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切都是狗屁
“有人叫我妖魔冯壬机，一人叫我逍遥鬼机。那你可知道有个远远的地方，那里有十万众生称呼我为救世主？”
冯壬机一边围绕着桌子仔细观看着卷轴，一边和赵亮聊着。像是闲聊，可是之后的话让赵亮只敢在后面小步更着，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无论密法还是禁术，都是人专研出来的，没有人创造法术是为了让自己短命，后人练不得法才使无上法术变成妖术、魔术。”
冯壬机看着赵亮满脸喜色的说道：
“你这卷轴做的很有心，绝不比褚伐那个老家伙的差。”
赵亮下的连连摆手，褚伐可是天元创派八祖之一，打死他也不敢和他老人家比。更怕的就是冯壬机这张嘴，竟然叫褚伐老祖为老家伙。
赵亮只敢摆手，连话都不敢接。
冯壬机笑了笑，很是洒脱的说道：
“一帮死鬼有何怕的？道门捉妖降鬼不是本质吗？哈哈哈。”
冯壬机今日不知道为何和赵亮说了好多话，赵亮越来越觉得这个老家伙像是在交代后事。
“我本就不愿受礼教束缚之人，所做之事让很多人厌恶，甚至把我归于魔教之类。好在现在世道乱的很，没人在乎我之前所为，不然又要天下通杀了。乱世成英豪，现在这乱世正是英雄豪杰一展抱负、大展收手的好时候。我认为现在的时代与武者的大黄金时代比起来，对武者更有发展空间。”
冯壬机有一句每一句的，赵亮也不知道他想要表打什么？也不敢搭话。感觉更像一个老人的牢骚。
“我收了七个孤儿，我教导他们武义但没教过他们狭义之道。不是我不懂，而是对于一个天元门的叛徒来说我没有资格教导侠义之道。我虽然教导他们武义，但是我并未承认过他们是我的弟子。叫我师傅，也是他们一厢情愿的。我还是希望他们能拜在正规的天元门传人门下，你看如何？”
赵亮这才发现，在这个魔头心底，对天元门还是有着很深的感情，虽然嘴上不承认是天元门弟子，那是怕给天元门带来非语。如果说收他们为弟子，辈分似乎太乱了，对于重于礼教的天元门来说是绝对不行的。
冯壬机突然和颜悦色的说道：
“你可知道，我不会因为可怜他们而让你把他们收入天元门的。我一直不承认是他们的师傅，你不必担心辈分问题。这七人以后对你振兴天元门是一个不小的助力，而且他们每人还习得我一项顶级功法。收了他们以后，作为弟子的孝敬，他们会把功法毫无保留的告知与你。”
赵亮身体微微有些颤抖，因为冯壬机曾经评论天元门主独修功法为中等上品功法，连上等都算不上，可想而知在冯壬机嘴里的顶级功法是如何了得。
冯壬机早就知道赵亮不会拒绝他，就是看着七部顶级功法的份上赵亮被雷劈都会同意。冯壬机望向窗外，望向东方，遥远的东方，好像重于完成多年的愿望一样说道：
“陶宝呀，我这也算对得起你了。”
今夜的信息量有些大，赵亮的脑袋有点转不过来。“陶宝”，那也是上古的天元八祖之一，那是近千余年前的人物，冯壬机怎么可能像是老相识一样称呼哪？
“你感觉我是不是很像个疯子？”
赵亮摇头不语。
“赵亮，你的天赋其实并不差于我，我专研武学你却一心想的是门派。这样也好，起码你是一个很好地师傅，很好地白金武师。”
“黄金武师”这个名字还是在大黄金时代才有的称谓，那是对教导武术师傅的最高称号。你的武功也许很高，但你不一定是一个好的武师，不一定能教导出比你强的弟子。能被称作武师，就是极有育人天赋的武者。
武师以金属称谓排次，以稀缺程度定高低：青铁、黄铜、白银、黄金。武师也就是依次：青铁武师、黄铜武师、白银武师、黄金武师。黄金武师是极为稀少的武师，据说同时代能有五位已经是惊人之数了。据说还有一种被称为白金武师，但是历史上关于白金武师的传说也不过三位而已。
一句“白金武师”的赞美，让赵亮很是惭愧，冯壬机看出赵亮的想法，很是笃定的说道：
“没有顶级武者的心，终究达到不了武学顶点。没有教导出最优秀弟子的武师，终究成不了白金武师。小子！你不要怀疑我的眼光。”
赵亮没想到冯壬机如此看好自己，连连点头。
“不要以为我是为了什么狗屁的亚神的花园，我让你们迁移到这里是为了把这里当成天元门再次发源之地。亚神的花园？哼！那是弱者喜欢的天堂，强者的地狱。”
赵亮简直不敢相信，难道冯壬机去过亚神的花园？那个无数强者梦寐以求的地方？
“看什么小子，你真的以为没人去过吗？无数的强者全都去过，因为是强者的地狱他们才打死也不愿意提起的。”
赵亮上前两步，双手颤抖的想要说些什么。冯壬机一挥手，赵亮被迫后退了几步，差点把赵亮挥倒。
“老子也是强者！所以不要妄想从强者口中听到亚神的花园的任何信息，对于强者来说那是屈辱的地方。”
赵亮闭嘴不言，但是脑子里飞快的分析者亚神的花园是什么样的？为何是弱者的天堂，强者的地狱。
突然冯壬机叹了一口气，坐在桌边淡淡的说道：
“以后天元门是否兴旺我并不在乎，只要你能让天元门和天元功法传承下去便是立了一大功了。我这次走可能真的不一定活着回来，你一定要把天元传承下去。”
赵亮愣愣看着冯壬机，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难不成......
“对，我去找青军元帅姜弥堂。因为他是天元门最大的威胁，即使我除不了他，也会叫他成为十年废人。”
冯壬机站起身走到门边，刚打开门，就听见赵亮大喊一声：
“师叔祖！”
噗通，赵亮跪在地上，双手伏地，一头扣在地面上。
冯壬机头也未回，只是感情的说了一句：
“老子就是老子，老子早就不是什么狗屁天元门之人了。”
一阵清风，赵亮再次台头时，门口已经空空荡荡。
赵亮冲着空荡荡的大门大声喊道：
“侠之义者，道之义者，我天元好儿郎也！”
冯壬机踏着一把巨剑，御剑飞行。听到身后赵亮的声音，不削的咧嘴嘲笑道：
“切，陶宝呀陶宝，你为了糊弄师傅的功课，竟然被无知后辈传唱。”
冯壬机与巨剑化作一道耀眼白光，划破长空而去。
“对老子来说，一切全是狗屁！”
一滴晶莹水珠落下，不知道是哪里飘来的雨点还是这个妖魔滴下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