一边的秦太虚，则像是找到了知己一般，以一副我懂你的表情拍了拍封宁的肩膀。
“我以前做梦也经常梦到女人。”
“不是...刚刚这里是有一个...”
正说着，封宁忽然想起了先前发生过的所有一切，顿时止住不语了。
“是不是睡糊涂了？这里没有别人啊。”
凌修竹左看右看了一圈，确定溶洞内没有其他人存在过的气息，说道。
“...嗯，应该是做梦搞混了，太累了。”
回头看了一眼那依旧还在溶洞里的青翠植物，封宁表情颇为微妙的点了点头。
假如这株植物和那女人都是与天妖玄拓有关的，那就绝对不能把消息泄露出去，否则作为当事人之一的他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另外话说回来，他刚才是不是觉醒了什么外挂金手指？
封宁看着一旁的凌修竹和秦太虚两人，一边不动声色的在心中默念了几句。
“喂？系统？老爷爷？有没有人在？喂？”
好半天，封宁终于获得了一道声音听来有些熟悉的答复。
“闭嘴！”
简短的两个字，吓得封宁差点没当场跳起来。但即便最后关头他强行按捺住了自己的反应，秦太虚仍然有所感觉到了。
“怎么了？”
“呃...两位师兄刚才不是被宗门召去了么？事情最后是如何了？没事了吗？”
被秦太虚询问，封宁连忙急中生智，找了个极为适当的问题，假装无事发生的反问道。
“这...宗门长老说事情已经解决了，应该是没事了吧，不过老实说我都不知道自己出去做了什么。”
听得封宁的疑问，秦太虚的注意力立即被转移了，凌霄剑宗方才发生的那一切，仔细说来确实是有一些没头没尾。
被动员起来的一千多名弟子，绝大多数甚至都没看到敌人出现，没有预想中会有的战斗和牺牲，甚至什么都没有，出去摆阵站了一会儿，就突然被告知事情结束了，可以回家了。
虽然从避免伤亡的角度来讲，这样的结果很好，但就是有些莫名其妙。
“师傅和大师兄还没回来，不然可以问问他们，我猜应该是宗主他们解决了麻烦吧。”
同样有些茫然的凌修竹继续跟着说道。
“原来如此。”
封宁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他哪里能想到，朱厌是因为他才决定离开的。
“既然没事了，那师弟我就不打扰两位师兄休息，这便告辞吧。”
接上一句早就准备好的话，封宁向着两人各鞠了一躬。
“无妨，若是平日里无事也可以来串串门，我看以师弟你的资质，筑基成为内门弟子只怕不用太久。”
秦太虚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转过身去，继续对着那株其实会吱吱乱叫的青翠植物面壁思过，思考自己是不是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下种了这株草。
“承师兄吉言，师弟我回去以后自当加倍努力，早日成为内门弟子。”
没想到秦太虚对自己竟然有这样的评价，封宁惊喜之余，也不禁有些感慨。
六个月前他还是现代社会里的普通上班族，不高不帅也没什么气质和特点可言，扔进人群里就再也找不到的那种，今天却能在修行者的世界里展望美好未来，（虽然这个未来先前他还觉得是绝望的）实在是，世事无常啊！
“那我便送师弟你下山吧。”
听着封宁和自家师兄的对话，凌修竹微微一笑，转身便和封宁一块走出溶洞。
“会不会...我真的没有种过这棵树？”
等到封宁和凌修竹都离开洞府之后，秦太虚忽然坐直了身子，看着眼前的青翠植物，幽幽的说道。
···
从无定峰回到家，已经是夜半之后了，本应该洗漱一番就上床睡觉的封宁站在房间里，大门和窗户都被紧密合上。
虽然没有设什么隔音的阵法，但一个普通外门弟子，应该没有人会想着要偷听。
“...你是刚才那个？”
深吸了一口气，封宁紧握着手掌，在心中默念道。
“快点回答，不要又来一句闭嘴！”
好半天，封宁终于获得了自己想要的回答。
“...是。”
