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搞事
那赚到第一笔钱之后，自己应该干点什么？
从福利院搬出来，租个好点的房子？
还是先拿出来，捐给福利院，改善一下教工的住宿和办公环境？
老院长的那张办公桌，漆都快掉完了……还有自己睡的那张床，稍微动一下，就会咯吱咯吱响个不停……
到时候再看吧，如果老院长不放心让自己离开，那就先不搬……
想着想着，林成志竟然睡着了？
陈燕秋盯着他看了好一会。
如果不是这个男人，自己现在在干什么？
等死，或者是突破底线，迈出最后一步？
应该是后者吧……
总归要活下去的……
陈燕秋抹着眼泪，一次接一次的点着鼠标，刷新着数据。
……
一直睡到黄昏，林成志才醒。
陈燕秋已经不在了，桌上放着两份外卖，林成志摸了一下，发现还是温的。
应该是回家了……陈燕秋之前给林成志讲过，她母亲身体不是太好，不敢让老人一个人长时间待在家里……
肯定是这样的，不然这个女人哪里舍得离开电脑？
不用猜，看完老人后，也绝对会杀回来，继续刷新她的数据……
明天早上八点，专辑就会正式开售，也不知道预销量现在达到多少了。
林成志拉过外卖，边吃着饭，边点着鼠标。
电脑没关，显示的就是《青春不散场》的预销界面：936！
看到这个数字，林成志一惊，送到嘴边的筷子，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这……这完全超出了自己的预期啊？
他和陈燕秋争论那会，这个数据好像才是一百多。
而按照他之前分析，毕竟前期宣发等于零，即便有中国政大为首的十所大学联名宣传，也要传播和发酵一段时间。
所以前期销量肯定很低，真正的销售高峰，应该在半个月之后……
林成志预估，前两天的预销，再加上明天正式上线后的销售数据，撑死了也就三千，而且这还要加上各视频平台的点播数据：单曲点播五次，算一张专辑的销量。
但看这架势，光是火鸟音乐的销量就要突破一千的关口了？
林成志扔下筷子，点了一下日销榜：《青春不散场》底下一大堆的二三四线歌星和独立唱作人……
林成志被惊的目瞪口呆。
这是怎么彪到这么高的，见了鬼了？
难道真的像陈燕秋说的，换了个世界，自己那一套经验就不顶用了？
不，不是这样的。
陈燕秋说的是短视频平台的点播量，那个数据，自己还没来得及看……
况且，自己这一个月来，翻查了多少数据，没发现两个世界的套路有什么不同。
肯定有其它原因……
林成志把外卖推到一边，飞快的点着鼠标……
数据是从下午五点钟左右的时候开始，突然呈上扬趋势，往上彪升的……
五点钟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火鸟音乐还是那个二级推荐位，并没有在首页闪屏，更没有多加推荐。
那这突出其来的热度，是从哪冒出来的？
从推荐上看不出问题，那就看评论……肯定有人会提到，他们是怎么知道这张专辑的。
点开火鸟音乐的留言区，林成志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五道口的日子》发力了。
点赞最多，被自动置顶的一条评论，却不是学生发的，而是一名女巡警：
“每天六点半，我会准时出现在官园路，从外交学院开始，经过北化、北舞、北建、首师、中央民大、北外、北理、人大、北大、清华、中农大、北语、林大、矿大、地质大学、北科、北城、北航、北联、北电、首体、中政、北邮、北师、中财经、北交，再到官园……
不为其它，只为忠于这份职责，为同学们创造一个舒适安全的学习环境……
以前的感触从来都没有这么深，直到我听到这首歌，才猛然想起，寒来暑往，冬去春来，我在五道口，已过了五年……想起每一年，数以十万计的新面孔出现，数以十万计的老面孔离开……
容颜易老，芳华易逝，唯有青春于心，历久如新……由衷的祝福各位同学，永远年轻，激励奋进……”
写的很文艺，一看就是有文化的知识女青年……
下面的留言非常多，足有几百条，大多数都是学生：
四年里的每一天，都恨不得明天就毕业，自此过上没人管，没人说教，没人念叨的日子。
但真到马上要毕业的时候，才如此的舍不得……舍不得同学，舍不得闺蜜，舍不得那个喜欢的你，舍不得五道口的每一天，舍不得一切的一切……
……
就在昨天，我们仿照政大法学院，在教室里唱着歌，送给老师们，平时严厉的老师在那个时候都默默流了泪。
我本来也没有离别的伤感也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看着他们流泪的样子，眼睛一下就湿了……再有十多天，我们就要离开学校，离开五道口了……
……
谁说青春不会老的？听了这首歌，我才猛然醒悟，最多还有一个月，青春就会一去不复返，只会停留记忆里了……
我是多么不想离开这里，但最终只能挥挥手，说一声：再见了，我的五道口……
大都是这种留恋，怀念的评论，很有文青范儿，看前缀，大部分都是那位可爱又善良的警察小姐姐的评论里，提到的那些大学的学生。
但问题是，谁都没说，他们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肯定有迹可循……
林成志停止了继续欣赏文艺青年们的感慨，快速的把鼠标拉到了底。
终于被他发现了蛛丝马迹。
也是一条评论：“太好笑了……从来没想过，严谨如政大，竟然是这样的逗逼？”
下面还有回复：“清华和北大也没好到哪里去，一样的皮……但你们不觉得奇怪么，竟然没打起来？”
“有什么好打的？谁能代表五道口，难道不是公认的？”
这一条，是一位清华的学生回复的。
紧跟着后面，就是一位北大学生的回复：“怪不得口气这么大……你把我们摆哪了？”
林成志猛吐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的原因？
不用猜了，肯定是政大挑的头，想搞事！