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天地是棋盘
关于东苑街整改的最后详细内容，楚扬还是没有和汪维之敲定。
只是和汪维之说了一下他大概希望进行的方向后，便让他汪维之自己回去进行详细规划了。
反正只要大方向不变，剩下楚扬只需要汪维之给他一个报价就行。
至于这个报价究竟是比原来他预期的多多少，楚扬并不在乎。
他正愁没花钱的地方，这钱，自然是多多益善了。
告别了汪维之，楚扬正打算离开账房。
他对于城主府那些烂屁倒灶的帐并没有任何兴趣，与其去看那些足以让他脑淤血的账单。
楚扬觉得他还不如去流云城里四处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不错的销金窟。
说实话仅仅只有一个万宝阁，完全满足不了他。
更何况，他也不可能每次都从万宝阁里搬回来一堆他完全用不到的破烂不是。
所以楚扬打算去流云城里转转，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别的精神消费的途径。
回房稍微收拾了下，楚扬正准备出门，没想到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本来楚扬还以为是乔峰，毕竟这些天乔峰一直都住在他房间里。
但没想到，从外面走进来的，竟然是夏轻语。
看着亭亭玉立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女，楚扬不由得一愣。
紧接着更让楚扬没想到的是，夏轻语进门之后，竟然直接将身后的房门关上。
一下子，孤男寡女的共处这一室不算太大的空间。
让楚扬下意识的有些口干舌燥。
“那什么，夏……夏轻语，你突然跑过来是有什么事？”
夏轻语并没有说话，进门之后直接一步步逼近楚扬。
很快，两个就到了近乎脸贴脸的距离。
隔着鼻尖，楚扬甚至能感觉到夏轻语呼吸的热气直接拍打在了他的脸上。
这种感觉让前世今生接近接近五十年的初哥，楚扬莫名的有些慌张。
难不成就在今天？！
楚扬莫名有些激动，但激动的同时，不知道为什么又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在你眼里，我算是什么？”
贴着脸，夏轻语突然在楚扬耳边轻轻问了一句。
“夏轻语啊。”楚扬愣了一下：“不是，这……还能是什么吗？”
楚扬不着痕迹的退后，想要和夏轻语摆脱这异常暧昧且尴尬的距离。
不过显然，夏轻语注意到了楚扬的小动作。
欲擒故纵？
夏轻语愣了一下，随后便更是进步一的贴身上前。
两个人的身体一下子贴在了一起。
“身份。”
“我究竟应该以什么角色出现在在你身边？”
感受着身上传来的那股柔软，楚扬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最后终于还是将夏轻语推开。
诚然夏轻语是个漂亮的女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当她贴在自己身上时，楚扬脑子里总是莫名会响起一个拒绝的声音。
他一直都是个从心的人，这次也不例外。
推开夏轻语后，楚扬直接将她按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然后起身去倒了杯茶。
“你觉得你适合什么样的身份。”
自顾自的到了杯茶，楚扬缓缓喝了一口。心情平静下来后，才随意的问了一句。
他这并不是这踢皮球，而是当初把夏轻语从万宝阁的拍卖会上买回来后，确实没有想好她的定位。
当时楚扬拍她回来，只是为了完成花钱任务而已。
夏轻语就像是他从万宝阁拍卖会场里拍回来的众多商品一般，楚扬将他们买回来根本就不是因为需要。
只不过不同的是，那些东西都是物件，不会说话。所以就任由楚扬扔在了城主府的府库里。
但夏轻语不同。
夏轻语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这些天在城主府无所事事的生活，让她陷入了异常的迷茫。
“我吗？”夏轻语有些意外的看了眼楚扬，然后继续道：“我只是一个棋子。”
“说到底棋子的位置究竟这那里，最后还得由执棋人来决定不是吗？”
你说的那是围棋！
楚扬很想这么反驳一句，但看着夏轻语那楚楚可怜的神情，到嘴的吐槽还是咽了回去。
吐槽得分场合，现在显然不是合适的场合……
“所以你像我成为你的什么？歌舞姬、奴婢、或是你床上的女人？”
楚扬没有说话，夏轻语便继续自顾自道。
这让楚扬觉得很可怕，为什么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竟然无法从夏轻语的脸上捕捉到任何情绪上的变化？
就好像……这些放到二十一世纪都没法在电视节目上拨出去的话，在她眼里根本就平淡无奇一般。
“汪维之说了，在你眼里他是一个可以当做账房使用的棋子，所以你把他带回来了。”
“那在你眼里，我又是一颗该如何使用的棋子？”
楚扬沉默。
如果非要说的话，他总不能直白的告诉夏轻语，她只是自己为了能把钱花出去而走的一步废棋吧。
这未免有些太伤人了。
“人生于天地间，很多时候命都不能由己。”楚扬叹了口气，表情莫名悲伤起来：“你是这棋盘上的一粒子，我又何尝不是。”
随后，随手从房间的抽屉里掏出一个箱子来。
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没错，这箱子展开，竟然是一幅象棋！
能做出这玩意的，除了楚扬还能有谁。
因为这世界没有互联网那种高科技，所以闲着无事的时候，楚扬便差人去按照他的构想打了副象棋回来。
这这世界上，会下这种棋的人，也就他和乔峰两个了。
按照规则将棋子摆出来后，楚扬继续道：“在这副棋盘上，每一个子，都有自己固有的规则。”
“象不过界，帅不出营。那如果要成为一颗棋子的话，你更像成为哪个？”
夏轻语一时间默然。
她来这里只是想落实自己在这城主府里的身份，但没想到，被处于这么一番东打西凿的，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这流云城是一盘棋，但放在大楚国里，这流云城又只是渺小的一粒子。”
“比起棋子，我更希望你能成为一个下棋的人。”楚扬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
而夏轻语则彻底木了。
过了半响，眼神中竟然多出了分明悟的光。
好像想明白了什么似的，冲着楚扬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迅速转身离开。
楚扬愣住了。
自己这胡说八道一通的，怎么……好像还让她给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