女人有气无力的答道，似乎伤势并未痊愈。
“第一个问题，你在哪里？”
和凌修竹挥别之后，封宁做的第一件事是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身体，检查结果很好。
耳朵里没有藏着定海神针，肚子也没有莫名其妙就变大，到处都很正常。
就是有一个问题，那女人到底藏在他身上的哪个地方，修行者的脑中神海？还是幽府内藏？
“幽玄之窍。”
少许的沉默后，女人再次答道。
而这一次，即便封宁做好了准备，也没能抑制住脸上的惊讶表情。
“怎么可能！”
在封宁写的小说里，幽玄之窍是极少数人才有的一个先天穴窍，这个穴窍决定了修行者是否能被幽玄八部天书所认可。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拥有幽玄之窍的都是当世天赋最顶尖的天才，机缘足够的情况下，几乎没有不到六境的。
但除了对于自身天赋的讶异以外，封宁更关心的一点是，幽玄之窍怎么会有容纳一个大活人在其中的能力。
他写的设定里可没有这一项。
“你还记得之前的梦么？”
头一回主动开口，女人幽幽问道。
“...记不起来了。”
听着女人的话，封宁试着回想了一下，但记忆一片模糊，根本想不起来。
“我想你的幽玄之窍跟别人的不太一样，我在这里...看到了一整个世界，一整个...通玄界。”
封宁呆愣了许久，好半天，才是终于回过神来。
“你说的...一整个通玄界是什么意思？”
“等你筑基成功，能坐照自观的时候你自己看吧，我说不出来。”
封宁浩瀚无垠的幽玄之窍里，伤势略微有些好转，但依旧止不住咳嗽的女人站在月光下，身前是一片山河，微缩了不知道多少倍的通玄界天下五洲。
“......第二个问题，你是谁？”
静静的沉默了许久，封宁忽然意识到，自己也许不是没有金手指，只是修为不够，发现不了。
“玄忆。”
或许是对答的次数多了，女人很快便给出了答复。
“天妖玄拓是你什么人？”
听得女人的名字，封宁微微皱起眉头，果然是与天妖玄拓有关。
在玄拓因劫坐化之后，接管北海妖巢之地的是宇内八大奇妖之一的朱厌，这是他小说里就有写的，只不过就连他这位原作者，都不知道还有一位叫玄忆的女子存在。
“...他是我的养父。”
一阵沉默之后，女人接着答道，对此封宁并不意外，天妖玄拓在设定中是天生地养，不可能会有亲属后代。
“追杀你的是朱厌对么？”
“你怎么知道？”
玄忆愣了一愣，有些没想到以封宁的境界修为竟然能知道宇内八大奇妖的名号。
“我有什么不知道的...如果说你是玄拓的养女，那吱吱就是他当年从无量剑宫找到的不死药的种子？”
顺着玄忆的身份往下想了一想，封宁忽然发现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由于前世他的小说写到一半就切了，导致很多伏笔到最后都没有进行本该有的二次交代。
就比如说玄拓拥有的这颗不死药的种子，在已有的小说内容里，不死药是一直处于未知状态的，封宁有想过把它安置给蓬莱仙宫，但并未实际动笔。
于是，在现在的世界线里，这颗不死药便跟着玄忆一块，被朱厌追杀，躲进了凌霄剑宗，和蓬莱仙宫相距了十万八千里。
如果所有封宁没有二次交代的伏笔都像不死药一样，自由的全世界乱跑，那只怕很快他知道的那点主线剧情就会完全没用了。
“我靠！我当初为什么要太监！”
一瞬间，封宁不禁悔不当初。没有把小说写得轻松诙谐一点也就算了，特么的连完本都没有坚持到，所有剧情才展开了一半就太监了，那往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你...之前当过太监？”
正当封宁悔恨不已的时候，玄忆有些难以置信的开了口，一双美目，惊讶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