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异域异人
这一日晌午，两人走到一座大山脚下，只见这里山峦迂回起伏，苍松翠柏密布，山间云雾袅绕，景色十分迷人，但此处人物稀少，许久不见人家，两人腹中早有些饥饿。李茂一屁股坐在地上，喝道：“你快去找些酒肉来，我肚子饿了。”
无象举目眺望，见这里山高林密，并没有什么人家住户，便说道：“这里杳无人烟，酒肉是买不到了，我到山里去采些果子给你吃吧？”李茂闻言很不满，鼻子一哼，说道：“快去吧，我在这里等你。”说罢就躺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
约莫一个时辰后，无象捧着十几个野桃子回来了，李茂却不客气，挑挑拣拣的，最后选了一个最好的野桃子咬了一口，又哇地一口吐出来，骂道：“这烂果子也能吃吗？你是在喂牲口吗？”
无象道：“恩人息怒，现在山上只能找到这些果子了。”
李茂将无象上下打量一番，见无象是衣衫不整，头上沾着树叶，手上还有被划伤的口子，样子十分狼狈，便说道：“你是不是因为自己身份高贵，就不愿意伺候我了？”
无象闻言十分惶恐，忙道：“在下绝无此意，恩公对我有救命之恩，就是再伺候十年我也不会有怨言。”
李茂起身提剑上路，说道：“去前方村落里找吃的吧。”
二人就饿着肚子继续赶路，在转过一个山坳后，眼前突然开阔，只见阡陌纵横，禾苗青青，一湾溪水缓缓流淌，几座茅草房坐落其间，远远地便听见鸡鸣犬吠声，真是好一片乡村田园风光。无象见之精神一震，连疲劳饥饿都早已忘记，那李茂见到眼前景象也亢奋起来，喊道：“哈哈，终于有酒肉吃了，还可以杀条狗吃狗肉，今晚可以解馋了。”说罢就向村里奔去。
李茂先跑到村里，闻到家家都飘出菜香，顿时就安耐不住了，见一草屋前坐着一个白发老头，便上前打招呼，说道：“老头，快把你家的酒肉弄些出来给我们吃。”
那老头站起身说道：“先生见谅，我这家里没有酒肉，只有些糙米青菜，先生若不嫌弃，让老婆子做些给你们吃如何？”
李茂在门前坐下，摇摇头说道：“几天没吃肉了，肚子里都长馋虫了，你去抓只鸡炖上，再去邻居借些酒来，钱不会少你的，快去吧。”那老头听罢，便说道：“两位客官稍坐，老夫这就去抓鸡。”说完又吩咐屋里的老婆婆为两人倒水。
约莫半个时辰后，一阵肉香便从茅屋里飘出来了，这时一个牵着水牛的半大孩子走来，远远地就说道：“好香哇，爷爷今天做肉了。”说罢就把水牛系在树上，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嚷着要吃肉。那白发老头呵斥那孩子道：“这鸡是给客人做的，可没有你的。”那孩子只有满脸委屈，眼巴巴地瞅着灶头流口水。
这时那老婆婆将炖好的鸡肉端出来，那白发老头捧来米酒，李茂见之大喜，立即大吃大喝起来。这时，那老头对两人施礼道：“两位客官，味道如何？”
无象尚未动筷子，那李茂旁若无人地喊道：“不错，好久没吃到这么美味的饭食了。”
这时那老头吞吞吐吐地说道：“那两位客官，这。。。饭钱？”
无象一摸身上，才发现钱已经用光了，连身上戴着的一块玉佩也都给李茂买酒喝了，他看着那老头，脸顿时涨红起来，忙起身结结巴巴地说道：“抱歉老人家，我身上的钱用光了。”
那老头闻言，一杵拐杖，叹道：“那可咋办，老夫没有积蓄，这些酒肉都是从邻居家借来的，老夫拿啥去还啊？”
无象这时正惶恐不安，李茂却说道：“你这老头好啰嗦，一顿饭钱有何烦恼？”
那老头叹息道：“老夫家徒四壁，这可怎么办啊？”
这时李茂喝完最后一碗酒，对那老头说道：“我有一个办法能解决你的烦恼。”
那老头迷惑地看着李茂，说道：“有什么办法，客官请讲。”
李茂冷笑一声，说道：“人死了就没有任何烦恼了。”说罢就一扬手，只听咔嚓一声，那柄钝剑便刺进了老头的胸膛，无象见状大惊，喊道：“你这是为何？”这时茅屋的老婆婆疯了一般跑出来，喊道：“老头子，你怎么了？”话未说完，那钝剑就刺进了她的胸膛，这时那牧童冲过来抓住李茂厮打，嘴里喊道：“还我爷爷，还我婆婆。”李茂一掌挥出，那孩子便像稻草一般飞出去，再也没有动弹了。
无象看着地上的三具尸体，顿时崩溃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来。李茂此时却没事一样，掏了掏牙齿，提起宝剑，说道：“这些又不是你的亲戚，何必为他们伤心难过，我们还要赶路，你可是答应伺候我一辈子的，如果你不想我杀更多的人，现在就跟我走。”无象听罢，也只得起身跟着李茂，高一脚低一脚地往前走。
两人在山中行走了半日，几经山重水复，已不知到了哪里，只见前面树林中有一茅屋，门前有些套索钢叉，便知道这是附近猎户的屋子。李茂直入屋里，对无象道：“走了这半日也困乏了，待我睡一觉再走不迟。”说罢就躺在一架简陋的木板上，不久便鼾声大起。
无象坐在门口，看着那莽莽群山，想起刚才的那两老一小，心思顿时激荡起来，他转头看着酣睡之中的李茂，目光又落在那柄钝剑上，然后慢慢起身，走过去抽出钝剑，对着李茂的胸口，猛地刺下去。
可惜剑未透胸，甚至连衣衫都没有刺破，李茂身躯纹丝不动，眼睛却睁开了，他看着无象说道：“看来你是个健忘的人。”
无象这时两眼喷火，怒气冲天，早已不拿李茂当恩人了，说道：“你救我一命我是永远记得，可是你伤害无辜者性命，却丝毫没有内疚，还能悍然入睡，可见你的心何其歹毒，留着你在世上只会害更多的人，我不能只顾个人私情而废弃大义，我要为世人除害。”
这时，门外突然有人打着哈哈说道：“说得不错，果然是正气满怀的无象公子，大义昭昭，心明眼亮。”
无象听到这话，顿时一惊，回望门口，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来：居然是那茅屋中的白发老头。而更让他惊骇的是，那老婆婆带着那个牧童也来了，三人笑意盈盈，生龙活虎。无象几乎被骇倒，大白天的难道见鬼了，还是自己在做梦？可是都不是，自己也是非常清醒。
这时李茂也翻身起来，说道：“你们两老一小，这半天才赶来，我可睡了一觉了。”
那白发老头说道：“我把邻居们都叫来了，所以才晚了些，不然也不会有你会周公的时间。”
这时无象看到门外来了足有一百多人，男女老幼都有，都是村妇打扮，却个个神采飞扬，气质不凡。那白发老头说道：“老李，客人你请来了，这请客的缘由还得你来说。”
李茂说道：“请客的可不是我，应该另有其人。”
这时一个袒胸露怀的黑须汉子从人群中走出来，手里拿着酒葫芦，说道：“老李说的是我么，客已经来了，这缘由我会向公子解释清楚的。”说罢就哈哈大笑起来。
无象一见那黑须汉子，便大喊道：“智子，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