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红点眸
黑珠就带着他略显天真的想法来到了妖怪斋。
在一场一场的的歌舞表演都结束后，那个关着白珠的笼子登场。
笼子里的白珠不是害怕的蜷在笼子角落，是用力气支撑着自己站着。她觉得她这样做，起码对的起爷爷对她的教导，她不想真的就变成所谓的“笼中物”。
场下的客官们提出各样的建议，能不能让她跳个舞，能不能放她出来，能不能让她发个声？
妖怪都尽力去满足。
开笼，曲子附和着，白珠散着白发，白衣隐透血痕，就这样站着，不动，也没有力气去动。
妖怪看态，拿鞭子抽她。
她无力倒在了台上，场下的人都喝起了彩。
妖怪想，原来人类爱看这个。就继续用鞭子抽她。她不敢发出声音。
还邀请客官上台体验，还有甚者上来就撕扯她的衣服，直到一位客官拿了桌上的蜡烛燃了她的头发。火，一点一点的火苗，让白珠真的变成了“妖怪”。
白珠用手扑灭火苗，就立刻张牙舞爪，咬向那位客官，客官被咬急给了她一巴掌，跟着来的又是妖怪无限的鞭子抽打。
妖怪还给赔礼道歉就说：今个惹各位客官不愿意了，我这就处理了这妖怪。
些许客官：没有彻底驯服的妖怪就不要放出来了。
妖怪：是是是。
可，偏偏就有喜欢的。
客官：不，这妖怪，我买下了！你们觉得她骇人的很，我还觉得刚刚好呢！你们那是不会玩！
这话惹的到场的客官都大笑起来，都深知他的独特爱好。有钱，有权，都不敢不去笑一笑迎合一下这气氛。
客官买下了白珠，让她彻底摆脱了妖怪斋。
客官把白珠带回家，把她扔进浴桶里，撕开她的衣服，放入各种的草药，看着她以防她被热气熏倒了。
白珠这时偏偏不挣扎了，她也知道挣扎有什么用，挣扎需要多大力气。不就是这些吗？妖怪又不会去计较。
客官又给她仔细洗身上的血渍，又看她在浴桶闭着眼睛。
客官：你不是真晕了吧，你应该是听得到我讲话的。我啊，没有什么，就是喜欢稀奇玩意，另外除了你我还看中了一个人。我也格外关注那个人好久了。他怕不是和你一样是灵物。不过，你也不用怕，我会让你和他说上几句话，然后我想是可以把你们制成精美的皮囊玩意，再摆在我众多的陈列品里，供自己好好欣赏……
白珠缓缓睁开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客官，说：你说摆弄谁？
客官：哦，姐姐，你终于肯睁开眼睛？
白珠：你像一个人？
客官：我也觉得姐姐像我梦里的白色女子呢？
白珠：你是爱好独特的商户人家？
客官：不是啦，我就是扮成变态商人的样子，其实我就是一颗黑色珠子罢了。
白珠：那你买下我来干嘛，就是想验证一下我和你梦里的女子像不像？
黑珠：那我是不是你认识的人呢？刚才你可是看我眼熟呢？
白珠：我也就是这样说。
黑珠：你也梦到过我？
白珠：不是，我没有，就是脑子里会时不时的有个人影，我极度虚弱支撑不下得去的时候也会出现，我还以为我出现了幻觉。
黑珠：那你想到我的时候会觉得我会是你什么人呢？
白珠：是来救我的人。
黑珠：对喽，我就是来救你的。
白珠：那你刚才那是做什么？
黑珠：不刺激一下姐姐，你会搭理我吗？连眼睛都不愿意睁开看看我。
白珠：我只是不想费力气挣扎罢了。
黑珠：那姐姐你就穿好我给你准备的衣服好好睡一觉吧，明早我会叫你看一场戏的。
白珠：什么？
黑珠：没事，好好睡一觉。
白珠没说什么，她以为自己终于解脱了，也终于可以不用再忍耐了，不用紧绷着，就不去想什么意外。
黑珠：对，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白珠：哦，我叫境。境界的“境”，是爷爷给我取的名字，我很喜欢。
黑珠：境？好，我记住了。
白珠想在浴桶里起身，又不太好意思，但还是别别扭扭的起来了。
黑珠看着白珠，递给她衣服，又帮助她穿上衣服。
帮穿上衣服后，黑珠要离开，白珠叫住了他。
境：曜，你能不能在这里不走？
曜：哦，境是觉得害怕？还是……
境：我想让你留下，然后我想我夜里醒来的时候能看到你，我怕……
曜：你怕我会走？
境：我怕这是梦，是幻觉。我真的有点不敢相信，救我的人会出现，还是这样的黑色的眼眸。我看着你的眼睛就觉得里面有比血还要令人觉得美丽的东西。
曜：那我，我就一直待在你身边让你每天都可以看到。
境：你不离开就好，你不觉得奇怪？
曜：喜欢血有什么奇怪的，境受了这么的苦，把苦痛当成喜欢有什么奇怪的。只是为了自己不那么难受。
境仔细看着曜的眼睛，嘴角不经意上扬，慢慢靠近，靠近到两个人的鼻尖触碰到了一起。
境：我看到你眼睛里黑色掩盖下的有尘土。你的眼睛的黑色就像是滴入水的泥坑一样，就这样溅落开。再仔细看到眼眸中心，有一点点的红。那是什么？
曜：红？有吗？我没注意，不过我也喜欢红。
境抓住曜的手，慢慢闭上了眼睛，说了一句，你可不能离开，我还没看够你的眼睛。就要睡去。可沉默了些许时间又睁开眼睛，看了看曜。
境：曜，我身上好疼，睡不着。
曜摸摸境的头，境钻入曜的怀抱，曜对境说：疼，就想一想你最最美好的回忆，想一想你最开心的事情，把痛都当成是回忆里的笑。然后把它带到梦里去。
境听了点了点头，想起了和爷爷在一起的时光，想了好多爷爷的笑和爷爷的话，想了些就想起爷爷死后，她的泪。还有被妖怪拐来，还有实在坚持不住的时候脑子里的曜。想到曜，抓住曜的手加重了力度，生怕他跑了，生怕自己再次忍耐到无极限。鲜血和他眼睛，真是这世界上美好的东西。
曜也紧紧的抱住境，闭上眼睛，试图睡去。明天要怎样的去做那一场戏呢？境，成为了这样，是要好好的去做一场戏。
试图睡去，终是久久未能入眠。
天蒙蒙亮，看怀里的境睡的很踏实，才安心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