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挥毫天书暂退魔
天牢关上异变突起,许梦见李玉倒在自己身前,瞬间失去了主心骨,这种情形之诡异也是许梦闻所未闻,正当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之时,忽然之间自天牢关后方飞来一只拂尘,那拂尘有如水晶一般,于空中化出千万缕的银丝,那些银丝将李玉团团护住,而后但见一人踏云而来,赫然正是青丘门掌门胡梦。“林罗?”胡梦皱眉看着空中男子,而后冷声道,“我五大家十七门派掌门须臾之间便至,就算你再强,又有何把握能够战胜我等?”
“哦?一群蝼蚁,又能如何?”林罗嘴角上扬浅笑道,“不过我今日却没兴趣陪你们玩耍了,你们这个李玉,伤了我心爱大将北苍,今日出手,小作惩罚。”
说完,林罗袍袖一振,一道黑色真气轰然击向了天牢关,胡梦这面正护着李玉无暇出手,正待分神还击之时,只见在胡梦身旁左侧突然出现一本大书,那书上密密麻麻写满篆字,不住跳跃着抵挡着林罗的攻击。
“阴执风?”半空中林罗咦了一声后又笑道,“你就不怕你这天书被我打碎?”
然而正在言语间,半空中忽又刺出一剑,那剑去势甚疾,林罗无从避让,但他也并不避让,左手振袖一击,直挺挺地迎了上去!
林罗一边应付阴执风,一边迎向长剑,正在那里护佑着李玉的胡梦瞥见机会,手中拂尘一抖,其中一条银丝如游蛇一般离了拂尘向着林罗飘去,那银丝去势极快,只眨眼的功夫便到了林罗脚边,胡梦正待借这根银丝施展困梦之术,不料那银丝刚一接触到林罗,便有一团黑雾炸开,将银丝吞噬得无影无踪。
“萤火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林罗冷笑一声,漠然看了胡梦一眼之后,又一拂袖击退空中长剑,而后但见他在右手手掌心中缓缓凝起一团黑火,那黑火只如夜明珠般大小,但随着林罗将其向下一掷,黑火迎风而涨几欲遮天,天牢关上胡梦叫了声不好,赶忙张开全部神识催动起一层护盾,那使剑之人以及阴执风也纷纷各施神通,想要保住这天牢关上众人。不过从林罗手中使出的魔焰却不是袁小汤使出的那个级别的,这一团魔焰下去,几乎是一瞬之间便穿透了三人设下的防御,正击中了天牢关大门之上!
这一击之下,天牢关上的防御法阵即便及时应对,也未能防住,瞬间天牢关城门处便被打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漫漫雄关登时显得残破不堪,而驻守在城门附近的众人也在一刹那便被魔焰吞没,挨着近的也有不少被魔焰迸发的火苗溅伤,但所幸并无大碍。
林罗这一击之后,也似十分疲惫的模样,他垂眉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天牢关上众人,而后便在一阵狂笑声中扬长而去了。
随着林罗的离去,天空渐渐放晴,林罗出现前后也不过就眨眼之间的功夫,但只是这短短的片刻,就令天牢关上众人有了一种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的感觉。
林罗最后一击十分强劲,胡梦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迹,向着半空中说道,“阴执风,常不同,何不下来一聚?”
胡梦话音刚落,身旁的巨书便消失不见,而后一个枯瘦老者便出现在了胡梦身边,那老者面色苍白,看上去摇摇欲坠一般,正是阴家奈何堂掌门阴执风,“有何好聚的?这林罗最后一击虽然厉害,不过看得出来对他消耗极大,看来传言非虚啊!”
“这魔头肯定又是魔功大成,前来炫耀一番。”说话间,又有一中年壮硕男子立在了胡梦身旁,这男子便是刚刚那使剑之人、常家长白剑派掌门常不同。
“不过说来奇怪,这几年来有关北境的推衍都不大准确。”胡梦沉吟道,“即便如窥天宗的预测也往往模糊不清,莫非这林罗也极善推衍之术不成?”
“不知道,不过此事值得注意。”阴执风声音沙哑道,“刚刚与林罗纠缠,我的天书似乎有些受损,我先回门派去了。”
“我也先回去了。”常不同淡然道了一声,而后与阴执风二人一左一右各自乘风而去。胡梦见这天牢关千疮百孔,知道日后修复起来工作量极其繁多,不由得叹了口气,对许梦说道,“李玉伤势颇重,我带回宗门为她疗伤,你且在此主持大局吧。”
“是,掌门。”许梦应了一声之后,便见胡梦架起李玉亦随之踏云而去。
等到胡梦走后,许梦不由皱眉看了一圈,天牢关大门处乃是由铁木堂驻守,林罗一击导致铁木堂的精锐几乎全部折损,而青丘门离铁木堂较近,也有不少弟子受到了牵连,但所幸都并无大碍。
只不过被林罗这么一搞,前前后后也令青丘门众弟子感觉万分疲惫,毕竟面对着传说中的龙眼天魔不得不时时刻刻全神贯注、守住心防,免得一个不慎被蛊惑了心智,如那刚刚发了疯似的各派弟子一般。
许梦叹了口气,刚刚也有不少青丘门弟子受了蛊惑,但即便他们呼喊着要将同伴斩尽,自己却无论如何都下不了手将他们杀掉,只得一一制伏等待他们清醒,只是——真的能清醒过来吗?
许梦叹了口气,还有许多后续的事情要处理,满目疮痍之下又是风雨飘摇的未知。
而一直混在人群中的林清云则是惊魂未定地抚摸胸口,她这一辈子迄今为止所见过的修为最高的人大概就是胡恬了,而见过的最玄妙的手段也不过就是许梦展示出来的飞天之术而已,但今日林罗与胡梦、阴执风、常不同一战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更不用提林罗一手怨念之陨直接将李玉击倒、滔天魔焰将天牢关的城墙打出了一个窟窿。
那在林清云想象当中是这世间最坚固的天牢关,就这么被破了。
更不用提林清云就实实在在地站在铁木堂弟子身边,那些飞溅起来的魔焰离她只有半尺远——
那是她第一次感觉,死亡,原来如此的近。
“这位师妹,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