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话 避重就轻
目视着钱欢欢进了小区，他这才转身离去。
而钱欢欢进去小区后，摩挲着荷包里的白色挂坠轻声念叨：“白姐姐～”
一阵微风吹来，白光闪烁，一名身穿素白色长袍的女子，出现在钱欢欢一旁，她理了理白色的纱巾，这才抬起头来，眼帘微张露出眼眸，缓缓张开小嘴：
“钱姑娘，只要你勇敢的去追逐，我相信老天爷，自然是不会负你的。”
说完慢慢的朝钱欢欢靠了过去，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见她脸上仍有疑惑，白素贞抿唇点了点头。
“谢谢白姐姐，但是我能和张小宇永远在一起吗？”
白素贞闻言浅笑，抬起一只手遮住笑颜，长长的袖袍挡住了下半张脸。
“姐姐你笑什么?”
“痴儿～”白素贞微笑着摇头。
“有人来了”白素贞说完，原地转了一圈化为一道流光，遁入挂件中。
先前在桥上，本欲放弃的钱欢欢，听到白素贞的声音：“人生苦短，待你迈入花甲之年，回忆起曾经，仍不后悔，也就不枉此生了！”也正是因为这句话，本来含蓄的钱欢欢，大胆了一次。
街道上，霓虹灯依然耀眼夺目，张小宇垂着头，走在人行道，看着前方有一个汽水罐子，他估算了距离，然后模仿足球运动员的姿势，一脚踢飞。
汽水瓶子里还有一些饮料，所以一脚踢了十几米远，只听得远处的草坪上，传来两道惊慌失措的声音。
“谁啊～”一道愤怒的男声，咆哮着。
“神经病～”另外一道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两人骂完后，便听到那个方向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卧槽～”张小宇轻声骂道，拔腿就跑，跑了一百多米，才停下来，回头望，见没人跟来，这才放下心来。
抬头看，天空正挂着半缺月亮，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宁静，月色中印出钱欢欢的面孔，她似乎正冲自己笑，张小宇摸着自己的嘴唇，不知不觉的笑了。
“国外吗？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一夜，初次尝到甜头的两人，都没有睡的太好。
张小宇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脑子里思绪万千，睡不着的他索性就不在睡觉，靠在窗前呢喃：
“独倚栏前听风，静看风雨飘摇。
翻涌万千思绪，吹皱柳叶两片。”
果然。。。两情若是长久时岂在朝朝暮暮，并不尽然。
应是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他望着月色下黑漆漆的云如此想到。
“砰～”客厅里的冰箱门关上的声音响起。
张小宇小心翼翼的垫着脚尖，一步一步得退回房间里。
“睡不着?”母亲林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砰啪～”一罐啤酒掉落在地上爆开的声音。
待林芳打开灯时，却发现张小宇摆出跆拳道的姿势，一脸惊恐，面目狰狞。
“是我！”
张小宇连忙收了拳脚，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抱怨道：“老妈，大半夜是会吓死人的！”
“你还知道会吓到人，大半夜喝什么啤酒。”林芳指着地上摔破的易拉罐道。
“唉～我也到了有忧愁的年纪了～”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林芳揪着耳朵：“忧愁?你一天到晚又没有压力，哪里来的忧愁。”
“老妈你轻点～耳朵都要拧下来了～”张小宇歪着脖子，不停的说：“轻点，轻点。”做出耳朵被拧下来那般疼痛的模样，果然令林芳收手了。
大表哥这招避重就轻，果然是妙啊！这是张小宇偷师学艺。。。
有一次，大表哥偷邻居家的黄瓜，被外公发现了，外公当即就从地里折了一根竹条，一边打一边骂：“黄金条下出好人，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那一顿收拾，专打皮肉不伤筋骨。
本以为大表哥会被治的服服帖帖的，那知道这货精的不行，避重就轻，重的往后退，即使被打中了，力道也轻了不少。轻的连忙凑上去挨一下，然后大嚎一声：“哎哟喂呀！”
通常这么一叫唤，就会把心软的外婆给叫唤出来：“老头子，别把孩子打坏了。”
“我有分寸～”外公被这么一劝，通常有了台阶下，撒几下气也就收了。
打完也就到了言语教育的时间：“你知不知道黄瓜打了农药，啊?”说完又咆哮：“你这让我怎么给你死去的妈妈交代。”
在老家最常听见的就是外婆在饭桌上感叹：“这两个孩子命苦，一个没有爹，一个没有妈。”
“吃你的饭～话多。”外公一听见这话脸色不好的紧，或许是回忆起了什么吧！
那时的两人，压根没有概念，只是时间和生活慢慢让他们明白了，那是一生的遗憾与缺陷。
看着林芳慢慢松开的手，张小宇连忙上去握住：“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
“少来这套，把地上打扫了，不准喝太多。”林芳转过身去，没有任何表情，但张小宇看见，她在关上卧室房门那一瞬间，悄悄的抹了抹眼泪。
“唉～”他叹了叹气，本想逗老妈开心，没想到却引起她思念故人，得了～把地打扫了，酒还是喝了吧！别浪费了，然后睡觉。
翌日清晨，镜子前有一张俊秀的脸，正怔怔的发呆，眼角有些浮肿，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揉了揉眼睛，不停的转动着眼球眨眼，好让干涩的眼球均匀的沾上水汽。
“吃饭了～”客厅里响起林芳的声音。
“来了～”
张小宇从厕所里探出一个头，盯着客厅里的菜抱怨道：“不会吧，又是榨菜和茶叶蛋?能不能换一下口味啊！”
“有的吃就不错了”林芳自顾自的说道，看张小宇坐下后，又递了一杯牛奶过去。
两人就这么安静的吃着，突然张小宇嗫嚅：“老～老妈。”
“怎么了？”
“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给自己找一个老伴儿。”
林芳闻言，放下了筷子，慢慢的嚼着口中的榨菜，待咽了下去以后又拿起筷子，夹了一个鸡蛋放在张小宇的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